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十點多的時候,烤串外賣又送到了。


    不說其他的,他們是不是太能吃了點。


    餘織織站在沙發旁的過道,盯著滿地的瓶瓶罐罐和滿桌的竹籤,一度蹙起了眉頭,轉身,不遠處的餐桌同樣是杯盤狼藉。


    兀地,餘織織決定做一個勤勞的田螺姑娘。


    她擼起袖管,將餐桌和廚房裏裏外外打掃了一番,全部打掃完畢後,水池裏浸泡著的碗碟已經浮起厚厚一層油汙,餘織織將碗碟換了個水池,準備重新放水清洗。


    不知道季景臨看到,會不會覺得她像一個賢妻呢?


    餘織織暗笑,水位將將沒過層層疊起的碗碟上端時,她伸手關了水龍頭,然後摘下手鐲。


    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餘織織動作一頓,手鐲還未來得及放在案台便轉身去望,是季景臨,他跨進門,然後轉身重新將門關上。


    「阿景?」她納悶著,在燈光映射下瑩瑩發光手鐲捏在掌心,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季景臨低了低眉眼:「怎麽摘了?」


    他的雙頰比剛才更紅,甚至連眼周都暈著紅霞,一對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狹細眼尾勾起,攝人心魂得緊。


    餘織織咽了咽口水。


    「我…洗碗不方便,所以摘了。」


    季景臨走近一步,甚沒規律地探頭探腦:「沒手套嗎?」


    好像這不是他的廚房一般。


    餘織織老實回答:「沒有。」


    說話間,她莫名心虛地戴上了手鐲。


    她輕輕抬眸,眼中的季景臨和平時不大一樣,依舊是那張俊逸的臉,卻因為微醺的紅暈顯得格外柔和旖旎,身上的襯衫紐扣解了兩粒,露出精緻的鎖骨輪廓,先前平整光潔的白襯衫此刻多了幾道褶皺,斯文而慵懶。


    季景臨還在往前走,餘織織慌了,身後是水池,她無處可退,腰跡已經抵上了邊緣的一小截大理石。


    「怎,怎麽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餘織織對上季景臨雙眸,試圖從他混沌的眼眸中找到一絲清朗,結果是無果。


    而季景臨終於停了腳步,他們站在同一塊瓷磚,季景臨身上的酒氣和清冷的淡香交融在一起,不斷刺激著餘織織的感官,她瑟縮著身體,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她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熾熱的心髒就要蹦出嗓子眼。


    「啪!」


    餘織織一震,再無路可逃,因為季景臨兩條修長的手臂扶在大理石案沿,徹底將她瘦弱的身體禁錮在了臂彎內,他的下顎摩挲著她的額發。


    這個姿勢……


    餘織織羞得整張臉通紅,一雙手無處安放隻能背在身後。


    「為什麽答應於櫟臣?」


    第60章


    季景臨沉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低了低頭,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打在餘織織額頭,暖暖的, 癢癢的。


    「我有一個朋友, 和你說過的那個叫裴柚的朋友,她是個記者…」


    餘織織完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細若蚊蠅的聲音嘟嘟噥噥著事情經過,幾乎忘記了換氣,等到解釋完時, 她才如釋重負地大口呼吸,但季景臨近在咫尺的胸膛又讓局促不安, 隻能斷斷續續地穿著粗氣自我調節。


    「哦。」


    簡短的單音詞。


    時間靜靜流淌。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內卻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餘織織的腳有些酥麻, 連帶著低垂的脖頸…一經察覺,整個身體的不適便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 甚至連大腦都好似要缺氧到暈厥。


    周遭安靜如斯,她默默聽著季景臨鼻息從沉重逐漸恢復平穩。


    「阿景。」


    「嗯。」


    原來沒睡著啊。餘織織暗忖。


    「你醉了嗎?」


    「不知道。」


    他的聲音迷糊而懶散。


    大概是醉了, 餘織織想。


    「你…可以起來一下嗎?」


    「嗯?」


    「你這樣…我沒辦法洗碗…」


    話音剛落, 頓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餘織織動了動嘴巴,又咬唇,下唇被烙上一排又一排清晰的牙印, 生疼生疼的。


    她無暇顧及,數著心跳節拍,估算著時間。


    四肢更麻了…


    不稍時, 季景臨有了動作, 他微微起身, 雙手離開了大理石台沿。


    溫暖的胸膛突然遠去,餘織織竟起了追上去的念頭, 但她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扼殺在了腦海,她小心翼翼地活動了腳踝,然後抬頭去望季景臨,雖然起了身,但腳步並沒有挪開,依舊是讓人小鹿亂撞的距離。


    季景臨半眯著惺忪的眼,開開閉閉,像是下一秒就無力睜開一般。


    一定是醉了。餘織織確信。


    所以她更大膽地睜圓了杏眸,含情脈脈的目光一寸一寸將他的眉眼雕刻在腦海。


    而他的呼吸,帶著醇香的酒氣,自上而下撲麵而來,餘織織聞著聞著視線漸漸迷濛,她握拳,強撐著睜開視線,但理智的弦搖搖欲斷……


    在下一個剎那,餘織織猛然清醒。


    事情是一瞬間發生的,她幾乎沒來得及睜開眼,季景臨沉甸甸的腦袋便倒在了她肩頭,連同著整個高大的身體,完全壓倒在她身上,餘織織受到慣性,腰跡往後更深地埋進了大理石台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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