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西此時想的早就不是什麽驚喜,而是覺得,帶一千美元進去賭博,被人拖著扔出來的話,會不會是驚嚇。


    可是看葉染認真的樣子,絲毫不是在開玩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兩個人一邊往裏麵走,也變一邊問道,“謝羽西,你說,我們今天贏多少錢比較好呢?一百萬?五百萬?還是一千萬?”


    “什麽,多、多少?”謝羽西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忍不住提高了分貝,“葉染,我說你會是真的瘋了吧?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該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


    葉染聳了聳肩,“當然知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江湖綽號賭神,賭神出馬,一個頂倆,嘿嘿。”


    謝羽西無語,“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如果你一會在場子裏麵出老千被抓住的話,我們兩個都會死的很慘的。”


    “賭神怎麽可能出老千,我有特異功能的。”葉染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到底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謝羽西懶的說話,葉染又捅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道,“喂,你一會得要配合我。”


    “我又不懂這個。”


    “不懂裝懂就可以了。”


    “裝……”謝羽西疑惑的看葉染一眼,道,“我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我裝不裝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賭博這東西,賭的本來就是心態,心態好的,在氣勢上絕對壓倒別人,我們就已經贏了一大半了。”


    謝羽西不懂這個,不以為然,不過看葉染鄭重其事的,還是點了點頭。葉染拉著她往裏麵走,卻不急於出手,而是在賭場遊蕩了一圈。


    這間賭場地方不算大,但是賭法很全,梭哈,二十一點,百家樂,骰子,甚至還有俄羅斯輪盤和大老二,謝羽西看的迷迷糊糊的,仿佛在走迷宮,葉染卻是輕車熟路,拉著她左轉右轉,最後在梭哈的台桌前停下。


    “就玩這個。”葉染笑著道。


    謝羽西也不懂,點了點頭,葉染又掏出一千美元,遞給謝羽西,“過去兌換籌碼吧。”


    “我去?”謝羽西睜大眼睛問道。


    葉染點頭,“去吧。”


    謝羽西頭腦昏昏的,拿著一千美元到吧台前,可能是因為太過驚慌的緣故,本來要很小聲說出來的話,反而是大聲說了出來,“請全部給我兌換成籌碼。”


    來這裏消費的遊客,基本上也都是比較有錢的主兒,所以這家賭場的進出也不算小,最小的籌碼是一百美元,所以此時吧台裏的小姐也汗了一下,心說這千美元才不過是個尾數,還全部兌換,說出去不怕丟人?


    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道,“這位女士,您的一千美元,隻能兌換十個籌碼,您確定?”


    謝羽西還真的不確定,看向葉染,葉染大步走了過來,一拍吧台,怒道,“一千美元不是錢啊?就你們這樣的三流賭場,一枚籌碼就能贏光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媽死的太快罷了,靠,少廢話,到底是兌還是不兌。”


    謝羽西在一旁聽的羞憤欲死,知道又被葉染這家夥耍了一次,可是耍寶也不用這樣子啊,他又不缺錢。


    像這種賭場的吧台小姐,一般都是見多識廣,哪有這麽容易就被輕易唬住的,籌碼是給兌換了,但是看葉染的眼神,都是那種極度的鄙夷。


    葉染得意洋洋的拿過籌碼,兩人走到梭哈那一間,因為梭哈這種賭法是通行的世界賭法,所以在這種多以遊客為主的賭場,差不多也是最受歡迎的一個。屋子裏兩張賭台,全都圍滿了人,因為梭哈的上限是五人局,葉染一時找不到空位,就拉著謝羽西先在一邊看。


    看了一會,終於有空位,坐上去之後,下家是一位美國人,敲了敲賭台說:“喂,輪到你下底了。”


    葉染笑著,將手裏的十枚籌碼全部推了出去。謝羽西本來以為葉染是想丟人,卻沒想到,這一局的牌麵,還真的是他的最大,明牌是一張黑桃A,其他四家分別是紅心老K和兩張A,還有一張J。下家那個美國人看了眼底牌,再看了剛才葉染推出去的十枚籌碼,敲著賭台輕蔑的說:“喂,華夏國人,看什麽看,該你叫牌了!”


