所有人都看著許皇後,那無形的壓力壓在許皇後的肩膀上。


    即便她是皇後,卻也不能無視宮規。


    許皇後靠在椅背上,她淡淡開口道:「將那宮女帶過來,本宮倒是聽一聽,她究竟能說出些什麽來。」


    一旁的嬤嬤放開那宮女。


    那宮女立刻跪在地上,聲音緊張顫抖:「皇後娘娘,奴婢……奴婢親眼看到過駙馬他殺了人!」


    許皇後冷聲道:「他殺了誰,又是怎麽殺的,屍體藏在什麽地方,還有,你為何現在才說出來?」


    那宮女低下頭,「奴婢也是才知道駙馬就是兇手,奴婢嚇壞了,以前害怕被報復才不敢說,他殺了李虎,李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楚芊芊聽到這個名字,驟然間轉頭看向那個宮女。


    微微蹙眉,她細細回憶了一下當時君無焰殺了李虎的場景,那時候應該沒有別人看見才對。


    再加上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李虎的屍體恐怕已經麵目全非,即便是找到,估計都認不出本來麵目了。


    許皇後問道:「李虎是誰?」


    「是宮裏太監中的一個小管事。」


    「那駙馬又為何要殺他?」


    宮女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李虎曾經得罪過駙馬,因此就被駙馬懷恨在心。」


    「如何得罪的?」


    「他……他言語不敬……」


    許皇後冷笑了一聲:「雖說君無焰來自東陵,卻也是東陵國曾經的太子,他一個賤奴膽敢對他不敬,不該死嗎?」


    那小宮女完全愣住了,根本沒想到皇後娘娘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旁邊一些宮妃也有些傻眼,許皇後這心眼都快偏到天邊了。


    有人回過神,立刻道:「皇後娘娘,這國有國法宮有宮規,即便如此也不能隨意殺人啊……」


    「就是就是,如此性情暴戾,怎可為駙馬?」


    許皇後又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


    她垂下眸子在君無焰和楚芊芊身上看了一眼,隨後道:「你這丫頭和那李虎是什麽關係?」


    那宮女渾身發顫:「沒……沒有關係。」


    許皇後輕笑了一聲:「既然沒有關係,你卻拚死為他討回公道,想必你這丫頭必然心存正義。」


    那宮女不知道許皇後為何這麽說。


    她低著頭沒敢接話。


    許皇後垂眸,聲音驟然轉冷,「若是你今天拿不出篤定的證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便是汙衊駙馬,按照宮中規矩,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證據……


    那宮女這才繼續開口:「奴婢有證據,李虎有東西落在了駙馬曾經居住的宮裏!」


    許皇後忽然眯起雙眼:「放肆!」


    宮女被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不認識李虎,和他沒關係,你怎麽知道那就是李虎的貼身之物?」


    那宮女小心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玉佩:「回稟娘娘,這是李虎的玉佩,上麵有他的名字,而且是奴婢打掃駙馬曾經宮殿的時候在床底下發現的……」


    許皇後微微愕然了一下,隨後明悟過來。


    這明顯的栽贓陷害,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她微微勾唇:「你說你親眼目睹李虎死了,那他的屍體呢?」


    宮女小聲回稟:「屍體就在宮裏一口枯井裏麵!」


    楚芊芊聽到對方這麽說,突然鬆了口氣。


    如果不是君無焰處理屍體之時,她那天晚上也在,差點兒就信了這宮女的話。


    她側頭看了一下君無焰的表情,發現他從頭到尾眸子都沒有任何變化,緊張和心虛什麽的,都不存在。


    甚至都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楚芊芊抬起頭,當眾開口:「母後,我相信駙馬不會殺人。」


    她說謊了,覺得有點兒心虛。


    許皇後點點頭:「本宮也相信你的眼光。」


    楚芊芊微微低下頭,更心虛了。


    她手指偷偷在袖子裏攪在一起,然後再次開口:「這有人證還有物證的,倒不如找人仔細徹查一下這件事,也好還駙馬一個清白。」


    許皇後表情明顯緩和下來。


    「嗯,就聽芊芊的,走,咱們去瞧瞧屍體。」


    她下令找來了仵作,和一些認識李虎的小太監過來。


    屍體被從枯井之內拉上來,卻已經看不出原樣。


    死了幾個月的屍體在炎熱的天氣裏麵散發出惡臭,一下子就讓不少跟過來的宮妃吐的天昏地暗。


    許皇後卻不準所有人離開,更是讓人領著之前那幾個處處和她做對的宮妃到前麵看清楚。


    那幾人捂著嘴,不斷的發出幹嘔的聲音,淚流滿麵。


    許皇後詢問仵作:「結果如何,他是李虎嗎?」


    仵作開口道:「屍體是被人從後腦砸中,顱骨有明顯的凹陷,是致命傷,隨後才被丟棄在枯井之內的。」


    在打撈這一具比較近期屍體的時候,還發現了下方更多的骸骨。


    隻不過那些骨頭已經有了些年頭,想要查下去估計都沒有線索了。


    那個舉報駙馬的宮女也被帶過來,她麵色發白的點頭:「奴婢……奴婢正好看到駙馬砸了李虎的後腦。」


    帶過來的那幾個小太監,甚至不敢多看屍體幾眼,隻是拚命點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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