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臨近開學的時候,張燕也是哭著的,她從謝珊珊那裏得到消息,謝家出了點變故,不會留在桐城讀書。


    念珠心知應該是謝越和林秋君那邊的結果出來了,見張燕哭成淚人的樣子也隻能安慰。


    等高中開學的時候,念珠才知道,張燕居然沒有讀高中,直接去帝都讀了中專,這年代的中專含金量不錯,出來就能分配工作。


    念珠不能說張燕的選擇是對是錯,隻能在心裏祝福她得償所願。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裏,念珠和謝越基本上隻有晚上在筆記本上聯繫,為了不浪費時間,連信件都減少了寄出的頻率。


    中間那個暑假謝越因為要準備中考沒有來桐城,但兩年的寒假他來桐城待一周念珠他們過年。


    直到1996年的夏天,念珠和謝越在不同的城市,同時進入高考考場。


    *


    在進入考試的前一天晚上,四百頁的筆記本終於寫到了最後一頁。


    念珠留下了兩個字。


    【等你】


    謝越也回了兩個字——【等我】


    這次不要小月亮主動跳到他手裏。


    等他主動去擁抱他的小月亮。


    第21章 第一次網戀


    高考結束後, 謝越隻想立馬收拾東西踏上去往桐城的火車。


    他實在是太想見到念珠了!


    但是因為要等高考的成績還有填報大學,謝越隻能先暫時忍耐一段時間。


    筆記本已經用完了,兩人隻能通過信件聯繫, 不能及時得到念珠那邊的情況,謝越心裏很焦躁。


    直到高考成績公布那天, 謝越直接去的學校查成績,老師們看見他的成績被他本人還要激動——比謝越平時練習時估分更高,比往年縣狀元的分還要高上五十幾分!


    他們縣是貧困縣,往年就算是縣狀元, 在整個省裏可能也才排到幾千名而已。


    「這成績,省狀元都要有了吧。」年級主任激動地手都在抖了。


    頭髮花白的老校長淚眼婆娑:「好啊, 好好好!」


    辦公室裏圍著一大堆老師家長, 全都被年級主任和校長趕了出去,幾個老師像是圍觀國寶似的看著謝越。


    謝越本人倒是表現得很淡定,對著幾雙放光的眼睛問:「我現在可以填報誌願了嗎?」


    「當然可以!」老校長語氣激動道。


    謝越誌願填報得很快, 他早就想好了未來要做什麽,當初念珠提到的「計算機」和「全球資訊網」,後來他真的去了解過, 知道那台小小的機器,真的可以連接整個世界。


    或許有一天真的能像電話那樣達到隔著千萬裏也能和別人聊天。


    謝越想,既然現在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 那他就去做。


    老教師們看著他隻填報了帝都大學的計算機係的計算機科學技術專業。


    本來還想勸他多報幾個專業比較保險,被他給直接拒絕。


    等填報完, 謝越又問:「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


    這個小小的要求自然沒有人會拒絕。


    謝越和念珠早就提前約定好了查到成績就互通電話,這個時間她應該也在學校。


    電話很快打通, 接電話的是個中年女性, 謝越說要找念珠, 那邊頓了一下,叫了一聲:「念珠!」


    然後電話裏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最後是小姑娘清甜的一聲:「阿越。」


    「是我。」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謝越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旁觀的幾個老教師發現,他臉上的笑容甚至是剛才在得知高考成績時都不曾出現。


    「阿越考了多少呀?」念珠語氣輕快地問他。


    謝越說了自己的分數,又問她考了多少。


    這個年代高考用的都是全國卷,每個省的考卷都相同。


    但念珠比謝越高了整整二十分!


    這並不是說謝越考得差,他的成績已經是能期待全省第一的水準了,隻不過是念珠接近滿分的成績高得太離譜了而已。


    離譜到近十年裏都沒有一個她這樣高的成績。


    「怎麽樣,我厲害吧?」念珠的聲音隔著電信號傳過來有點失真,還能聽到她身後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謝越卻能清楚分辨她甜甜的嗓音,想像到她小臉上揚的模樣,隻覺得無比驕傲:「很厲害,我們小徐老師最厲害了。」


    念珠嘿嘿地傻笑了一聲,又甜滋滋地向他撒嬌:「我想你了,想抱抱。」說完這話之後,她身後的聲音更加嘈雜了一些。


    謝越心口一顫,居然有點鼻酸,他能感受到胸膛迅速地跳動著,可最後也隻化作一句:「我今天下午六點的火車——」


    「等我。」


    電話掛斷之後,謝越發現幾雙眼睛還在盯著自己,老校長打趣地問:「女朋友啊?今年也高考嗎?」


    「嗯,她比我高20分。」謝越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


    卻不知道老教師們因為他這句話有多震驚。


    謝越的成績已經是省狀元預備役,比他高20分,那得是全國第一啊!不對,哪一年的全國第一能有這麽高的分數?


    謝越看著他們的表情,隻覺得無比愉悅,他的小姑娘,當然要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加優秀!


    辭別了辦公室的老教師,謝越去舊書店裏和老闆也說了自己的成績。


    老闆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可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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