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蘇季大約是出於‘女’‘性’本能的警覺,覺得再也不能把自家美人跟路銘心這麽凶猛的大美‘女’關在一個籠子裏了。


    她努力將路銘心拉到二樓去聊天,說是要讓她給自己暫時做一下時尚顧問。


    路銘心自從入了演藝圈後,‘精’修到滿分的就是時尚課,原來做奧數題的鑽研‘精’神和背課本過目不忘的本事,全都用到這上麵來了。


    憑著過硬的專業修養和自身高端的形象,她甚至還在亞洲區代言了兩三個國際大牌……聽蘇季這麽一說,頓時就來了‘精’神,連顧清嵐也不管了,拉著“陛下”就上了樓,說要跟她好好研討一下。


    她們兩個去了二樓關起‘門’來聊天,下麵就隻剩下了顧清嵐和墨遠寧。


    和顧宅裏還有顧家父母不同,蘇宅裏隻住了墨遠寧和蘇季夫‘婦’,連傭人也要少上一半,兩位‘女’士離開後,墨遠寧就笑笑:“顧先生,去書房說話?”


    顧清嵐也笑著點頭:“好。”


    蘇季其實還有個哥哥叫蘇禾,隻不過蘇禾現在常年居住在歐洲,很少回國。


    相比於墨遠寧,顧清嵐和蘇禾還更相熟一些,畢竟兩個人在少年時就熟識,興趣愛好也頗多相同,隻要蘇禾回國,他也在國內,兩個人一定要找個機會喝一杯茶,下一局圍棋。


    當初墨遠寧和蘇季感情破裂離婚時,撮合他和蘇季的,也有蘇禾。


    想到當初那場鬧劇,顧清嵐也覺得有些無奈,和墨遠寧一起在書房坐下後,他就笑了笑:“說起來這兩年來,還一直沒有機會和墨先生單獨坐下來談談。”


    墨遠寧因為自身經曆和‘性’格的關係,對待蘇季以外的人,並不像顧清嵐那麽溫文有禮,聽後輕笑了聲:“我以為墨先生並不喜歡和我談什麽。”


    顧清嵐在他和蘇季那裏,是這樣尷尬的身份,他們兩個人就算是之前,也沒什麽‘私’下‘交’流過。


    唯一一次單獨的對話,還是在他介入墨遠寧和蘇季感情的那段時間裏。


    那天蘇季請顧清嵐過來用晚餐,晚餐過後,他發覺墨遠寧臉‘色’不佳,於是托詞離開餐桌,在走廊裏遇到他詢問了幾句。


    他不知墨遠寧是怎麽想的,但他那日毫無惡意,無非是想提醒關心下墨遠寧而已。


    聽墨遠寧話中的意味並不友好,顧清嵐也就不再說什麽,隻是笑了笑,再次誠懇道謝:“這次倉促之間,向墨先生求助,墨先生也沒有坐視不理,我仍是心存感‘激’。”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顧清嵐卻清楚,墨遠寧在來h市之前,曾是頂級的職業殺手。


    所以在任染查出是有人刻意給他的‘藥’裏下毒後,他思索了一陣,就聯絡了墨遠寧。


    為了避嫌,他沒有通過蘇季,而是直接將電話打給了墨遠寧,依照他們往常的‘交’情,墨遠寧完全可以退卻,但不知為何,他卻篤定墨遠寧會提供幫助。


    果然,墨遠寧很快就將自己宅子裏的一個‘私’人保鏢,也就是郭甲,借給了他。


    想到墨遠寧原來的職業和背景,郭甲肯定不是普通保全公司的保鏢,顧清嵐用了他之後,也發現郭甲做事縝密之極,不僅執行力一流,還滴水不‘露’。


    他這麽說了,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墨遠寧也不再繞彎子,笑了笑說:“顧先生回到h市不久,我就聽說您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於是我就知道,郭甲的行動還算成功。”


    顧清嵐也笑了下:“是啊,據說母親到現在還在想辦法跟爸爸哭訴保證,說這次下毒不是她做的,不過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她再想抵賴,隻會讓爸爸心生厭惡而已。”


    墨遠寧看著他仍舊笑得溫文的臉,就也勾了‘唇’角:“是啊,若是別人的話,比如我,時間趕得這麽巧,或許就會被懷疑是我做了手腳……但顧先生就不同了,如此謙謙君子的人,敢懷疑你的人隻怕都其心可誅。”


    他們是這種關係,顧清嵐也不在意他說話有些諷刺的意味,況且這次真的是他暗地裏做了手腳。


    袁穎潔再沒大腦再惡毒,也沒有勇氣在剛被發覺下毒的節骨眼上,再次給他投毒,更何況那還是在她自己家裏。


    所以這一連串的計劃,都是他授意郭甲去做的,任染倒是被瞞著並不知情,不過看他後來的樣子,大概也是猜到了。


    至於路銘心,顧清嵐是真希望她能留在西部,所有的家庭內部鬥爭,無不都是千瘡百孔,不堪入目,他實在不想她看到。


    看他還是很有涵養地微笑著並不動氣,墨遠寧就挑了下眉,有些玩味地笑了一笑:“顧先生還記不記得那場車禍?”


