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我爸媽的頭上的白發已經開始蔓延的時候,心居然冰涼冰涼的,是啊,他們已經四十多了,我也成年了,應該懂事了……也就這一刻,我心中暗暗的發誓,我甄劍這輩子一定不會讓我爸媽受氣,誰要是敢欺負我爸媽一下,我絕對弄他全家!


    我不禁的眼淚劃過眼角,點了點頭對我媽說,嗯,放心吧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說罷,我提著行李箱就往外走,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我轉頭對我爸說,爸,等我四年,四年後,你兒子養你們!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到院子外的時候,我聽見我媽喊道,放假了就回家,到了學校給家裏打個電話。


    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眼淚模糊了雙眼,這是我第一次為親情哭。多年後,我依然能想起離開家去大學的那一刻,非常的不舍,可又沒辦法回頭。


    小時候,犯錯了,我爸經常打我,我媽經常罵我。可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才知道,不管外麵的世界多麽的絢麗,都沒有爸媽的一個微笑好看。


    歲月是把殺豬刀,削去的是青春的稚嫩,留下的是骨子裏最後的本性。


    走在去汽車站的路上,我回想起了曾經我爸打我的那一幕幕,喜歡惹禍的我總是能惹得我爸火上頭。


    尤其是初二時二班的班主任要開除我的時候,我爸上去就打班主任,雖然他打不過,但看到我被班主任打後,仍然是奮不顧身的跟班主任拚命。


    想著,我的眼淚就像止不住的源泉般的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流淌著。原來,親情真的比友情和愛情更重要。


    我徒步來到了汽車站,風早已吹幹了眼睛裏的淚水。我到的時候鄭凡已經到了,她隻帶了一個小的行李箱,看到我來了,不樂意的說了句,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十來分鍾了。


    “對不起,走路走的慢了些。”我像是道歉般的回道。


    “哎,你這人這麽這樣啊,不會打車嗎,省著幾塊錢能當飯吃嗎?”我……等了不到一分鍾,老大和老三也到了,他兩是各自打車來的,老大挺牛逼的,隻帶了一個我說不出牌子的知名品牌行李箱,身上還穿著一身阿瑪尼,整得跟出國似的。


    而老三就更拉風了,頭發不知什麽時候拉了下,額頭上的頭發再一次遮住了眼睛,我仿佛看見了那個高一剛開學時的斜劉海……老三除了一個行李箱外,還提著一個蛇皮袋。


    我就鬱悶了,便問他說,老三啊,咋的還帶塊臘肉去學校啊?他無語的斜視了我一眼,說滾滾滾,你曉得個啥子。


    一邊說,他放下蛇皮袋,扯開袋口給我看了下。我一看就傻眼了,裏麵居然是是幾把開了鋒的開山刀,每把最少也有一米長。


    這玩意,可比砍刀牛叉多了,要是西瓜刀跟開山刀對砍的話,估計能把西瓜刀給一刀兩斷。


    “這……你帶幾把這玩意幹嘛啊,咱是去上學的,又不是去參加黑社會的。”我驚恐的看著老三問道,似乎他在我眼裏已經成了恐怖分子。


    老三還沒說話,老大在一旁說,這是我讓小三準備的,聽說煤工這破學校不太平,我怕咱們幾個新學生被欺負,帶上了家夥就不怕了,誰敢找事咱就弄誰!


    老三在一旁應和道,就是,弄他娘的,誰敢咱哥幾個整,咱就賞誰一刀。


    我本來想說,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吧,還是好好學習,雖然煤工這學校底子差,但窮山窩也有金鳳凰,努力了總會成功的。


