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還是深深地愛著你,我會情不自禁走到這裏,我會希望一不小心在那一個轉角遇到你,我會在咖啡玻璃窗外長久地站著,我相信我一抬頭剛好看到你。


    那一年那一天,你像個易碎的瓷娃娃那般在我麵前,我站在你的背後,我不敢走近你,我怕我一走近,你緊繃的弦的會斷,每一次的午夜夢回,我不敢在夢裏與你相見,我怕與你相見,你就此失去了活下勇氣。


    我明知,有那麽一天,你會發現在你身後的我,會怨我,恨我,惱我為什麽不果敢些,將你擁入懷裏,任你怎麽推也推不開我。


    偏偏我就這,樣站在那暗角裏,獨自承受與你一般的傷疼,也不願扶起你。


    因為懂你,所以我願意像世界那樣棄你而去,我相信著你,如同相信著哥哥,你們的世界,我不是沒想過融入,可是最後,由於我的強行介入,你兩難了。


    小紫呀,我做不了放手,也做不來強搶,隻唯剩下等待,離開你之後,我才發現有時等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怕到心隻剩下空蕩蕩的回音。


    我那一顆惶恐不安的心,我那惴惴不安的日常,每天的日出日落,我就像一個等待判決的孩子,每一天我都想讓它停住,我又忍不住期待明天,我又害怕明天的到來,因為每一天新的到來,你與他相處又少了一天,每一天到來,我與你相見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我就是這樣如此矛盾地過著我的每一天,你可曾知,我每一個夜晚,輾轉不成眠。


    我能安然入睡的是那一天,是我易了容,溜了出來,偷偷地進了我們的秘密花園,不巧我迷路了,很搞笑呐,在自家的園子裏迷了路,失了方向。


    以前,我隻懂得循著哥哥的琴聲找到他的,他看到我便帶我回家,現在,那裏空蕩蕩,沒有哥哥的琴聲,沒有你的笑聲,那裏,如同我的日漸死去的心,寂寞回響,聽不到回聲。


    明明那裏已經是春天了,仍然有微微的寒意,為什麽,為什麽隻有你,如今不在我的身旁,你讓我獨自一個人繼續走下去,一個人走下去,我如何能走得下去呀。


    天氣一點一點,暗了下來,我也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蒙蒙的小雨,如同,我的不知何時流的淚。


    小時候我哥哥總說,我是上帝最寵受的孩子,他總說,小炎,不要哭,如果小炎哭了,上帝跟著哭,那雨珠一定是上帝愛小炎的證明,所以,好了,小紫,你看,上帝來了喔,他還是這般寵愛著我,我任由那淚絲輕輕拂在我的臉,任其暈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憂傷……


    李炎,你這個傻瓜,我看到了,你那落寞的表情,我聽到了,你心上那空洞回響的寂寞,真是個笨蛋呢,在自家的園子裏也能迷路,明明你繞過前麵的花棚,再直走200米,就會來到我所在的樹下,你一抬頭,就可以看見躲在樹蔭裏的我,可是,你偏偏沒有,沒有抬頭。


    笨蛋,自己一個人傻呼呼地來回繞,,喂,那個地方走錯了,喂,那個地方你剛剛走過了,喂,那個花圃要右轉,喂!你是屬豬的嗎?我真想摘下一個果子砸死你,可是我不能呀,我的李炎呀,我不能呀,我怕見了你,我去舍不得離去。


    我忍著淚,靜靜地看著你,我想見你,我想你,我想擁抱你,可是,我怕我一走近你,我會舍不得放手。


    是誰把你臉刻下一道那麽深的疤,是誰?是誰?對你舍得下這麽的狠手,是林依蝶嗎?她瘋了嗎?我快瘋了,她怎麽可以如此對你,但是,如果是你自己,我能怎麽辦呢?你怎麽可以這麽傻。


    炎,我當初不該丟下你一個人,也不該在你麵前,成為你哥哥的新娘。


    我知道,我任性過了頭,我傷了你麽?對不起,讓你眼睜睜看著我成為別人的新娘,而新郎不是你,沒有經過你同意,對不起,可是,他是李恒呀,我欠他的,我想還給他,明知你會在意,可是,我還是這樣做,你總是良善,如果我不做,也許你怪你自己一生,與其讓你自責,不如讓你來恨我,我隻想李炎開開心心地過完他的一生。


    我明知身後有你,我明知回頭就有溫暖,為何我如此倔強地等你過來,。


    我真的過份呢,明明錯在我,我還企圖想得到你的原諒,我希望你走近我,偏偏你沒有,真好,你沒有走近,我們兩個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怎麽可能你會走近我,明知是幻想,可是我還是想了呀。


    你是對的,我本來是被你所憎恨的,畢竟在這一人生中,背叛於你,是我選的,所以你有理由棄我而去。


    我來來回回地尋著哥哥的琴聲,沒有,我試圖找你的笑聲,我找不到,世界一片寂然,為什麽,我什麽也看不見,尋不到,找不著,你們都不要小炎了麽?


