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過活該他吃這個虧。」溫少言聲音也輕快了一點,他想起了蔣雁歸,心情也愉悅了幾分,如果當年他的母親有這位蔣女士的心氣,恐怕也不至於落一個抑鬱而終。


    思及此,溫少言的眸色又深了一些。


    如果說母親的逝世是他心中一道結了痂的傷口,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都盡量不讓自己回憶這段灰白的記憶。但如今回憶起每逢母親忌日父親便一定會請佛道兩家的大師在家中做法,而且他的那位繼母也分外虔誠的事時,不免聯想起楊奎天為王燃做法的事,溫少言心中便會湧出一股戾氣,會不會當年母親去世的事也並非是單純的自殺?


    「怎麽了?」餘孟陽擔心地看向溫少言,「你想到什麽了?」


    「沒什麽。」溫少言搖搖頭,他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線索,不欲讓餘孟陽在這個時間點煩心,「我母親祭日在2月份,到時候你願意陪我一起去掃墓嗎?」


    「好。」餘孟陽也不含糊,翻出手機日曆,「哪一天?我記一下。」


    溫少言心頭一軟,點了一個日期,卻發現那一天剛好是年初三:「要不……等過完年再說吧。」


    「有什麽關係?」餘孟陽含笑道,「過年我也得回家,從我家去你家更近,省路費了。」


    雖然到時候臥底任務未必結束了,但托昌明公司的福,這是至少看上去是個正經公司,雙修節假日一個不少,不然像他之前在九修堂,那堂主恨不得他們各個是孤家寡人。


    而且餘孟陽有一種感覺,也許他們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因為楊奎天急了。


    楊奎天著急不單單是他對許傑的趕盡殺絕,包括對淩薇的緊迫盯人,跟著淩薇的保鏢都差點被楊奎天的人發現。而且他們的緊張程度與之前對淩薇忌憚中帶著輕浮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不禁讓溫少言和餘孟陽懷疑淩薇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但是這一點就連淩薇本人都很疑惑,幸好溫少言給她安排的學校假期實踐項目很快就開始,於是沒有人辦法安排人跟蹤的楊奎天肉眼可見地變得了暴躁了起來。


    當餘孟陽看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陳雪臉上的巴掌印時,拳頭瞬間就被攥緊了:「你沒事吧?」


    陳雪漫不經心地從公司冰箱中拿出了一個冰袋敷在臉上:「他越瘋我越開心。」她今天的口紅是個大紅色,顯得整個人氣場十足,「我總得也讓他嚐一嚐發瘋是什麽感覺。」


    「你……做了什麽?」


    「他往我心上插一刀,禮尚往來,我也要往他心上插一刀。」


    很快,餘孟陽明白了陳雪的刀是什麽。


    陳雪將楊奎天跟人群p的照片都整理成冊送給了楊奎天的老婆,隻不過這些女孩的臉上都做了遮擋,但楊奎天色眯眯的表情和表情卻無法遮擋。


    一式兩份,同樣的一份也送給了楊奎天的女兒。


    楊奎天的老婆或許能忍,但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兒卻忍不了,直接衝進公司將照片摔在了楊奎天的臉上。


    楊奎天暴怒,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陳雪,或許在他心中,陳雪早已失去了他的信任。


    不過在他發現照片裏麵也有陳雪的身影後,打消了對陳雪的懷疑,隻是喘著粗氣道:「不要讓我發現你背叛我。」


    陳雪不哭不鬧,隻是垂眸時譏諷地勾起唇角,牆倒眾人推,我倒是想看看誰還願意幫你。


    於是,和昌明公司一些股東老婆的艷照也發到了那些股東的郵箱裏。


    陳雪的動作之大,就連溫少言都驚動了,好幾個股東鬧到溫氏總部,想讓溫少言的爸爸出來主持公道。


    可惜了,老爺子如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便是想聽,溫少言也是不會讓人告訴他的。


    於是,溫少言假借老爺子的名義給楊奎天發了一封郵件,讓他給各股東道歉,務必要將事態壓下去。


    這封郵件就像是點燃了炮仗的火星子,讓楊奎天把全公司的人都叫到了一起,一個下午什麽也沒幹,隻聽著他罵人。


    溫少言作為楊奎天如今的眼中釘肉中刺,自然首當其衝,被罵得是個狗血淋頭。


    餘孟陽都聽不下去了,悄悄給陳雪發了個信息——


    「能不能辦法讓他消停消停?」


    陳雪抿唇一樂,果真是,誰家寶貝誰家疼啊,低頭回道——「馬上就能消停。」


    約莫十分鍾之後,楊大小姐便氣勢洶洶地殺到,她舉著手機裏那張艷照質問楊奎天這又是哪位。


    楊奎天麵子掛不住,徐銘見狀趕緊出麵宣布會議結束,並且又叮囑了一遍公司的保密原則。


    解脫了的溫少言表情卻異常嚴肅,他找了個機會把陳雪和餘孟陽叫到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廳:「不能再繼續了。」


    「為什麽?」


    「太危險了。」溫少言沉聲道,「楊奎天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會想到你身上的,而且他身邊一定還有別的人在幫他。」


    蔣雁歸給他們的錄像帶裏麵記錄了許傑被拷問的過程,一張張紙打濕後往許傑的臉上貼,這樣的手法傳統而狠毒,但卻不留痕跡,更像是□□的手法。


    「我不介意。」陳雪笑了,笑得肆無忌憚,「我這樣的人早就不該活著了,如果死前能拖上楊奎天,我覺很值得。」


    「怕就怕你死了,他還活著。」溫少言並不意外陳雪的想法,早在她當初拒絕被保護時他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他能理解陳雪的選擇,就像他也能理解蔣雁歸的選擇一樣,或許對大部分人來說報警才是最穩妥的選擇,但對他而言,他自己的仇他更希望能親手報。隻是陳雪如今近乎是瘋狂的自殺式襲擊,恐怕沒等報仇自己就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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