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麽?」小樓看出了混沌鼎的不虞,混沌鼎見多識廣,又在漫長的歲月中磨鍊了性子,很少有一種不虞的心情,可是這一次……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小樓問。


    「嗯。」混沌鼎點頭,而後又是說道,「我早問了,程雪雁的生身之父雖是一介凡人,但手上有一些武藝在身,這樣的人,就算在凡間,也應長壽,可是就在十年之前,程雪雁她……」


    剩下來的話,混沌鼎說不出口了。


    而小樓這邊,忍不住眉頭一挑,心裏麵也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程雪雁親手弒父?」


    「對。」混沌鼎點頭,「而且不僅於此,她的繼母,弟妹……都,慘遭她手。」


    說完,混沌鼎就是良久的沉默。


    即便存活於世多年,混沌鼎也沒見過這般陰狠之人,尤其是,程雪雁當時還是一修士,卻依舊敢殺凡人。


    「那可是會遭天譴的啊。」混沌鼎嘆息。


    而小樓,嘴角緊繃,「大罪大惡之人,神鬼不忌,看她此前那樣子,分明還有些心慈手軟,卻是不想,在自己的身世問題上竟然能這般冷血。」


    「她手刃親身之父……」說道這裏,小樓就忍不住頓住。


    程雪雁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是什麽讓她突然下如此狠手?」


    一句話落,小樓的腦海裏就忍不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去問,這事跟那黑衣可有關係?」


    黑衣雖是程雪雁的生身之母,但看她那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正經的,且,還想著時刻奪舍程雪雁。


    這般人,若是她……


    小樓猜想,是黑衣影響了程雪雁,所以程雪雁才做出弒父之舉。


    而混沌鼎呢,這會兒已經打聽清楚。


    看著小樓就是無奈道,「確實是她,程雪雁幼時雖多有磨難,但那人畢竟是她的親生之父,是以她並不打算下此毒手,可是那黑衣卻濫用鬼氣,引程雪雁那般做。」


    「還說,她讓程雪雁這般做,不過是想讓她毀去她的狼狽出身,以免被人笑話罷了。」


    「嗬嗬。」小樓剛剛聽聞就忍不住一臉嗬嗬,「你確定,是程雪雁要毀掉她的狼狽出身,還是那黑衣想毀掉自己曾與一介凡人苟合的事情?」


    「她不過是想借程雪雁的手,毀去那個曾在她落魄之時與她結合的那個人罷了。」小樓冷笑道。


    混沌鼎起先不語,最終還是點頭,「看她那性子,還當真是如此。」


    小樓也是點頭,「而且,我也有猜想。」


    「她想奪舍程雪雁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可是若想奪舍一個混沌五靈根、且受天道庇護的人,想必是有些一些艱難,但是,她若故意引程雪雁做惡事,以毀天道之庇護,你說到那個時候,她奪舍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小樓說這些並非猜想。


    她這次進入程雪雁識海,並無半分阻攔。


    除開程雪雁的修為低於她,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要點,那就是,程雪雁可能早就不是天道庇護之人了。


    哪個天道庇護之人,能輕易被人破了自己的神識?


    反正小樓是不相信。


    再輕嘆一句,「總歸,這兩母女都不是好貨。」


    說完又問混沌鼎,「我起先見你對這些陰損之物並不饞,但是這一次……」混沌鼎已經有好幾次饞到流口水。


    說道這裏,混沌鼎還是忍不住吸溜一下口水,即便對著小樓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我也不知,總覺得這黑衣女鬼體內似乎有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


    「這樣。」小樓雙臂抱胸,而後又是凝眉,「既然這般,你便小口吃上一些,隻保住她神識清醒,還記得過往便可。」


    她還要這女鬼與程雪雁撕扯呢。


    「是!」混沌鼎一聽,馬上就是大喜,繞著小樓就是飛快的轉了一圈,而後就是開啟煆煉!


    小樓這邊也不閑著,趁著混沌鼎忙,小樓也在打量程雪雁。


    「經混沌鼎煉化,黑衣的神魂勢必會削弱很多,到了那個時候,你可是能比黑衣強上不少啊。」小樓輕笑,而後又是搖頭,「這可不好,不好!」


    說罷,神魂如刃,快速沖向程雪雁的識海。


    「啊!」


    即使被困,在這般動靜之下,程雪雁還是忍不住大聲啊了一聲,很快,渾身都是冷汗,一張臉也如白剎。


    而小樓這邊,卻是絲毫都不心軟,依舊操控神識,在程雪雁的識海裏麵東奔西撞。


    「啊啊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程雪雁原本站定的身子,也已經虛軟,而後直直砸在地上。


    小樓見此,這才罷手。


    這番之後,程雪雁勢必會有一些損傷。


    「這樣,你跟黑衣,也算是可以打個平手!」小樓輕笑。


    程雪雁這會兒已經氣若懸絲,想衝著小樓放句狠話,卻哆嗦著嘴皮子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小樓見她如此,又是冷笑。


    「隻是可惜,現在還不能殺了你,如若不然……」


    一句話落,小樓又是看向混沌鼎,「如何了?如果可以,那我們就走!」


    「是!」


    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混沌鼎的極致開心。


    小小鼎口趕緊吐出一團指甲那麽點兒的黑色墨跡,嘴角都是笑意,「按照主人說的,讓她保留過往記憶,神識也是清醒,隻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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