    結果我還沒說出口呢,鄭凡就往蛇皮袋子裏看了一眼,看到裏麵是開山刀後,居然對老三和老大丟去了一個崇拜的眼光,說


    “哇靠,你們實在是太帥了,下次砍人記得叫上我圍觀!”我無語了…………上了去市裏的客車,鄭凡靠窗坐著,我坐在她旁邊。


    一上車,老大就把我們的車票都買了,而且還是跟老三搶著買的,就好像這車票要不買的話,就顯不出他有錢似的。


    從我們縣裏到萍鄉市區差不多有八十公裏,雖然現在的公路都是柏油路,但因為是盤山而行,車速滿的有些讓人可怕。


    客車順著319國道盤著高山往市區走,不得不說啊,我們家裏的風景還是相當的不錯的,一眼望不到頂的山頂,和那車窗外深不見底布滿迷霧的山穀,讓人有種在天際雲端的感覺。


    因為是早上,山上的霧非常的濃,客車開著霧燈後的可視距離都不過二十米。


    車窗外,客車的輪子離懸崖的距離不過五十厘米,一向膽子大的鄭凡居然有些恐懼,死死的挽著我的手,就好像下一秒客車就會翻入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似的。


    媽蛋,說真的,我也是非常怕,生怕司機一個打盹就會帶我們去個天堂遊。


    沒辦法,我隻能緊緊的閉上,感受著鄭凡的手心給我的溫暖,心中幻想著大學生活有多美好。


    好在並沒有所謂的翻車,大概一個半小時我們就到了市區,汽車站在火車站對麵,我們下車後,我本想打聽打聽路人,然後步行去學校的。


    結果老大說走個屁,非常闊氣的就打了輛的士帶我們上了車,老大對司機說,去煤工。


    司機一聽我們去煤工,從反光鏡裏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老三不樂意了,說咋的,不樂意載啊?


    司機一聽,說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你們都是人才,居然去煤工上學。


    “人才你個大頭鬼,快開車吧!”老大坐在副駕駛丟了張毛爺爺給司機。


    司機也猜到老大是有錢人,也不說找錢啥的,收起錢就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不得不說,萍鄉真的挺繁榮,我望著兩旁的林立的高樓感歎,他媽的,記得老子五歲時候來的時候,最高的樓也才七八層,沒想到十幾年不來,變化這麽大。


    就眼前那幾棟商務大廈,得有二十多層吧。媽的,這次算開眼了。車行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打開手機導航,從地圖看,煤工就前麵。


    我打眼望去,臥槽,這學校的大樓可真牛逼,不愧是資產階級的煤礦工業大學啊!


    那幾棟不知是教學樓還是教室辦公室的樓,有些像監獄風雲裏的建築,得有個七八層那麽高。


    就是那圍牆有點太高了,最起碼十米高,牆上還有著鐵絲網,圍牆的角上居然還有瞭望哨,媽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軍事管理吧?


    老子之前看學校介紹咋的沒說是軍事化學校啊,難不成改革了?最牛逼的還是那校門,最少十米乘十米的大鐵門,黑幽幽的油漆顯得特別莊嚴。


    而且大門口還有兩位穿的像武警似的保安把守,那站姿,賊帥賊帥的。


    能在這裏上學我真是甚感欣慰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要是夜不歸寢的話,翻牆有些麻煩。


    但是這都是小事兒。就從我以前在網上看過的清華北大照片來說,簡直跟我眼前的學校沒法比,我似乎都能想象到我未來在煤礦工業大學畢業後的生活,當上煤老板,迎娶黑木耳,走向人生巔峰,想想我就有些小激動。


    正當我滿心歡喜的等出租車停下的時候,司機卻沒有停車,而是飛速的就開了過去。


    我疑惑的問司機說,大哥,你剛才咋不停車啊?還有後門不成?司機從反光鏡裏白了我一眼,說你真逗,這他媽是萍鄉市第一監獄,我敢停嗎?


    臥槽,原來這不是我的學校,是監獄啊,我說那圍牆咋那麽高呢,就跟養狗廠似的。


    於是我就問司機,那煤工是不是就在這附近了?司機額了一聲,問我知道某某煤礦在哪麽?


    那煤礦我當然知道了,是我們市裏最大的煤礦,好像處在某個深山裏,每年產煤多少噸來著,我給忘了。


    於是我便對司機點了點頭,說知道。司機笑了笑,說知道就好,煤工就在那煤礦後麵,大概還有二十公裏吧。


    我他大爺的差點沒暈死過去,真想把老大給我買的蘋果四給扔窗外去,啥玩意啊,導航定位偏二十公裏,這是深圳產的水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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