    墨遠寧說的,是兩年前在他和蘇季即將複合的時候,顧清嵐就出了場不嚴重的車禍,那時蘇季因為懷疑是墨遠寧下的手,又總是去醫院看望顧清嵐,才會和顧清嵐確定了戀愛關係。


    墨遠寧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場車禍,顧清嵐略微愣了一愣,才說:“墨先生的意思,是懷疑那場車禍,也是我做的假?”


    墨遠寧又笑了下:“和顧先生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我隻是想到,下毒是‘女’人喜歡的,低效而且失敗率很高,像令母那樣的‘女’人,恐怕是想不到在車子上動作的。那麽既然不是令母所為,再想到顧先生這次的果決,那場車禍,我是否也可以懷疑一下?”


    那場小車禍隻是造成了顧清嵐‘腿’部輕微骨折,對他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麽值得追究的大事。


    但對墨遠寧來說,意義就非同尋常,畢竟是因為那場車禍,才讓他和蘇季的情路更加坎坷,彼此也經受了更多的磨難。


    對於這件事,也許墨遠寧當年就懷疑過,卻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隻是今天才在沒有旁人時,在顧清嵐麵前問起來,已經算是含蓄客氣。


    顧清嵐當然也知道這麽久之後,他再問起當年的事,並沒有問責的意思,也僅僅隻是懷疑和求證。


    他略微失了一下神,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又笑了笑問:“在墨先生看來,我應該是善於作態的偽君子吧?”


    墨遠寧並不喜歡說繞彎的話,爽快承認:“小月說過我和顧先生氣質有些像,因為職業所限,我自己就善於偽裝,難免以己度人了。”


    顧清嵐笑笑:“墨先生過謙了,在我看來,墨先生是個真‘性’情的人,和墨先生打‘交’道,我不用有太多爾虞我詐之類的思慮。”


    他說完,也不再坐著,而是站起來走到書房的落地窗前,蘇宅的後‘花’園很大,就算夜裏從房間裏看出去,也能看得到‘花’木鬱鬱蔥蔥,透著欣欣向榮的味道。


    他不再將目光落在墨遠寧身上,就這麽望著窗外,淡淡說:“這次的事,是我承了墨先生的情,他日如果墨先生有什麽事需要我效勞,但凡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一定萬死不辭。”


    看他這樣的反應,墨遠寧挑了下眉,有些動搖了原來的判斷,但他也是不愛解釋的人,就也站起來笑了笑:“既然顧先生這麽說,那麽我就不說客套的話了。我現在不過是個賦閑在家的散人,以後說不準還真有要顧先生援手的事。”


    顧清嵐回過頭對他微微笑了笑,語氣還是客氣有禮的:“哪裏。”


    他說著就咳了幾聲,在墨遠寧麵前,他也不再遮掩忍耐,從懷裏拿了手帕,將咳出的血沫擦在深‘色’的布料上。


    他特地選了深褐的手帕,沾了點血跡上去,不特別細心地去看,根本看不出來。


    墨遠寧眼光毒辣,沒將他的動作看漏了,他自己就大病初愈,氣‘色’還不好,但看到燈光下,顧清嵐的臉‘色’比自己還要蒼白一些,就忍不住說:“顧先生這樣,不僅是因為前兩天的急‘性’中毒吧?”


    顧清嵐已經將手帕重新收了起來,抬眼看著他微微勾了‘唇’,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比大部分人都善於作態,一定是比大部分人都善於忍耐……墨先生自己不就是如此?”


    要不是親眼看他咳血,光從今晚他的談笑裏,墨遠寧還真看不出他身體有這樣的問題。


    微蹙了眉,墨遠寧最後來了句:“這是我最近才明白的,對於愛人,不必要瞞她太多。”


    對此顧清嵐顯然和他有不同見解,他笑了笑說:“沒事的,我身體就是這樣,銘心太愛緊張,讓她知道了又要擔心很久。”


    墨遠寧這兩年來,都是別人在旁邊擔心他的身體,生怕他不舒服瞞著,現在麵對顧清嵐,他卻覺得自己需要擔心下顧清嵐了。


    不得不說,顧清嵐真是有種讓旁人替他擔心的天賦,不怪當初他骨折住個院,蘇季都能拋下自己,去給顧清嵐陪護。


    墨遠寧想著,也歎了口氣:“顧先生,保重。”


    顧清嵐勾起‘唇’笑:“多謝。”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節是兩個病美男關於如何裝‘逼’的‘迷’之‘交’流╮(╯_╰)╭


    小劇場


    某謝:小墨墨啊,從被欺壓的男主,變成了欺壓男主的惡人,請問你有什麽感想?


    墨先森:我能說還不錯嗎?


    某謝:隻是還不錯?心情粉愉悅粉蘇爽吧?


    顧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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