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固,聞柳沒有接話,隻是睜著漆黑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看,不知過了多久夏玉安才故作玩笑緩和了一下氛圍。


    「好啦好啦,聞先生這樣的人不論怎麽都是叫人喜歡的。」


    夏玉安伸手打開了自己車後座的車門,微微鞠躬,「這兒不適合談話,聞先生要不要去我家談?」


    「......行。」聞柳沒有拒絕,隻是在坐進車子之前稍稍頓了頓,又側過臉嚴肅地看向男人,「你沒有帶錄音工具吧?」


    夏玉安一愣,很快明白聞柳的意思,哈哈笑道:「當然,我是個很有道德的媒體人。」


    這話聞柳是真沒看出來。


    坐在車裏,對方還給了他一瓶水。


    聞柳沒動,隻是拿著。


    「我又不會給你下藥,聞先生。」


    男人看得通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南亓就是淮家的大少爺,你怎麽還不走呢?」


    「我為什麽要走?」


    聞柳眉頭緊鎖,他不想走更不能走,如果走了他會後悔一輩子。


    「這位少爺是整個淮家的心尖肉,從我幫他們家做事開始就知道這位少爺很不一樣了,做什麽都沒人管,就好像整個家都欠他一樣。」


    夏玉安絮絮叨叨的開始講述他知道的所有事,「我在網上最開始看到這位少爺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完了,這位祖宗又要開始了,隻是我沒想到他會和你在一起。」


    「南亓是故意的,他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故意的,我都知道。」


    聞柳此刻也沒有隱瞞,又或者可以說他從最開始就一步步走在對方的那盤棋局之上。


    過去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如今回憶起卻清晰到叫人害怕。


    「有錢人的樂趣我們可不懂,我隻負責幫他們擦屁股。」


    夏玉安樂嗬嗬地說著,甚至還忍不住哼起了歌來,「所有行業都是資本當道,普通人的力量在資本麵前在過於弱小,仿若螳臂當車。在他們眼裏很多大事都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你是演員,你應該很懂這種取悅大眾的感覺。」


    「我不懂,你是想說他對我隻是一時新鮮玩一玩而已?」


    聞柳當然清楚自己的地位,就算努力了這麽多年,可還是得衝著資本低頭,可聞柳是個倔強的人,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逼著低頭,「我付出感情付出了時間,他要是對我隻是玩一玩那就是找死。還有我找你來也不是說這個的,我想知道淮家最近的動靜,南亓他到底做了什麽?」


    一路上不論是亓清江還是南亓媽媽都和他提起過南亓這幾天的行為,可對方做事從來都是瞞著他,就好像他的存在隻是陪著對方玩過家家而已。


    「你總是這樣為難我,不過我願意被你為難,聞先生你可容易讓人心動啊。」


    夏玉安的話總是這般輕浮,聞柳不喜歡,可對方還是要說,「你就真的不考慮考慮和我試試嗎?我這每天都能吃到新瓜哦。」


    「我不喜歡聽八卦。」


    聞柳毫不猶豫的拒絕。


    「那你可少了很多樂趣,有時候手握把柄的感覺是什麽都比不了的。」


    「就和你上次逼我一樣嗎?」聞柳的聲音一響起,開著車的男人頓時閉上了嘴。


    兩人的對話再次陷入尷尬。


    直到來到夏玉安的家。


    這裏處於市中心,一套房後麵跟著的零多到離譜,在這的人非富即貴,想來夏玉安幫著淮家做事待遇並不差。


    「歡迎光臨。」


    夏玉安一下車又恢復了先前那隨性的樣子,就好像不論聞柳怎麽說對方都不會生氣,也不會在意。


    「聞先生,你先坐,我去拿個電腦。」


    男人說著便上了樓,不一會兒便捧了本筆記本下來,隨手還拿了個u盤,甚至那u盤上還有編號。


    見聞柳多看了兩眼,男人大度地解釋說:「這些都是吃飯的傢夥,太多了,我得分開。」


    「......」


    聞柳不懂,但單看那編號數字就能知道先前對方和自己所說不假。對方知道的事太多了,這些不僅僅是他的工作,更是他的籌碼。


    「好了,聞先生請看。」


    夏玉安打開了一張圖,上麵是一則新聞的報導,竟是很多年前有關淮家少爺被綁架的事。


    這事南亓媽媽剛和他說過,但對方講的很粗糙,這裏他卻能看到更多。


    很快聞柳便看到了當時的一張照片,是南亓被救出來的時候拍的。那時候的南亓還是一個男孩,眼睛尚未被蒙著布,有人正在給其解開手上的手銬。圍著他的人很多,甚至還有聞柳見過的亓雲舒女士,鏡頭下她早已不復之前的端莊,正崩潰地看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孩子。可南亓卻隻是呆呆地站在那,頭低垂著,身上還沾染著血跡,呈現出枯槁的色彩,使得畫麵一下變得暗淡無光。


    壓抑的氛圍撲麵而來,就算時隔多年聞柳依舊能感受到。


    「這條新聞在當時其實是個熱門,但後來淮家就拿錢壓了下去。而綁架南亓的這夥綁匪是慣犯了,手段狠辣,南亓不是第一個被綁走的富家孩子。」


    想到這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不過他是第一個活著出來的,這夥綁匪很可怕,撕票是常有的事,隻要被抓走,折磨也是逃不過的。」


    眼前一幕幕劃過,聞柳手不住拽緊,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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