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謝羽西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有峰回路轉的餘地,更加沒想到大衛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驚喜交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比較好。


    和大衛不知道說了多少句謝謝,回到出租房的時候,還是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今天的事情,對她來說,無疑是近段時間以來,少有的開心事件了。


    她在學校的圖書館查閱了資料花費了不少時間,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史密斯夫婦已經睡覺,一個人走在幽暗的樓梯上,忽然聽到背後一聲輕響,她嚇了一跳,往後一看,什麽都沒有,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正想轉身,卻是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她內心本來就有些發怵,這時腳下一軟,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緊緊的抱住她的腰,輕聲叫她的名字,“西西,是我,別怕。”


    “你是誰?”謝羽西倒吸一口冷氣,還沒回過神來。


    “怎麽,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嗎?”男人的聲音有點焦慮。


    “是你,雲舒。”謝羽西叫出男人的名字,聲音在發抖。


    “是的,是我。”男人將她抱的更緊了,“剛才有沒有嚇到你,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謝羽西用力的將男人往一邊推,“你放開我,讓我站起來啊。”


    “不行,我不放開,我從國內追到國外,好不容易再見到你,我不會放開你。”雲舒道。


    “不要在我麵前說這些無聊的話,我現在隻要放開我,你放開我啊……”謝羽西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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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就算是你捅我一刀,我也不會放開的。”雲舒的聲音堅決。


    謝羽西抬頭,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楚男人的臉,許是太久沒有接觸到陽光的緣故,臉上有一圈很顯眼的浮白,精致的五官,帶著淡淡的邪魅氣息,這張臉曾經一度讓她癲狂到失去自我,但是此時看來,卻是如此的可惡。


    她張嘴在男人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大聲道,“好啊,你去拿把刀來,讓我捅你一刀吧。”


    冷硬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情感,那種冰冷的感覺,幾乎可以將一個人凍僵,雲舒大概沒想到謝羽西的性格會變得如此冷硬,愣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道,“好啊,如果捅我一刀,可以讓你原諒我的話,我可以補償你。”


    “沒有人讓你補償,苦肉計也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湊效的。”謝羽西譏諷道。


    “西西,為什麽要變得如此尖銳。”


    “比之當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這有算什麽呢。我不是聖人,所以有些東西,我會斤斤計較。”


    歎息聲傳來,“西西,你果然還是沒有忘掉,既然沒有忘掉,為什麽不願意給我機會呢?”


    “沒忘掉並不代表不恨,雲舒,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恨你一樣恨過一個男人,這是恨到骨子裏的那種恨,怎麽都沒辦法將傷口抹平。”謝羽西咬牙切齒道。


    牙齒摩擦的聲音,讓雲舒無比驚惶,手一鬆,謝羽西馬上溜了出去,大步的往樓梯上跑,雲舒跟在後麵,緊追上去。


    謝羽西此時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跑到門口,迅速衝進去,將房門關了起來,反鎖,雲舒站在門外,用力的敲門,“西西,你開門啊,我有話和你說。”


    “沒什麽好說的,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說。”


    “西西,你不要這麽殘忍,即便我當初做錯了,可是你至少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是嗎?”


    “我們已經結束了,再也不可能重來。”


    “可是我知道你不幸福,我知道你的不幸和我有關,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下去。”雲舒低吼道。


    “雲舒,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上帝,別人的幸與不幸和你有什麽關係呢。不要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別人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你並不是那麽重要,從頭到尾,你並不是那麽重要。”


    冷冷的話語,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深深的刺在雲舒的胸口,讓雲舒有點呼吸不過來,謝羽西的變化,已經遠遠才超過他所能接受的程度。


    當初那個跟在屁股後麵,紮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女孩,她如今,早就不以他為生活的重心了。她的世界,離他那麽近,可是又那麽遠。明明近在眼前,卻再也無法擁有了。


    心為什麽會如此的痛,雲舒雙臂撐著牆壁,腦袋狠狠的在牆壁上撞了兩下,這世間的錯事,最痛苦的,就是沒辦法重來。


    ……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謝羽西跳到嗓子口的心才慢慢平靜,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走到床頭,硬挺挺的躺了上去,再也不想動彈一下。


    回憶是可愛的洪水猛獸,總是可以在不經意間讓人無比狼狽,而雲舒,就是那個不管什麽時候出現,都會讓她狼狽的一敗塗地的男人。


    心空空的,感覺剛才的糾纏,耗費了身上的全部力氣一般,手腳都有些麻木,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正抬頭看著天花板,一連響了兩次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接起來。


    “喂,你好。”


    “怎麽不接電話,你在做什麽?”趙軒見的聲音傳來,雖然是關心的話,但是感覺不到絲毫關心的情緒。


    “我在洗澡。”謝羽西遲疑道。


    “洗澡?怎麽這麽晚了還在洗澡,你要注意休息,一個人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


    “頭發吹幹了再睡覺。”


    “嗯,謝謝你。”感覺眼睛有點酸,想流淚,這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剛才雲舒的死纏爛打都沒讓她有想流淚的感覺,趙軒見硬邦邦的毫無情感的關心話語,卻讓她如此感動。


    她想,她的心真的是變得比以往要脆弱了吧……脆弱到,別人漫不經心的一句關心,就會溫暖到骨子裏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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