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忘機啊。」小樓輕嘆。


    原先,她擔心這個人與程雪雁有斬不斷的緣分,因此才故意引此上鉤,與此相識相交,可惜他防備心重,並未說出自己真實名號。


    當時,她都快放棄了,但現在來看,也許,這便是最好的安排。


    程雪雁魔族聖女的名號已經傳出,忘機就算是再怎麽眼瘸,在這之後也不會贈與程雪雁那潑天機緣。


    沒有了他體內的那滴血脈,程雪雁就變不成混沌天體,最多也隻是一個混沌五靈根,這樣一來,她的威脅就會變小。


    就是……


    「忘機走了,我還欠他一物。」小樓道。


    「什麽?」厲靈丘問。


    小樓知道,厲靈丘知道她契約了大白的事,因此倒也沒有瞞著,而是說出,「他的壽命。」


    一句話落,厲靈丘果真沒在乎她說的到底是何物才能延長壽命,而是微微挑眉問出另一個問題,「你怎知他壽命不多?」


    忘機此人,生誌早已消磨。


    但他畢竟是大乘期的修為,鮮少有人能注意到,但是這個小姑娘……她居然知道。


    小樓不知道他所想,抿抿唇回答道,「上次我進他域中歷練,便知道了。」


    這個回答,讓厲靈丘嘴角忍不住一個上翹,她關心他的出身來處。


    雖是這般想著但還是傲嬌問著,「就是因為這你就要報恩,為他續命?」


    「是。」小樓點頭,不知道他突然驕傲什麽。


    說著就從空間裏翻出一堆毛,這都是大白自己梳理下來的毛。閑暇時間,他們就整理好擺放整齊,能需要的時候用。


    這一次小樓自然也是取出來一大遝,遞給厲靈丘,誠懇道,「這是我曾經欠前輩的東西,勞煩你見到他之時,幫我交給他。」


    她知道他們有些關係,想來,與她相比,厲靈丘更容易見到忘機,所以小樓才這般安排。


    她原以為厲靈丘一定會答應,卻是沒想到厲靈丘突然抬眉說道,「若我不幫呢。」


    呃……


    意料之外啊!


    小樓無語,最後隻能說道,「那便我自己吧。」


    說著就把大白的壽毛往儲物袋裏收,但厲靈丘這個時候卻是攔下,嘴硬道,「既然見到,能幫便幫吧。」說著就是收走。


    這樣,又讓小樓忍不住翻出一個白眼。


    看看他,又想到他在來此前說過的那句話,便抿抿唇,「你說要找我,可是有事?」


    不說這個話題還好,一說到這裏厲靈丘眼神就忍不住晦暗。


    他又想到了他此前用重瞳看到的一切。


    但是,量她年幼!


    厲靈丘隻能這般催眠自己。


    小樓直覺今晚的厲靈丘著實奇怪,看他還不說話,也不像是能憋出什麽話的樣子,想了想,看了他一眼之後還是告辭離開。


    這個動作,像是觸碰了厲靈丘的什麽開關,一看她要走,霎時,手指一起,小樓周身已經出現一個巨型屏障。


    這個樣子,分明是想把她困在陣中。


    小樓見狀,眉間微蹙,心裏也生出了兩分防備,語氣冷淡道,「前輩這是何意?」


    「前輩?」厲靈丘默默品味著這兩個字。


    這在之前,她從來不這般叫。


    叫他前輩,豈不是要跟他劃清界限?


    一這樣想,厲靈丘心裏的怒意已經開始升騰,再看一臉防備的小樓,心裏更是有氣。


    但是!


    量她年幼,量她年幼!


    最終還是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冷聲道,「我有話說。」


    「什麽話?」


    「此前你說的話還算話不算話?」


    「此前…什麽話?」小樓還是有些疑惑,並不懂厲靈丘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厲靈丘抿嘴,不欲說話,隻是手指一個掐訣,很快,空氣中就顯現出來小小龍崽子稚嫩且堅定的語言。


    她說,她要他!


    她說,不要和他成為師徒,就要和他在一起!


    這般妄言,小樓此前說的時候不覺得什麽,但是此刻,一聽此,臉瞬間就是一紅。


    咋呼著,「你弄這幹嘛?!」


    煩死了!


    她跟過去是劃不清界限了是吧?!


    小樓內心吐槽連連,隻覺得甚為尷尬。


    厲靈丘見此,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子就是變軟,又上前一步,直至小樓麵前才道,「我想和你試試。」


    「試?怎麽試?試什麽?」小樓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在這平淡的話語下,心裏卻突生兩分慌亂。


    厲靈丘喜歡上她了?


    何其荒謬?!


    怎麽可能?


    再一想他來的時機,小樓心裏突然瞭然,她是龍女,而厲靈丘又承諾過無憂神女要護龍族一脈。此前,慕非白那般對她,厲靈丘看到了,為了遵守諾言而出此下策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裏小樓就是搖頭,「那倒不必。」


    「不必什麽?」厲靈丘問。


    「不必獻身啊。」小樓說的理所當然。


    看厲靈丘一臉疑惑,眉眼一眨就是解釋道,「你先說,你剛剛是不是因為慕非白才與我說這般話?」


    這個問題……厲靈丘之前沒考慮過,這次再聽小樓問話,下意識的就沉默下來。


    這般模樣,在小樓的眼中就是默認。


    微微搖頭就是說道,「你看,你果真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如果是這般,那倒不必,我不貪戀他,自然也不介意他的態度和折辱,如果你是要為我打抱不平,或者為我名聲著想,大可不必,我不在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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