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裏走走?這個園子是我從小長到大,哪裏我沒有去過的,再說就算我被你丟下了,你還是回頭來找我,不是嗎?”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她笑得甜蜜……


    空氣中曖昧叢生,空氣中透出是甜甜的味道……


    “我說,李炎,你們家的隔音不怎麽好?張媽,我的飯還沒好麽?我都快被糖甜到牙了,一會就吃不下了。”


    “上官陽,你這樣刹風景真的好麽?別忘記了喔,這可是我的園子喔,一會我把你殺了,埋在茶花下,也是極好的花肥呢。”


    “司徒紫,你……”上官陽重重地關上門,他是哪隻眼看錯了這個女人,當初以為她是個乖乖牌,才讓她在李炎身邊的,他是腦子進水了吧。


    “好了,小紫,陽,生氣了喔,說到底,他是我上司,過了,受苦的可是我的喔。”


    “他敢?!如果他敢虐你,我就放林依蝶。”


    “哎,為什麽要放林依蝶呀?”


    “你不覺得好人自要惡人磨麽?”


    “這些歪理你去哪裏學來的?”


    “你想知道?”她笑得燦爛


    “嗯,忽然我不是很想知道了。”他好像忘記眼前的這個人與那個人混了那麽久,怎麽可以還純良。


    “呐,這位先生,我偷偷告訴你,我有看見過某個人的大型寵物在園子迷路喔!”她踮著腳尖,吻蜻蜓點水落在他的眼睫毛上,我很開心喔,我終於,長成了與你匹配的模樣,在你身邊,我再也不必去恐懼,恒,謝謝你,當初的用心,我終於與他相匹配。


    “走,呐,你打傘。”她抖了抖手中傘,微紅的臉伸出手,等待著他的回應。


    “好吧,那我就做你的騎士,那麽司徒小姐,我這位騎士,你可滿意嗎?”他打開了傘,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說:“握緊了,這一次,你沒有逃走的機會。”他笑了,像烏雲過後的晴天,美倫絕倫。


    親愛的,我的李炎,我怎麽可能再走開了,如果你知道我帶你去什麽地方,我想你也不會離開,因為,那是我們的歸所,你呀,那麽傻,明明自己會知道受傷,還是選擇愛我,明明知道疼痛,你還是走上來,明明我們愛著,你還把我讓我給別人,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推開我了,因為,我決定了死也跟你同穴呀,從此,你會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我也曾你歸所,你的靈魂,你的未來。


    我會牽著他的,緊緊地拉著他,我不想失去他,永遠都不要,你不知道哪天李恒走的時候,他一字一句在我耳邊跟我說:“小紫呀,小炎一生的寶藏除了我,就隻剩下你了,他已經失去了,從小他怕愛,可他還是愛了呀,我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就偷偷地建好自己的墳墓了,那一年,我十四歲,小炎才十三歲,小炎總是半夜驚醒,他跑進我的房間裏一邊流淚一邊說哥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看不到你,明明,十三歲,是一個男孩最好的年華,李炎偏偏死守一個不知何時就會消失的我,在這個世界,我沒有教會愛,卻教會他什麽叫做死亡,他日日夜夜恐慌,日日夜夜煎熬,他從不肯在深夜裏輕易睡去,他怕他一睡過去,他醒來,我就沉睡過去,再不醒來了,我建好自己墳墓不敢跟他說,我怕一說出口,他崩潰了,他是個易逝的孩子呀,小紫,他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你給了我愛,所以,這一次,我想你們一直相依偎走下去,這一次,我這一生,隻溫暖你一個人,那麽能不能我給你的溫暖,你幫我給小炎,這是我欠他的,替我還他。”


    雨淋淋瀝瀝下著,玫瑰嬌豔動人,他已不能用言語來表達,這一大片玫瑰,怎麽一回事,他心不可抑製的痛,原來在你靈魂的深處,我與你同在,哥哥,哥哥……


    “呐,小紫,不帶你這麽犯規的。”


    他放聲痛哭……


    她轉身將眼前這個大男生脆弱的靈魂,緊緊抱住,一如當初他們第一次重逢那般,她在他懷中得到救贖,這一次,你的痛,我來全部背負。


    “呐,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李炎眸子盈滿眼前這個女子小心的,不安的,羞怯的心情,偏偏這女子是他愛極了這模樣。


    “如果我不跟你回家,我躲著你,你是不是就想瞞著我,陪著這三座冷冰冰的衣冠塚過一生了呀。”他眼中閃過憤怒……


    “嗯,如果你不回來,我就陪這三座塚過一輩子了,現在你回來了,所以,你要陪我一生,不要離開我,不許躲著我,不許遠離我。”


