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看體型和她差不多大,臉頰卻消瘦得有些駭人,脖子上有淤青,看著像是什麽東西勒出來的。


    樂希上上下下大致檢查了一番,除了腿和手掌心的割痕以外,身上沒有其他明顯傷痕,隻是這沒有儀器,她也看不出這姑娘有沒有傷到內髒之類的。


    確認可以挪動後,樂希替她理了理衣服,招呼明心幫忙小心著將人抬起來。


    這間屋子封閉太久,氣味相當難聞,再加上沒有床和軟榻之類的家具,病人根本不便在此處久待。


    這姑娘抬起來也是輕飄飄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樂希輕輕鬆鬆就背起來了。


    明心在身後扶著,想鬆手去前頭幫忙,又怕鬆手會讓兩人都摔著,愁得眉頭都快擰巴了,「小姐,還是奴才來背吧!這事哪能勞煩您啊!」


    樂希被念叨得頭疼,便隨口吩咐著:「明心,你去外頭套個馬車來,待會兒連著大夫一塊兒回去,此處不宜久待。」


    說話間邊上明月又將手中一堆東西塞給了侍衛,伸手支在昏迷的姑娘臀部減輕重量,然後對著明心點點頭十分冷靜道:「去吧,這裏有我幫襯著。」


    明心見狀隻得先跑下樓去套馬車,樂希和明月一同將人背到樓下,先前關門的小廝在樓下蹲著,捕頭拿著刀在他眼前晃了圈,就老老實實領著人去了一樓後方的臥房。


    樂希剛把人放下,外頭捕快就領著大喘氣的大夫過來了,後頭還跟著兩位年紀稍大的女醫。


    見裏頭有人看顧,樂希這才鬆了口氣出去打探消息,明月跟在身側,不知道從哪兒取來扇子,手腕翻動不緊不慢地替她扇著涼。


    見樂希折騰這一番熱得額頭出了層薄汗,明月又從袖中取出幹淨錦帕來替她擦汗。


    幾個捕快還在搜查店鋪和後院,店中人都被押解在大堂中,垂頭裝死。沒一會兒後院又出來位抱著孩童的年輕婦人,後頭跟著兩個伺候的丫頭和幾位粗使老媽子。


    領頭的捕快正逮著中年男人,也就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審問。


    言語間,那老闆一聽自己要依著衙門流程被投入大牢,當即就憋不住告饒:「捕爺,小的真沒犯事啊,還望幾位爺高抬貴手放了小的吧。」


    領頭的捕快呸了一聲,「沒犯事?那樓上那女子又是怎麽回事。那滿屋血跡,還說你們不是在行齷齪之事?」


    老闆苦著臉哭喊:「捕爺明鑑啊!那女子是我的女兒,半月前同人定了親,原是到了婚期該送去成親的。


    隻是這小女性子有些不著調,不止在何處找了個相好,還要同那不入流的登徒子私奔,為了全聲譽,小的隻得將她關在樓上,隻等婚期一到就送去成婚,隻是今日小女不知怎麽逃了出來,摔了瓶子就要往脖子上割,若不是我們方才阻攔及時,小女就沒命了……」


    「胡言亂語!」樂希冷哼一聲打斷他:「何人成親之事支支吾吾?又有何人成親是在房中掛白燈籠放棺材?」


    老闆氣焰瞬間消退三分,眼神有些飄忽:「這……」


    捕頭直接從鞘中抽出刀,直截了當的威脅:「快說,莫要耍花招。」


    老闆嚇得雙腿一哆嗦,一狠心咬著牙道:「那新郎官兩年前染病去世,和小女結的是陰婚,所以房中才掛白燈籠……」


    這是要活人嫁給死人,還是死了兩年都快化作白骨的人。


    樂希氣急,抬手猛地拍向櫃檯,喝道:「活人同死人結親,簡直荒唐。」


    老闆見自己被一個年輕姑娘嗬斥,當即麵上就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侃侃道:「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生母去得早,她的婚事自然是由我這個當父親的做主,再者這結陰親的那家隻讓小女守著牌位,又不會傷及性命。」


    說完他又接著道:「那家極其富裕,家中僕役數百人,答應吃穿絕不虧待小女,怎麽就是荒唐了?」


    樂希聽完忍住想啐他一口的心,冷嗬道:「既然天底下有這種好事,怎麽不見得你自己嫁過去。」


    「胡言亂語,簡直胡言亂語,罔顧人論。」老闆聞言急得臉脖子有些發紅,指著她怒罵道:「你這女娃說話真是沒規沒矩,你家中就是如此教養女兒家的嗎?」


    「大膽!」明月嗬斥著,直接上前去對著中年男人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那老闆都被打得有些蒙了,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明月。


    明月橫眉冷眼,將在宮中多年積壓的氣勢全部釋放出來,神情不屑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膽敢侮辱我家小姐。」


    樂希眉頭微蹙,沉聲喊道:「明月,快些過來。」


    明月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家主子身邊,恭聲應道:「小姐。」


    樂希拉起她手,頗有些心疼地問道:「手疼不疼?怎麽還上手了。」


    被主子拉著手,明月心裏頭頓時生出幾分羞澀,聲音也不自覺放柔:「奴才皮糙肉厚,不疼的。」


    老闆挨了一巴掌還受了此等言語侮辱,霎時間怒火中燒,指著兩人氣得手腕有些發抖,好半天才憋出句:「你居然敢打我?」


    樂希睨了他一眼,漠然道:「打的就是你。」


    那中年男人當即就要上前來,結果還沒跨出半步,就被守在樂希身邊的侍衛給攔住,提刀架在了脖子上。


    他不似幾個捕頭隻是恐嚇,刀劍是實打實地架在了老闆脖子上,一身殺氣外放,仿佛隻要稍稍用力,就能將人腦袋給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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