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與芥川睜大雙眼。


    青綠少年唇角揚起一抹笑容,猛地將神之心扔了出去!


    「不、等等!」


    眼見神之心就要墜落在鯨群之中,達達利亞越過少年,緊隨神之心跳下白鯨!


    天空飛來的風鳥一隻接著一隻消失,躍動的鯨群在月光下融化消散,整座白鯨隨著冰晶的融化碎裂成無數大大小小的晶塊,猶如一片片雪花,在自然的力量下墜向下方的海麵。


    敦與芥川一同下落,他抗拒著大腦想要昏睡的衝動,奮力睜開眼看向青綠色的少年。


    白鯨消失,青綠色的少年不再飛起,曾閃爍著青綠光芒的雙眼此時疲憊的閉合,像是無意反抗般隨著碎裂反射著月光的冰晶向下落去。


    想要接住他……


    ……


    在橫濱肉眼能清晰的看到白鯨的時候,白鯨消失了。


    太宰一手抓著夢野久作,一手扶著中也,站在幽深的森林之中,靜靜地仰頭望向天空。


    烏雲被飛鳥擊散,清冷的月光灑下,飛揚的大雪消失,就連剛才結的厚厚一層冰都融化為積水,濕潤了整片森林。


    太宰打了個大噴嚏,忍不住一陣哆嗦。


    「好冷好冷。」


    ……


    「雪停了?」


    橫濱的街道上,所有人幾乎同時停下了動作,他們仰頭望向天空,清冷的月光直直照射下來。


    方才還籠罩天空的烏雲消失不見,若不是地麵雪化後的積水,大雪仿若是一場幻覺。


    風牆也在雪停的時候消失了,那些被隔在風牆內的人身上的手印消失,很是迷茫的看著周圍,或是後怕或是驚嚇,他們記得自己剛剛的瘋狂,自然也慶幸有風牆的阻擋,否則不說會給橫濱帶來多大的混亂,單說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在瘋狂之中喪失了。


    而沒有被夢野久作異能標記的人自然記得剛剛天空上發生的那一幕。


    冰雪雕刻而成的白鯨自天空之中顯現出來,無數拖著長長尾翼的發光的飛鳥從雲層之上盤旋而下,將雲層衝散,露出月光,空靈若夢中來的巨鯨自冰雪中凝出身形,與飛鳥撞在一起。


    月光、飛鳥與鯨群,整片天空都是飛散的風羽和冰晶,這一切仿佛是夢的倒影。


    然後在人們怔怔望著天空的時候,飛鳥、鯨群全部消失了,隻有月光。


    這些普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發狂,為什麽天空上會有這樣的異象。


    唯有冰冷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有人問:「這是神跡嗎?」


    第38章


    由於夢野久作異能的霸道, 即使有風牆及時保護住了橫濱居民的生命安全,整個橫濱仍然亂成一團,更不乏有趁機搶劫作亂的小混混, 導致到處都是火光和爆炸聲,幸好突然而至的大雪撲滅了部分火勢,不過大雪冰凍又導致地下水管爆裂, 淹沒了部分地下設施, 以至於到現在,救護車和消防車一刻都沒停止, 所有人都在忙碌著。


    街道上, 阪口安吾確認了可莉處於安全位置後, 就頂著冒灰的眼鏡帶隊衝進了人群,想來大概率會逮捕好大一批趁亂作惡的人。


    黑蜥蜴同樣被森鷗外派來維護安定,一身紅色和服的紅葉在一群黑衣人中極為顯眼,他們和時不時路過的特務科成員互相裝作做看不見。


    隊伍中,樋口仍舊盤著頭髮,穿著一身幹練的西裝,隻是髮絲稍顯淩亂, 衣服上多了些灰塵,她看著化為無數冰晶散落的白鯨,麵上忽然湧出一股慌亂。


    「芥川前輩還在上麵!」


    她是知道芥川為了殺死人虎跟上白鯨的,此時白鯨消失, 那在上麵的芥川究竟是安全的下來了, 還是已經……


    她搶過手下的機車,不要命的開到最大, 眨眼間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被搶車的安室透默默收回自己的腳, 看向另一個擁有機車的黑手黨成員。


    樋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前方, 周身的一切在急速的車速下都成了幻影,一道青色流光從她頭頂流星似的劃過。


    這青光上纏繞著黑色的薄霧,就算在夜色下也極為明顯,即使青光劃過很久,殘影也仍舊留在空中。當樋口看到港口時,青光早已躍上空中,與迅速下墜的青綠色身影相接,化為一個覆著鬼麵的少年。


    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少女空茫著眼神站在岸邊,胸前墜著一隻手機,兩手前伸,在她身後浮現的白色夜叉學著她的動作,白色的雙手間,托著一枚青綠色的寶石。


    少女輕輕道:「風。」


    柔風在海麵上吹起,輕輕托住敦和芥川的身體,迅速下落的兩人猶如躺在了溫床上,在樋口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落在柔風上的兩人就這樣緩慢的穿過柔風落在了海裏,沒有激起一片水花。


    樋口:「?」


    少女收回手,身後的白色夜叉也握著青綠寶石消失。


    她道:「抱歉,我隻會這個。」


    戴著鬼麵的少年雙手抱著青綠少年落在她們麵前,鬼麵消散,露出他金色的雙瞳。


    樋口遙遙望了一眼緩緩下沉的芥川和人虎,前者穿了一身黑衣服,已經快要看不見了,她想也沒想,噗通跳進了海裏。


    魈平靜的對鏡花道:「要多加練習。」


    鏡花鄭重的點點頭:「是。」


    隨後她與魈懷中的少年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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