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吧。」衛老端著藥碗就走了過去。


    齊老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這能行嗎?」


    衛老還沒說話,明川接過藥碗就咕咚咕咚喝完了。


    衛老直樂,「嘿,比你舅爺上道。」


    齊老直接開罵了:「那個衛子恆,今兒這麽能嘚瑟啊。」


    「我徒弟,能把你侄外孫給治好。」衛老一臉褶子笑:「咱倆研究了七八年的毒,她把脈五分鍾,我徒弟!」


    「你閉嘴!」


    「就不!」


    倆老小孩兒。


    明川微微一笑,對著齊老的方向道:「舅公——噗!」


    話沒說完,明川便毫無預兆地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跟著就暈了過去。


    「明川!明川!」齊老接住明川,對著衛老就開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衛嚴和衛群也有些慌,倆人都看向衛老,就見他蹲下舉著明川的胳膊把脈。


    齊老這才反應過來,也沒那麽急了。


    「心跳由疾變徐,脈搏穩健,隻是排毒而已。」衛老嗤笑一聲,衝著齊老道:「你剛剛那個樣子要是被人看到,你尋常那副穩重不可一世的樣子就徹底稀碎咯。」


    齊老看著地上那攤黑血,一張臉青白交錯。


    衛老繼續道:「說到底,你關心則亂,也不夠信任我徒弟。沒事兒,你信不過,我信得過。」


    衛老說完又給許有色打了個電話。


    「師父,怎麽了?」


    「明川吐血暈過去了。」


    許有色聽出衛老語氣淡定,輕笑了下道:「沒事兒,最多睡十二個小時左右就醒了,要是想讓他快點兒醒,就在手指腳趾放血。」


    「行,知道了。」衛老掛了電話,就給明川的手指腳趾都紮針放了血。


    半夜,明川就醒了。


    醒來之後,他看到了麵前幾個模糊的身影。


    以為是幻覺,他還使勁兒眨了下眼睛,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


    雖然離清楚還有差距,但足夠了,足夠了。


    「明川啊,怎麽了?」齊老出聲。


    明川看過去,然後下床走到他麵前:「舅爺,我能看見了。」


    齊老的眼淚差點沒忍住掉了下來,「……好,能看見好啊。」


    明川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他,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感人情誼,「是挺好,明川你都不知道,你沒醒啊,你這舅爺喪著個臉有多嚇人。」


    明川笑對聲音來源,拱手回道,「衛老,我舅爺也都是為了我,您別跟他計較。」


    衛老還沒說話,齊老就起身朝他鞠了一躬,衛老嚇了一跳,「齊民豐,你少來這套。」


    齊老直起身體真誠道:「無論如何,要謝謝你,和你的徒弟。」


    衛老聽了後麵幾個字才滿意,「這還差不多。」


    「行了,折騰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衛老要走,被明川喊住。


    「衛爺爺,我想當麵跟您徒弟道謝。」


    衛老搖頭道:「恐怕不行,她剛高考結束,明兒要跟她朋友度假去,這一周都不在海城。」


    明川剛想說那改天,就又聽衛老道:「而且她不愛跟人打交道,人多了她會不耐煩。你的謝意我會轉達的,以後有機會碰上了你跟她道謝,碰不上不要主動找過去,她不喜歡。」


    「怪不得今天沒說兩句話就要跑。」齊老一臉恍然道:「原來她不愛跟人打交道啊。」


    「嗯。」衛老再度嘚瑟臉,「哪個天才能沒點怪癖啊?」


    齊老翻了個白眼,心裏卻充滿了羨慕。確實是天才啊。


    明川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復明的喜悅充斥在他的整個胸腔,耳畔卻傳來了一聲悅耳中帶著些許清冷的「抱歉,我路過」。


    原來他們在庭院中遇過。


    隔天,齊老和明川就要回帝都。衛老對明川道:「我徒弟年紀不大,人又不愛交際,我不希望她因為治好你的眼睛受到過多打擾,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你舅爺和我找著對症的藥治好的你。」


    明川點頭,衛老又沖齊老道:「實在有求上門你不好拒絕的病患,要找我徒弟之前,你要替她把把關。」


    「知道了。」齊老應完還是忍不住吐槽:「你也太護著了,咱們這個年紀也都給人看病了,這麽有本事不用藏著。」


    「是她自己想藏著,說要再學幾年,起碼得上了醫大再說。再說跟我學的時間也確實短,你看,你一開始不也不願意信她麽?」


    這記仇的。


    齊老轉過身就走。


    回帝都的飛機上,明川問齊老道:「舅爺,衛爺爺的徒弟叫什麽?」


    「哦,好像是叫融融。海城許家的小女兒。」


    許融融。好名字。


    ……


    劉家,許有色給劉定紮完針後笑道:「右腿也有感覺了吧?」


    劉定點頭道:「最明顯的是感覺到腰疼。」


    許有色笑道:「這都是神經被修復的症狀,最多到年底,定舅舅你就能站起來了。」


    劉嘯夫妻和劉月宜都是一臉喜色,許有色又道:「不過站起來不是結束,是開始。站起來之後漫長又痛苦的復建才是最考驗人的。定舅舅,一起加油啊。」


    第29章 都這麽大脾氣嗎?


    「好,一起加油。」


    因為腿傷的恢復,劉定最近的狀態非常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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