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道,「還有,江辰在禦河會所喝多了,他說他要找他的母親阿雯。」


    明晰可見的,江易謙的眉頭微蹙,他對「阿雯」這個名字,同樣的敏感。


    江易謙沒有繼續我的話題,他大致指向床邊的方向,說道,「床頭抽屜裏,有三份合同。前幾天我交給你的翻譯文件,你做好以後,配合譚冰一起去談一樁生意,盡量在這周把合同拿下。」


    江易謙說道,「我住院的事,誰都不要說,特別是梁敏和江宇生。」


    我點點頭,江易謙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條項鍊,項鍊是細麻繩編製的,麻繩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玉環。


    此前他西裝革履,我還真未留意到這條麻繩項鍊的存在。


    他把項鍊遞到我麵前,說道,「這個暫時交給你保管,希望它能帶給你好運。」


    我連忙擺手,「不了江先生,這一看就是貼身物件,還是別給我了。」


    江易謙的手懸在半空,不挪動,他篤定道,「你就當我迷信好了,這次要談的合同,我很重視,在你身上留點我的東西,我更有把握。」


    想不到,江易謙也有迷信的一麵。


    恭敬不如從命,我接過項鍊,戴在了脖頸上,麻繩還帶著絲絲溫度,隻是小小的掛墜玉環,有些冰涼。


    江易謙微微一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從私人醫院離開,天色漸入黃昏,在白曉曉的幾次催促下,我開車去了陳景天所在的醫院。


    好巧不巧,警局的人也來了醫院。


    和私人醫院形成鮮明對比的,這裏吵吵鬧鬧,鮮血和急救聲如同家常便飯。


    病房裏,陳景天如死屍一般,臥在床鋪上。四個製服警官圍繞在陳景天的病床邊,蔣琴在地上撒潑打滾,死死抱著其中一位警官的大腿。


    我站在病房門口,蔣琴哭嚎不斷,「他都這樣了!你們還要他配合調查嗎?我兒子是個連飛蟲都捨不得傷害的人,他怎麽可能撞人啊!警察先生,我兒子是被嫁禍的!是被嫁禍的啊!」


    警官沒辦法對蔣琴動粗,隻得不耐煩的一次又一次的規勸,「大嬸,你就別喊了,你兒子所犯的罪行,證據確鑿,我們人證物證都有,即便他現在無法張口說話,都可以給他定罪。」


    蔣琴發著瘋,鼻涕蹭在警官的褲腿上,「不可能!證據在哪?人證又在哪!不可能!」


    這時,精彩的一幕發生了,一直站在角落裏不吭聲的白曉曉,渾身是戲的走到警官麵前,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警官,我要報案!五年前,我被陳景天這個畜生猥褻玷汙,並被他精神控製了整整五年!我要報案,我要起訴他!」


    蔣琴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曉曉,「曉曉你在說什麽?」


    白曉曉雙眼含淚,「不是嗎?五年前,我什麽都不懂,卻被你兒子洗腦欺騙,讓我被迫做小三兒,活的不幹不淨!」


    蔣琴起身要毆打白曉曉,「你這個賤人!你在說什麽鬼話!」


    一如我料想的,病床上的陳景天,無法拒絕的聽著看著這場鬧劇,他的肩膀在抖動,額頭青筋暴起。


    護士進屋做緊急處理,陳景天的病情意料之外的加了重,他開始不間斷的全身抽搐,甚至……口吐白沫。


    而病床邊,白曉曉的哭戲並沒有結束,她的控訴和淚流滿麵,在加劇陳景天的死亡。


    第111章 小朋友的詭計


    就在陳景天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兩個小時前,我才得知,陳景天被下了轉院通知書。


    這意味著,這家醫院查不出陳景天的病因,且無法對症下藥的根治。以陳景天目前的「離奇」狀況,或許隻有北上廣這類地方的醫院,可以查明病因。


    可惜,白曉曉壓根不會給陳景天轉院的機會,一如她此前向我許諾的那般,她會讓我的戶口本,從已婚變喪偶。


    白曉曉的哭鬧、控訴,加速了陳景天的病情,他雖全身不能動彈,但腦子還是正常運轉,他聽得到白曉曉的每一句謊話,以及每一聲賣力的哭喊。


    病房裏亂作一團,陳景天性命垂危,他如簸箕一樣抖個不停,兩眼瞪的猙獰,目光直視棚頂。


    我當真被這一幕嚇到了,從我出生到現在,聽聞父親講過的各種奇奇怪怪的病症,並不少見。而陳景天,是唯一病得不明不白,且被害得不明不白的一個。


    陳景天自己也是醫生,他手指未斷前,也稱得上是醫院數一數二的神刀手,我想他應該能明白,自己到底為何落得今天這種地步。醫生給的初步判斷是中毒,如若真是中毒,他一定會回想起,自己在某時某刻,是否被人下了毒。


    假設他今日真的死在了這張病床上,他定死不瞑目,因為所有人都不知他因何而死,而他自己卻清清楚楚。他在危急時刻被白曉曉陷害,他最愛的白曉曉,奪走了他活著的最後一絲希望。


    護士和醫生在一通緊急操作下,把陳景天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而警方為了保護白曉曉,以惡意傷人的罪名,把蔣琴扣押去了警局,並要求蔣琴協助調查陳景天車禍撞人一事。


    走廊裏,我和白曉曉站在窗邊,默不作聲。


    監護室內兩名護士輪流盯梢,待勢態平穩後,白筱筱略有失望,「就差一點,你看到他剛剛的樣子了吧?就差一點,他就歸西了。」


    我轉頭道,「你就不怕他突然康復?車禍的事倒好說,證據確鑿,他沒辦法反駁。但你剛剛在警察麵前,說自己五年前被陳景天猥褻和控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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