    我被萬眾寵愛著,很多,很多的愛,可是我沒有任何實感,上帝呀,我的心,無處安放,高處好冷,好冷……


    我的小炎呀,可憐的弟弟呀,為什麽,你的背影看起來,那麽孤單,你很冷,對麽?電視上的新聞我看了,舞台上的你很耀眼呢,我在想在你的麵具後,你的眸子是怎樣的顏色,為什麽,在你的眸子裏,我看不見任何實際的情感,你這樣可是不行的喔,音樂是令人愉悅地存在喔,你怎麽可以利用它,成為你的賺錢的武器。


    李炎呀,世界上,我隻愛你一人,這世上的人,用什麽眼光看你,用什麽樣的心情,我不管,自始至終,李炎,我從不會說謊,哪怕在小紫麵前,我也不曾說謊過,我是愛著你的,因為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弟弟呀。


    也許,過去,於我們而言,都太年輕,現在,小紫她呢,是放棄不了她愛著你的事實,哪怕在我麵前,她從不掩飾她的想念,她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彈著那日複日,年複一年對你無法停止的思念,所以,我決定離去了,如果三個人,非要這麽糾纏下去,我成全你們,如同你當初那般,我退出,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我回來,隻是為了給小紫的童話寫上一個美好的結尾,給自己一個完滿的人生。


    童話裏結尾寫道:“王子與公主穿上華麗的服裝,接受眾人的祝福,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屬於她的王子,所以,我無法與她快樂地在一起,所以,屬於她獨一無二的王子,李炎,你是不是穿上盔甲,砍下那滿山的荊棘,走到公主麵前,伸出你的手,帶公主走出黑暗與悲傷,走向光明的另一端,你不能像那孤高的月,她隻能遠遠地仰望。


    小炎,不要再逃避了,無論你們做什麽決定,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那條線不可以逾越的界線,我想看到你們幸福的微笑,想看到你們光明的未來,所以,請你們快樂地在,你們國度裏生活著,我會誠以祝福與祈禱。


    那天,我在樹下彷徨了許久,我知道你在樹上,我藏起唇角的弧度,笨蛋,聰明如你,在愛情麵前,你也變成了白癡了呢,你不知道,世界有一種現象,叫你的影子透過燈光從樹上投射下來,正巧落在我心上,你是我斑駁的時光裏那一生的明光。


    明明滅滅的影子,那是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光,年輪輾過是我們錯落在路上名為悲傷的時光。


    我笨拙地坐在你影子下,我想透過影子,觸摸到真實的你。我想守護著樹上的你,小紫,我們都累了,我看著我們的影子在月色裏,重疊著,我知道,我們都是被世界上被上帝寵愛著的天使,可為什麽明明在同一軌道上,活在同一個世界裏,走在同一個頻率上,就像現在相互交錯的影子,偏偏在不同的空間裏相融,明明是看見了彼此,非要錯開彼此的視線,明明在同一空間,非要錯開我們的已經一起走向未來名為幸福的國度的路線。


    時光那麽長,我們抓不住時光的尾巴,不是抓不住,而是抓住亦是惘然。


    很多時候,我們都傻,在時光的牢籠中,愛隻能是奢侈。


    我好想問你,你還會想我嗎?會的,對吧。


    炎,在沒有你的日子裏,我遊遊蕩蕩,遊蕩的時間久了,當我醒來,玻璃白蒙蒙一片,已經不知不覺在寫滿你的名字了。


    我在我們轉瞬即逝的青春,我行走在路上,我拒絕那些愛我的人,並不代表她們的心情是疼痛的的,我對她們冷淡並不代表我的內心,我沒有波瀾起伏。我悲傷不能說明她們心情沉重,隻是我不想再去傷害任何人了。


    我們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相憐相惜,一次又一次的相知相愛,即使不說,最初那顆愛的種子,發芽長大,每一次的再見如同一杯烈酒,燒光了我們所有的相愛相纏的時光,每一次的情斷,我們的傷徒然而生,所以,我自動地斬斷了所有的情絲,誰知它又再生,愛你,成了習慣,它融進我的骨血裏,想你成了一種生而自來的本能。


    時間過了那麽久,如今,我們在這裏,我們相距兩百米的距離,這兩百米的距離,硬生生地阻斷了我們彼此走近的界線。


    我依然站在藏有你的影子的櫻花樹下,我仰望著在我眼內倒映在你唇角微笑的形狀。


    小紫,我與你的青春,在時光的年輪裏,一晃而過,仿佛從十四歲那年,那人,那一季花開,絢麗繽紛,這一季的花開,成了花敗,如果你問我,喂,李炎,我們能不能回到從前?我想我說不能了,那一段回不去的時光,我們想忘而不能忘,想棄不能棄,那麽我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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