    “告訴我,你的墳墓你什麽時候建上去的?”他咬了她一口,你這個可惡的聖人。


    “李恒真的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哥哥,他知道嗎?他同意你這麽做?”他輕舔他咬過的口子,輕輕的,溫柔的,繾綣的。


    “他知道我的想法,很生氣呢,他不許,他說,你們兩個活得好好,為什麽建這個,那我就說,你的塚是你活著的時候建的,為什麽,現在,我活著的時候要建,你就不許了,他愣了,我一直說,一直說,他坳不過我,認輸了,便由著我,你知道嗎?剛開始,我說,要不我建中間吧,你看,一女可以有兩個男人愛著,人生的大贏家。”李炎略略愣了一下說:“小紫,你說什麽,你要建在我們中間?你膽子不小呀。”他淺淺笑著,可是語氣……


    “好了,好了,最了解他莫過於你哥,你果然如恒那般說的,霸道,小氣,愛計較呢。”她眼裏亮晶晶,小驕傲的表情仿佛說你看,我聰明吧,我真有先見之明。


    那天,李恒也是如李炎這般的表情,也用同一樣的語氣,說著同一樣的話,他說:“你敢這麽想,你想過小炎他會怎麽想嗎?他那麽小氣,霸道,愛計較,他鬧別扭了,還是再得建一遍,怎麽,你想我死也不得安寧呀。”聽著他認真又無奈的語氣,她無力辯駁。


    他接著說:“我走得最早,理應我在中間,而且我建得最早,再移開也不合理,話又說回來,這雖是我的家,卻不是我說了算,小炎那性子,他要風你敢給他雨麽?他要星星你敢給他月亮麽?我們不是都得依著他,我在你們中間,讓你們兩兩相望,他肯定會鬧脾氣的,把放他中間吧,我是他哥,而且我走得早,按排序,以右為大,你在他左邊,那裏是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小紫你在那裏,剛剛好,不是嗎?而且,小紫,最早愛他的,最早護他的,是我呀,所以,我覺得我的位置,最合適,不是嗎?”


    這兩兄弟呀,就這麽犯規,這兩個人,自己都愛上了,這一生,都依著他們,都聽順他們,都願寵著他們,不是嗎?一個上半生,一個下半生,上半生是守護,下半生是相伴,自己何其幸運,自己又何必計較,她點了頭,隨了他們的意……


    “小炎,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隨了你哥的心,把自己放在最邊上呢?”她親了親他唇角,莊重而認真地說:“李炎,你聽著,我一生就說這麽一次,李炎,你是我這一生的夫,我與你相伴而生,而我不想隔著李恒與你遙遙相望。”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一次下滑,司徒紫,這樣的你,叫我如何放手。


    啊,哥哥,謝謝你,給了我此生最珍貴的寶藏。


    他印上她的唇,唇齒相依,司徒紫,已經打下我的印記了喔,你這一生是我唯一的妻。


    雨依舊在下著,朦朦朧朧,曖昧叢生,他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微涼而柔軟,鼻尖上,唇上……他們在雨中相重疊的影子卓而不絕,花兒有些害羞躲在了雨後,有些無措,花香彌漫在空氣中,曖昧的氣息,情欲在彌漫,久久盤旋,散不去……


    房間裏,寂靜無聲,上官陽聆聽時鍾嘀答嘀答前行著,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已陪了他五年多……他剛來到他身邊,他說:“上官陽,你好,我叫李炎,跟你一樣來自特維斯學院。”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來了,就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走了。”


    他精致的眉眼帶著無奈,他說:“我也不喜歡,也不想的,我也討厭我自己的臉,如果你討厭,我就帶上麵具好了。”


    他無語了,他沒說他討厭,也沒有叫他特意帶上麵具,沒想到他當場就帶上了,一帶就是帶了五年,明明是那麽好看的一個人,皆因自己一句話戲話。


    這個人,神經病吧,他不知道,他的臉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也有多少人會因這張臉,靠近他,寵溺他,占有他,莫名的他心一動就隨口說:“與其讓你給別人占了去,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你就是我藝人,給我賺錢好了,剛好我缺棵搖錢樹,你缺個保鏢,我們可以互相利用。”


    他愣了一下,看了幾眼他說:“好。”


    從此,他的世界就多了一個人。


    “張媽,我們來聊聊小少爺吧,反正現在他們不知道去哪了,你喊他們吃飯,他們也聽不到,把飯羰過來,我們一起吃吧,我們家是學校,一向是平等有禮的,張媽,我們就坐以這床桌上隨意吃一下,順便聊聊那些我沒有參與的事情,你不喜歡有人陪你聊聊麽,正好,我很無聊來著。”他轉身對著一直站在門口遙望的張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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