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廳落地燈打開,羅西惜安置到懶人沙發上躺著,胡情晚仰身去廚房挖幾勺子蜂蜜醬攪拌幾下。


    「情、晚、姐。」羅西惜抱起胡羽南的兔子玩偶,眼神空虛,仰著腦袋看天花板。


    胡情晚撈起本雜誌,蓋到她半沉的眼上,問:「醒了還要喝蜂蜜水嗎?」


    「要的呀,腦子騰騰的熱。」羅西惜把雜誌扔掉到沙發毯上,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胡情晚牽起她,她感覺重了很多,回頭看看,小朋友垂著腦袋一動不動隻讓她拖。


    她們僵持了一下,羅西惜搖搖頭,眉心間露出疑慮,眨巴眨巴眼:「怎麽,不走啦。」


    羅西惜正直勾勾盯胡情晚點後腦勺,搞得胡情晚有點難為情。


    「不可以再看了,再看就要被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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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可能不完結,要拖上一陣子tat


    第30章 私奔到月球


    周一到校,應白媛把那個黑盒子還給胡情晚,她有點變扭:「我問過我媽媽了,這個很貴。」


    胡情晚在刷題,頭都不抬,想著是徐沁給挑的她怎麽懂:「素金而已,帶著玩玩。」


    「…好,謝謝你。」應白媛抿唇,僵硬地點頭,回位後一直在摸那條項鍊。


    周圍都女孩對班長的大方第一次見,七班學生家境都是非富極富,可班花不同,好像家裏父親是賭徒,母親全職帶孩子,一直靠舅舅家接濟。


    生性卑微軟糯,應白媛不敢過多與他人社交。


    她是走讀生,晚自習班裏三分之二都出去吃飯,應白媛握緊盒子,悄悄塞進胡情晚抽屜最裏麵藏起來。


    寫了紙條,素淨認真:不屈於物質下,我便一切擁有。


    晚飯是陪羅西惜一起吃的,羅西惜臉皮厚,看時間還多就硬生生跟到了七班。


    「嗯?姐姐,你抽屜裏有個盒子。」羅西惜眼尖,伸手拿出來晃了晃。


    上麵粘的紙條是淡淡的抹茶綠,羅西惜撇嘴,扯下來磨一下:「情晚姐,是誰的?」


    今天是馬尾,吼得住的那種,頭髮長了,乖乖順在發圈上,高高的立在頭頂,小熊髮夾卡在劉海旁。


    她坐在胡情晚椅子上,打開那個盒子。


    「哢。」


    「噠。」


    「哢。」


    羅西惜打開兩次,確認自己眼神沒問題,眯起眼不敢碰,把盒子丟回桌肚裏:「媽耶,這牌子我看我媽戴過,多少幾萬吧?」


    胡情晚諾布過去,隨手搬來椅子撈起張卷子圈畫起來,輕飄飄瞧一眼,食指點點桌麵:「應白媛生日禮物。」


    「唔…好吧。」羅西惜小小的季度上來了,皺鼻子盯了胡情晚幾眼,抓起她的手摸摸小紅繩,「那我也要給你買。」


    她這話豪橫,引的胡情晚鬧笑,刮一下羅西惜鼻頭:「不用,風信繩子就好。」


    說完豎起手展示一下自己綁的繩子,笑容的弧度拉大,那刻羅西惜突然發現,胡情晚是有虎牙的。


    「西西,是最好的。」 胡情晚牽起她的右手,在無名指上輕輕一碰,「會將這隻手指,變成璀璨的。」


    教室後角落無人,寥寥幾名留下吃飯糰饅頭的拚命在賭前程刷題,安靜細膩 空氣中滿是壓力,誰會分神瞄一眼後麵。


    昏陽慵懶,西邊沉陽,東邊月升,羅西惜勾住胡情晚的手指,拉了拉,拇指重重按在一起:「說好的,得娶我回家了。」


    「是。」胡情晚覆身去,下巴抵住肩頭,灼灼的目光收下,睫毛低下,怎樣暴躁怎樣溫情。


    神明會有一種莫名的習慣,將把世上的黑暗全部照亮,引導壞人進入正軌。


    二月,開始開學考720。


    三月,一模成績736。


    五月,二模740。


    正值六月。


    高考前一晚是羅西惜陪胡情晚入睡,她從自己二樓小陽台裏看見胡情晚屋裏燈光未散,打了聲招呼去了胡家。


    「鏘鏘鏘,還不睡嘛?」羅西惜鑽進屋裏,敲敲胡情晚後肩,「不許緊張啦,徐阿姨給你泡的牛奶,嗯?」


    胡情晚把眼鏡放下,把人按到懷裏揉了揉,羅西惜餵她喝奶:「很害怕嗎?二模成績很好的啊,而且,沒考好也沒關係,西西養你一輩子。」


    「好。明天會來接我結束嗎?」胡情晚抱人上床,給撚好被子,坐在旁邊。


    羅西惜:「……」


    「怎麽不說話呢?」胡情晚糊開她的碎發,她好笑,但也失落沉默。


    睡著了嗎,小風信。


    事實,懷裏的寶貝在裝睡,小時候晚上偷玩手機練出的本領。


    六月七號。


    上午兩場考試,胡情晚語文第一個出考場,曠闊的校門有記者、有親人,唯獨不見羅西惜。


    另一頭買向日葵的羅西惜:「老闆姐姐!請您快一點,我家的已經給我發消息了出來了。」


    老闆聞聲速度綁好麻繩,羅西惜以為完工,抓起花準備掃碼:「哎,別急呀,賀卡不寫了嗎?」


    「對對對!姐給我一張。」羅西惜把筆蓋叼嘴裏,寫字速快,飛鳳舞的,說好聽點就是瀟灑。


    她單手捧起花束,耀眼奪目的光奔跑在楓樹路下,淡黃色的裙擺被風颳跑,陽光四濺,濺進她的眼裏。


    「胡情晚!我的阿晚。」羅西惜一頭撞進海浪群花堆積起的人群,往中間被眾星拱月的天使走去,「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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