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會兒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麽。


    不過好在眼下兩人隻是電話連線,他內心的瘋狂想法,裘可戈一概不知。


    「我在秦晟這裏。」


    他現在和方戟說話的時候,心裏感覺實在怪異,忍不住伸手揪著檢查室外放著的巨大景觀盆栽的葉子,看得還在屋子裏等待結果的秦晟一陣心疼。


    這倒黴孩子!


    「你生病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我今天...」


    「不是!...不是那個問題...」


    方戟還沒說完,就被裘可戈趕忙打斷。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吧。」


    裘可戈說著,又揪下幾片葉子。


    「嗯,等著。」


    『嘟嘟嘟...』


    電話瞬間被掛斷了。


    裘可戈沒收住勁,手裏一個用力,直接把剛才揪葉片的那一截枝丫給掰了下來。


    他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心裏無語。


    就方戟這狀態,讓曾經的他怎麽才能發現對方其實心裏是有他的啊!


    這笨蛋...


    他正在心裏罵著呢,屋裏的秦晟終於走了出來,看著他手裏的樹枝,默了默。


    「你要實在無聊,可以在我辦公室裏玩數獨,損壞公物的費用我會和醫藥費的清單一併寄給你。」


    裘可戈聞言,把樹枝朝身後一藏,滿臉無辜。


    作者有話說:


    秦晟:當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第7章 試探


    方戟說等著,就真的是等著,裘可戈才剛坐進秦晟的辦公室裏沒幾分鍾,他就已經到了。


    秦晟作為裘可戈的私人醫生,方戟自然是認識的,不過因為兩人都不愛說話,所以很少有交流。


    但是今天,裘可戈作為新上任的讀心術能力者,就親眼見證了一場無聲地對決。


    方戟:嘖...


    秦晟:怎麽又來一個...


    裘可戈:「............」


    雙方在他腦子裏互相嫌棄得明明白白,這要是放在往常,恐怕裘可戈還當歲月靜好,無事發生。


    他平日裏到底是錯過了些什麽?


    裘可戈頭一次懷疑起自己來,枉費業界同行抬舉,稱呼他一聲笑麵魔王,可就他這察言觀色的水平,之前是怎麽和那些老滑頭們競爭的啊?


    他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


    方戟見狀,立刻開口詢問。


    他現階段處於精神極度緊繃狀態,裘可戈的每個小動作都能讓他心驚不已。


    「...沒什麽事,你怎麽過來了?」


    裘可戈沒有拆穿兩人心裏的小九九,反問道。


    「你不舒服嗎?怎麽不跟我說。」


    說起這個,方戟又忍不住皺眉,那表情像是生氣又帶著不滿,要是往常的裘可戈,肯定心都涼了。


    可是現在,裘可戈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方戟更豐富的內心活動,他在擔心自己。


    裘可戈忍不住低頭,不爭氣的感覺眼眶有些發燙。


    然而,這一幕落在方戟眼中,卻變成了一種逃避。


    他心裏不禁一緊,但手卻還是堅定地握了上去,將裘可戈修長的手指抓在掌心。


    醫院的冷氣開得比較低,連帶裘可戈的手指也是冰的,方戟捏得更緊了些。


    他們的對麵,看著這目中無醫生的兩個人,秦晟在心裏撇嘴。


    「到底怎麽了?」


    方戟再次問話,對象就是秦晟了,不過他實在無法從對方的表情中辨別裘可戈此次就醫的嚴重程度。


    「他...」


    「我沒事!」


    秦晟還沒說什麽,就被裘可戈給打斷,這會兒,他突然不想把讀心的情況告訴方戟了。


    一方麵是因為這技能實在是羞恥,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想要更多的聽一聽,方戟平日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可是他這麽說,方戟明顯是不信的,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滿都是不贊同。


    「我真的沒事,具體情況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你隻要知道這真的不嚴重就可以了。」


    裘可戈歪頭,朝著方戟眨眨眼,蠱惑道。


    好可愛...


    方戟的心跳漏了一拍,而同樣收到心聲的裘可戈,亦是如此。


    他這模樣,方戟顯然是招架不住,沉默半晌,終是沒有再問具體,隻是向著秦晟做最終確認,「...真的?」


    秦晟盯著兩人看了會,才點頭證實。


    當私人醫生好難,當裘可戈的私人醫生簡直難上加難。


    無視裘可戈的眼神威脅,秦晟在心裏默默吐槽。


    ....................


    等他們從醫院出來時,都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今天算是徹底翹班,也無需再回公司報導。


    裘可戈將自己的車設置了自動駕駛回程導向,他則上了方戟開出來的車。


    坐在副駕駛上,和往常一般,又是長久的沉默,隻是這一次,裘可戈不再感到孤單。


    他用手撐著腦袋,麵朝車窗,看向外麵飛馳的街景,而後視鏡裏映照的,則是他略微憋笑的嘴角,以及微眯的雙眼。


    『可可在看什麽?』


    『外麵有什麽好看的,為什麽不看看我...』


    『這自駕也太傻瓜了,還可以再改進一下。』


    『...不過我們可可真好看啊,後腦勺都那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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