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也感動至極,感嘆地說了一句:「你們讓我想起當年我當兵時候的那些好兄弟……」然後匆匆轉移了話題。


    採訪一結束我就想去找宣鈞,然而他似乎有事,猝然起身就往外走,危樂成把手按在我肩上一攔,就這麽一會兒,我馬上失去了宣鈞的蹤跡。


    「你攔我幹嘛?」我沒好氣地問。


    「我還想問你呢,宣鈞有事,你攔他做什麽?」


    「宣鈞能有什麽事?」


    李頌悠然起身,幸災樂禍道:「你沒看見嗎?剛才台下坐著他爸宣東山!」


    我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


    「宣東山?他來做什麽?就算要綁他兒子回去繼承家業也不必這麽急吧?我們這才剛出專輯,第一場舞台,他們家又沒破產現在來幹嘛!」我的精神警戒一下子拉到最高等級,仿佛隨時能看見一大幫黑衣人將宣鈞一捆,說聲「失禮了少爺」就把人從上海綁到北京,剩下一地狼藉和焦頭爛額的張姐,第二天舞台就剩下了四個人。


    然後我後知後覺地想起危樂成那一攔,看他的眼神就變得痛心疾首:「你到底站誰那一邊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次不見說不定李建國馬上就能把人送回去。」危樂成看向李頌,玩味一笑,「你說是吧,李頌?」


    李頌也沒能跟宣鈞搭上話,此刻正悶悶不樂,反嗆回去:「你在陰陽怪氣什麽啊,宣鈞走了最高興的是你才對吧?是,我是想跟宣家合作,但我也沒想讓宣鈞走!」


    危樂成驚訝於他的坦誠,但依舊是笑吟吟地說:「這個合作的代價是宣鈞的賣身費吧?」


    李頌臉色一變,嘴硬道:「反正他總有一天要回去的。」


    我內心煩悶,又感到渾身無力,好不容易買到了歌,把淩寅的事扼殺在繈褓之中,本以為能歇口氣專註解決那個l先生,沒想到宣鈞這邊又出事了。


    我想對宣鈞他爸真誠地發問,既然你不想讓他做你眼中卑賤的「戲子」,那當初就應該看好他別讓他出道啊!現在他微博粉絲都快破千萬了,你突然出現要把人叫回家,又不是病得快死了擔心無人繼承,也不是公司破產要他力挽狂瀾,宣鈞回去不照樣待在公司裏,在宣東山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一天到晚努力把親爹氣死嗎?宣東山這又是何必,宣鈞要是真能混出個名聲出來,在他們那個圈子裏也算個美談,起碼比那些混吃等死的紈絝要好得多吧?自食其力,有什麽可丟臉的?


    回去之後等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宣鈞才回來,表情一如既往的煩躁,看不出到底心情如何,我坐在沙發上豁然抬起頭來:「宣鈞,你跟你爸談得怎麽樣了?」


    他站在門口踟躕不前,臉上表情不斷變幻,仿佛是無顏麵對似的,深深地低下了頭,輕輕地說:「一年。」


    「一年?!」我猛然站起來大喊。


    從這一刻開始,我聽見了沙漏裏沙子從我耳邊飛速落下的聲音,又像是在icu裏,醫生冷酷無情地宣告:「病情惡化,壽命隻剩一年。」


    「你爸可……可真夠狠的啊!」我扯了扯嘴角,連一個最簡單的笑容都難以成形。


    前世他的星途直到出事才匆匆截止成五年,這一世才剛剛開始,便隻止步在了短暫的一年。


    我喊得太大聲,危樂成從房間裏走出來,毫不意外地對著宣鈞道:「回來了?」


    「是,如你所願,我甘拜下風。」宣鈞聳聳肩,不知道在打什麽啞謎,看著危樂成的眼神格外複雜,「現在你終於可以放心了吧?」


    第92章 投之以桃李


    宣鈞說完這句話就回了房間,我想找他問個明白,淩寅不肯給我開門,站在門口說:「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好了,瞞著我的人又多了一個。


    我忍無可忍:「你們到底在謀劃著名什麽?有什麽是我不應該知道的?」


    淩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直接關了門。


    淩寅!


    我幾乎氣炸,衝進我和危樂成的房間打算無論如何都要撬開他的嘴,然而房間已經關了燈,危樂成板正地平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儼然一個入睡許久的狀態。


    糊弄誰呢!就十分鍾睡著了,當我是傻子嗎?


    我開了燈把他拽起來,危樂成的眼皮就跟被膠水黏住一般,打死也不睜開,任我把他搖的東倒西歪,還是一幅睡美人的模樣,甚至因為仿佛被蹂躪過的淩亂姿態更加頗具美感。


    我幹脆把他往床上跟扔麻布袋一樣一扔,抱著手臂冷冷地說:「長本事了啊危樂成?竟然給我裝死,我也沒興趣跟一個死人談戀愛,不說的話,明天你就趕緊搬走,我不想看見你!」


    危樂成終於無奈睜眼,仿佛我有多無理取鬧似的,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控訴道:「小青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拿分手來威脅我!難道我對你的感情就不值一提嗎?」


    我一呆,什麽分手,我們有在談嗎?


    還沒思考出個結果就被他一翻身撲倒了,危樂成非常利索地開始脫我衣服,我條件反射地按住他,大驚失色:「危樂成你你你你他媽是瘋了嗎?」


    他表情十分深沉,手下動作卻沒停:「我覺得為了讓你不再逼問我,還是先睡一覺再說。」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兵臨城下,果斷摁住了我,隻付出了一隻手把我的雙手死死地按在床頭,另一隻手則摸進了我的衣服下擺,我感到腰部一涼,他的手卻更涼,以輕柔有餘,用力不足的力度拂過我的肌膚,被他碰到過的地方都跟過了電一般,我渾身一顫,一個鯉魚打挺失敗,迅速求饒:「我不問了不問了!你他媽快住手!危樂成你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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