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齡回來的時候溫疏已經乖乖的坐在被子裏麵等著了。


    她向許齡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來,我都暖熱乎了。」


    許齡將外麵的大襖脫下,也上了床。


    她的床隻有一米五寬,兩個人睡起來還是稍微的有些擁擠。


    許齡:「感覺自己跟個地主似的,老婆孩子熱炕頭。」


    溫疏往下縮了縮,摟住許齡的腰,「老婆對我還滿意嘛。」


    許齡揉了揉她的頭髮,「乖,很喜歡。」


    「姥姥剛才來和你說話了?」


    「嗯。」溫疏添油加醋的回答道,「姥姥說,她就認準我這個外孫女婿了,要我加倍的對你好,還說你有時候不喜歡說話,但姥姥看的出來你特別特別愛我,姥姥還說她也很喜歡我,讓我以後多來。」


    「嗯,姥姥說的都是真的。」


    她伸手關了房間內的燈。


    冬天的夜很安靜,兩個人縮在被子裏麵,小夜燈發出的光隻能讓她們迷迷糊糊的看看對方的輪廓——即使她們之間的距離如此的相近。


    許齡眨眨眼睛,她的腰此刻正被另一個人的手攀附著,撥開她貼身的睡衣,摩挲著她的肌膚。


    指尖是溫熱的,並不涼,有些發癢。


    許齡說:「溫疏,我想親親你。」


    身體和厚重的棉被相摩擦發出來了一道道聲響。


    她們抵著額頭,在黑夜中擁吻,唇齒交纏,發出細微的喘息聲。


    許齡的臉放在溫疏的肩膀上,她的雙臂輕輕的環繞住溫疏的脖頸。


    她在溫疏的耳邊輕輕說:「再多愛我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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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疏:新時代賭神(bushi


    隻是親親,隻是親親


    第28章 愛意平庸


    許齡半夜醒來,溫疏的手還牢牢地扒在她的身上。


    她輕輕的起身,披上棉服,又給溫疏掖了掖被子,想出去倒杯水喝。


    院子裏的燈還在亮著,許齡疑心是忘記關了,正想著順手把它一併給關了,免得兩個老人家明天醒了之後心疼。


    推開門便是鋪天蓋地的涼意。


    坐在堂屋門前的人聽到了聲響,朝這邊看了過來。


    是外婆。


    「齡齡啊,是不是開著燈睡不著啊,我馬上把燈給關了去。」


    許齡:「沒有姥姥,我是口渴了,想起來倒杯水喝。」


    外婆:「那你等一會,我去給你倒。」


    許齡應了一聲。


    玻璃茶缸盛著溫水,倒沒有多燙手,是剛好可以喝的溫度。


    外婆順道給許齡也搬了個板凳來,「我晚上總是起來喝水,你姥爺就會在睡覺前燒好,然後放在藍色的那個暖壺裏…說是暖壺,現在也不太保溫啦。倒是放在半夜裏麵剛好能喝。」


    許齡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捧在手裏:「姥姥你怎麽還不去睡啊。」


    外婆說話也不打草稿,「我這時候,我出來看看月亮。」


    陰天,哪裏就有月亮了。


    老人在這裏坐了有幾十分鍾了,年紀大了覺少,平日裏許齡不在身邊,總是擔心,現在孩子回來了,看見人在自己眼前鬧啊笑啊的,又不免得想起從前,又想到以後。


    「齡齡啊,姥姥真是年紀大了,今年都得七十歲了。」頭髮從髮根上開始白,顏色的變化也宣告時間的流逝,「這些天,總是想看看我們齡齡,看看我們齡齡過的好不好,在外麵吃的飽嗎,穿的暖嗎。」


    往常和許齡打電話的時候,老人總是會說,不用太想家,家裏沒什麽好想的,江濰市是小地方,比不上籍安,更比不上a市。


    「姥姥…」


    孫女倚靠在老人的懷裏,像是小時候那樣,她聽著老人絮絮叨叨的又在講,「我以前,對你媽媽總是太嚴格,你媽媽很聰明,又是我們第一個孩子,總希望她有出息。」


    「那個時候考個學多不容易啊,可是我囡囡厲害的嘞,一考就考了學校裏的第一名。成了我們村裏麵第一個大學生。」


    「你媽去籍安上學那年,你姨媽剛剛上高中,家裏的錢也不寬裕。你媽媽就邊給人家幹活,邊學習…再沒有比你媽媽更好的孩子了。」


    「齡齡啊,姥姥其實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讓你媽媽和你爸結婚。」老人的淚落在許齡的手背上,被她輕輕的擦拭去,「你媽媽之前有個戀愛對象,但是…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這樣,你媽媽最後也不會…」


    這東西不好評價,許齡也沒辦法評價。


    畢竟她是母親不幸婚姻的見證者,是不幸的產物,是婚姻的受害者,在某些時候也成為了對母親的加害者。


    可是除去亡故的母親,誰又能夠真正的去說許齡做的多不好,外婆做的多不好。


    誰都不能。


    過去就算擰巴成了一個又一個死結,最終還是得寬慰仍要向前走的人。


    活著就得往前走。


    無論思想上是前進還是倒退,時間是一直翻滾向前的,不會因為人的情緒而停止流逝。


    所以為了珍惜這種可貴,人在白天的時候通常順應激勵的語言,而夜晚則沉溺於悲傷無法忘懷。


    「姥姥你也知道,媽媽是那麽好一個人,她肯定也會希望你是快快樂樂高高興興的,也不想你因為她的離開沒日沒夜的悲傷。」許齡輕聲說道,「其實有時候我也經常會想起媽媽來,也會想,如果媽媽在的時候我再懂事、聽話、討人喜歡一點就好了,我應該再努力一點給媽媽減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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