    葉染的好脾氣這時候發揮到極致,不但不生氣,反而對著那個美國人笑了笑,也不看底牌,道,“跟。”


    這話一出,眾人忍不住暗暗抽了一口冷氣,都有點看不懂葉染想幹嗎,連底牌都沒看就跟,謝羽西雖然對這些並不精通,但是最簡單的道理還是懂的,在背後推了他一把,附在耳邊輕聲道,“你怎麽不看牌。”


    “不用看的,我是賭神。”葉染嘿嘿笑著。


    雖然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周圍的幾個人還是聽到了,馬上就有人轟然大笑,荷官跟著笑了一會,咳嗽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先生,既然你選擇跟牌,可以不可以拿出您的籌碼。”


    葉染臉皮厚極,也沒覺得丟臉,隻了指桌子上的籌碼,“不是都拿出來嗎?……咳咳,那個……我就十個籌碼。”


    荷官臉色馬上變得無比難看,“這位先生您沒開玩笑吧?難道說,您就隻用這十枚籌碼的底注來玩?”


    這種國際梭哈的賭法,跟香港五張不同,除了下底之外,並沒有賭注上的限製。但話雖如此,誰見過拿著十個籌碼下個底注就梭哈的?這到底是來賭錢來了,還是攪局來了?


    葉染理直氣壯,“我就十枚,一次性全部跟了,有問題嗎?”


    荷官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倒是下家那個美國人狠狠一拍賭台,怒道,“當然有問題,十個籌碼不過是這場賭局的最小注,你自己不想贏錢,難道我們也要陪著你在這裏玩嗎?”


    他手裏麵抓到的明牌是紅心老K,底牌是梅花K,老K一對。而台麵上包括葉染在內的其餘四家,有三家是A,一家是J,這樣的牌麵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形勢大好啊,隨隨便便的叫個幾十萬,A肯定是要跟上的,而且三張A都已經爆出來了,出現A一對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J湊巧再是一個對子,那麽這一局的牌,至少殺掉個幾百萬不成問題,但是給葉染這麽一梭哈,整個就變成了純底注的牌,老K一對隻能贏五千美元。


    他下家的A還沒有說話,再下家J先蹭的跳了起來。J是個日本人,操著一口日式英語大叫道,“窮鬼,你到底會不會玩梭哈,不會的話趕緊滾開,跟在這裏攪什麽局,巴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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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底牌不是J,而是一張方塊A。眼看四張A都湊齊了,除了美國人的老K之外,牌麵上不可能再有對子,而A帶一張J,單打基本上贏麵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被葉染一個底注的梭哈就這麽給攪和了,氣的幾乎吐血。


    另外的兩家也都玩了半天了,自然跟著大聲喝罵,恨不得讓荷官一腳把他踢出局算了。荷官這時也蒙了,按說作為能在這種場合裏麵獨擋一麵的角兒,什麽場麵沒見過,可就是沒見過這種極品,捏著一個底注而且是最小的哪一種,還死命的要梭哈。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葉染倒是忍不住說:“怎麽,底注梭哈是不是不合規矩?”


    荷官擦了把腦門上的汗,說:“也沒有……不過,這個,但是,可是……”


    “嗬嗬,原來沒有問題啊!”葉染立刻無比的牛叉起來,拍著賭台大聲說:“不要廢話,敢跟還是不敢跟。不跟的話趁早棄牌,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最好不要在這裏唧唧歪歪。”


    謝羽西跟在後麵都覺得無比丟人,也不知道葉染哪裏來的底氣,恨不能將他拖走說不賭了,其餘四家氣的鼻子都歪到腮幫子上去了,一時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偏偏這時葉染還覺得不夠,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一拍桌子,無比鄙視的道,“靠,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的,原來連個底注都輸不起,他媽的,一幫窮鬼。”


    ……


    其餘四家包括荷官在內幾乎都忍不住想問候葉染的家人了,很有種隨時暴走的衝動,拿出底注來攪局也就算了,最可氣的還譏笑別人是窮鬼,J一對的那家夥忍無可忍的跳起來,隨手丟了一枚黃色的籌碼,用英文輕蔑的道,“沒見過錢的華夏國人,這個事施舍給你的,拿著給我滾出去。”


    這家賭場使用的籌碼是紅黃色三色,紅色最小代表一百美元,黃色代表一千美元,藍色級別最高,一萬美元,隻有那些貴賓室的大玩家才用的上。


    葉染也不著惱,反而看著那一枚黃色籌碼眉開眼笑,而謝羽西在一旁看到葉染這德性,就鬱悶了,空手套白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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