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立刻信任這位“任染”。


    但當對方準確地說出在“大齊朝”他父親的名諱,還有顧府在京城的具體位置,以及常跟隨在他身旁的書童叫什麽名字時,他也隻能姑且信之。


    因為這些瑣碎的信息,在蘇季的故事中並未透‘露’,隻存在於他的記憶中。


    如果任染能夠準確的說出“那個世界”的信息,那麽他要麽承認這個人有讀心術,要麽相信他說的“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任染在現實世界的身份,是一個年輕的外科醫生,但那天他在病房裏,卻告訴顧清嵐,他在“大齊朝”,是一個修道之人。


    顧清嵐聽到這裏時,隻覺得啼笑皆非:他受了這麽多年的教育,有朝一日卻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些“怪力‘亂’神”。


    可當現實擺在麵前,他也不得不妥協。


    任染變成了他的“‘私’人醫生”,在他剛得到前世記憶的那段時間裏,他時常頭疼,也昏倒過數次。


    據任染所說,他之所以不像蘇季和墨遠寧那樣,隻是模糊地回憶起前世的記憶,而是詳細又真實地記起了“大齊朝”的一切,是因為他前世的執念太深。


    他聽著,從剛剛得到,還是一團‘亂’麻的記憶中翻檢出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他如此“執‘迷’不悟”。


    當那一世,他的生命結束時,盤踞在腦海中久久不肯離去的,他對於那個世界的最後眷戀,竟然是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


    他隻覺得啼笑皆非,原來這一世,她竟然也早就出現在他的生命裏,而他卻在下意識裏疏遠了她。


    她就像一枚刺入他心髒中的鋼針,上一世他至死未能拔出,這一世那痛楚的痕跡也猶在,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任染也告訴過他,如果想要盡快消除身體的症狀,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前世的一切看淡。


    當他把前世的因緣全都放下,那麽頭疼和昏倒的症狀就會消失。


    他曾經這樣試過,半年的時光,他試著把那些湧上來的記憶,看作是一出隔世的鬧劇。


    然而她的身影卻還是一次次浮現在他眼前,他從母親那裏了解過她的近況,打開國內的新聞網站,娛樂版上時常會有她出現。


    她出席了什麽活動,被記著抓到不化妝出來吃夜市,又在什麽采訪裏提到了自己的好友兼師兄衛子明。


    他從找到視頻的鏈接,從她的目光裏,看到了那無法掩飾的愛慕。


    她還是這麽傻,暗戀一個人,暗戀到全天下都知道。


    他在那一刻,‘胸’口突然痛楚難當……上一世,她也是用這種目光注視著莫將軍,他在旁清楚地看到,卻從來也不提及。


    她‘胸’中有夢,他助她追尋,她戀慕他人,他也假裝不知。


    他也許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可這一世,她是否還能找到一個人,願意疼愛她若斯?


    半年過去,他非但沒有忘記她,頭疼和昏倒的頻率反而增加。


    據任染所說,假如他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那就是魂魄和*徹底分離。


    他不相信什麽“魂魄”,但他也知道,任染說的就是他昏倒後,會徹底不再醒來,也就是死。


    於是才有了現在的局麵,他將前世的事,都寫入了劇本中,找來專業編劇潤‘色’,組建影視公司投資,找到她的經紀公司請她出演。


    連那位和上一世的莫祁將軍同名同姓,樣貌也像極了的演員莫祁,他也找來了。


    所有這一切,他苦心孤詣,為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希望她也能夠想起前世,那麽那些至死未能對她說出的話語,他或許就有機會再說,或者那些至死未解的恩怨,也有可能消弭於無形。


    在他決定回國之前,任染也告訴了他,前世的一切雖然早已過去,不可更改。


    但一旦他和前世的執念所在重逢,在回憶起前世的過程裏,“大齊朝”所發生的事情,就有可能影響到現在。


    他本來對此存疑,可今天早上,那一掌卻真真切切穿越時空,印在了他的‘胸’口。


    不能去醫院被其他人看到這種傷痕,他隻能打了任染的電話,也幸虧他正在國內,才能在一天的時間內,從外地趕回來。


    在最初的沉默過後,任染已經抓住他的寸關尺,給他號過脈。


    接著他又拿出電子的血壓計,帶上手套在他‘胸’前的掌印邊緣輕按,確定是否有骨折。


    他行醫的方式倒是古今結合,一係列的檢查過後,他開口說:“還好,‘胸’骨有些骨裂,消化道出血,情況不嚴重……死不了。”


    顧清嵐對此早有預料,隻是笑了笑,前世他受了她一掌後,也隻是吐了兩口血,臥‘床’靜養了一段時間就康複了。


    那個時代的醫療和‘藥’物遠不及現代發達,他都可以並無大礙。


    見他對自己的身體這麽漫不經心,任染也皺了眉:“我幫你,隻是因為從那個世界而來,也記得大齊的人並沒有幾個,還有當年你名滿天下……”


    說到這裏,任染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就停下不再繼續說下去,停頓了片刻後,他就轉回了話題:“雖然你‘胸’骨還沒有骨折,但這段日子也多加注意,盡量臥‘床’靜養為好。”


    顧清嵐點頭答應,任染已經放棄了和他強調身體的重要‘性’,自己去寫了‘藥’單,也不給顧清嵐看,就出‘門’‘交’給了等在‘門’外的周管家。


    他才剛出‘門’,被關在‘門’外咬手指的路銘心就湊了過來,著急地問:“清嵐怎麽樣,果然還是應該去醫院吧?”


    任染對路銘心的態度明顯不好,看她這麽問,也隻是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路銘心就沒想那麽多,隻當這個長了一張禁‘欲’臉的小帥哥對誰都這樣,還是急的追問:“我們應該怎麽照顧他啊?有什麽需要家屬注意的沒有?”


    任染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這才冷冷說了句:“你不折騰他,就比什麽都好了。”


    顧清嵐本來就是被她打傷的,晚上又被她扒衣服才氣得吐血,路銘心被罵了也沒半句反駁,反而連連點頭:“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改。”


    這麽一來,連天生冰塊臉的任染也沒辦法再發揮了,瞪了她一眼後,就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任小哥:我才不是顧哥哥的粉絲,我就是替他打抱不平!


    路‘花’瓶:對我這種大美‘女’都這麽凶,不是基佬就是x冷淡!


    顧先森:咳……


    路‘花’瓶:清嵐哥哥你才不是x冷淡,你隻是喜歡和我蓋棉被純聊天我懂!


    某謝:論那個結婚半個月,還沒有跟妻子xxoo的男神,是否有x功能障礙……


    顧先森:庸俗,閉嘴!


    多謝sll和笑顏砸雷,愛你們!留言超過15個字,就會有積分贈送哦,大家加油留言,看我這麽萌萌噠2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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