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人的行為不能按常理邏輯推測。


    餘織織準備好餐品,托季景臨和滿益幫忙顧下店,便準備出發。


    彼時,季景臨身前的牛奶已經喝了大半,芒果千層將將少了些許邊角,他掃了一眼牛皮紙上的小票。


    「我幫你送。」季景臨說。


    餘織織下意識拒絕,但終究沒辯過季景臨,隻能把紙袋交給季景臨。


    她想叮囑兩句,但又覺得不太合適,便默默地目送季景臨離開。


    時間是下午三點過。


    這個時段正是最清閑的時間,餘織織便順勢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一側過腦袋,季景臨的身影正巧從窗外經過,明明隔著玻璃,餘織織仍覺得有一股過境風吹過,心間漾起漣漪。


    他應該不在生氣了吧…


    餘織織這樣想著。


    滿益突然起了話頭,說:「姐姐,你覺得拈花府的房子怎麽樣?」


    「咦?」餘織織驚了驚,「這個…我對房子不太了解欸…」


    滿益看了看她,自顧自說:「拈花府下個月開盤,我準備買一套,景哥幫我參謀的,也說不錯,地段好採光佳綠化強人口密度還小,早上我們去營銷大廳問了問情況,我看中的那兩套問的人還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搶到。」


    這就是餘織織的隻是盲區了。


    餘織織隻能幹巴巴寬慰兩句:「我倒是聽說會有提前預訂的情況,你多跑幾趟,和銷售混個臉熟,說不定會透露些消息給你,再說了,你有兩套房備選,一個不成還有另一個。」


    「嘿,也是。」滿益愉快地笑了笑。


    餘織織倒是不淡定了。


    季景臨親口說的,他比滿益窮一些。


    而他又需要定期支付別人一筆錢,雖然不知道數額是多少,以她的第六感,這個數字隻會大不會小,何況他買了一些律所的股份,那季景臨的剩餘資金真的夠周轉嗎?


    她隱隱擔心。


    餘織織指尖不斷在芒果千層的塑料托盤邊緣來回摩挲,腦內思緒翻湧,準備稍晚些的時候打聽一下拈花府的房價。


    她越想越覺得心煩意悶,口幹舌燥,便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喝罷,覺得還不過癮,索性一口氣喝完了。


    她問:「滿益,你買房…是父母給你出錢的嗎?」


    父母出資給兒女買房這種事,挺常見的。


    那樣的話,就不太好判斷了。


    「沒,我才不屑的就是跟他們伸手拿錢,」提到父母,滿益有些埋怨,不一會兒,他又換了副驕傲的臉孔,說:「姐姐,我可是起早貪黑,兢兢業業,加班加到胃穿孔,才辛苦賺來的首付。」


    原來隻是首付。


    也是原生家庭經濟一般,但工資收入客觀,那這樣的話,季景臨應該比他更高一些。


    餘織織誇讚道:「滿益,你很了不起誒!」


    滿益紅了紅臉:「其實也沒什麽啦,我大姐倒是硬打給我一筆錢,我不打算動。」


    餘織織:「你還有姐姐?」


    滿益:「我有兩個姐姐。」


    餘織織偷偷掃了一眼滿益,試探性地問道:「她們是做什麽工作的呀?」


    滿益沒有發現她言語中的打量,正巧塞了一大口千層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大姐是教跳舞的,偶爾也會去外麵場子跳跳舞掙點外快什麽的,二姐年後去了公司人資部,她33歲了還沒結婚,凡是未婚男青年麵試遇上她,她都以相親對象的標準去考核人家,不知道嚇跑了多少人。」


    滿益比季景臨的優勢,或許隻是兩個姐姐的幫襯。


    這樣一想,餘織織稍稍放了心。


    -


    滿益杯中空空,托盤也空空。


    餘織織也是。


    直到這個也是,餘織織才猛然發覺自己好像做了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這份下午茶,是季景臨的,而且是季景臨吃過的。


    餘織織臉色有些不好。


    「沒事,姐姐,」滿益爽快地一拍腦袋,義氣道:「就跟景哥說被我吃了就行。」


    餘織織嗬嗬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


    她真不是誠心的,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謝謝。」


    滿益手一揮:「不用客氣,你是我姐嘛!」


    呃…


    這個…


    餘織織彎了彎嘴角,沒應聲。


    話說回來,似乎是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滿益就自來熟地喊她姐姐,這段日子姐姐長姐姐短的,他喊得順口,她應得也順口,倒也真習慣了。


    餘織織琢磨著,滿益和季景臨是同期,年級大約相當,而她與季景臨也隻差了幾個月,那麽她受滿益一聲姐姐,也不算占便宜吧。


    那廂的滿益哪知道餘織織短短時間思緒亂飛了半個地球,他猶豫的眼神在杯盤之間來回遊走。


    不多時,滿益咂舌:「景哥怎麽這麽久也沒回來?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餘織織下意識地抬眸望了一眼掛鍾,似乎季景臨離開有四十分鍾過了。


    「你這個大一個人,他怎麽會把你忘了?」


    於櫟臣下單的地址依舊是上次的健身房,以正常的步速一來一回二十分鍾便綽綽有餘,怕不是於櫟臣又在糾纏季景臨,但依著季景臨的性子,應該很容易就擺脫了於櫟臣才對。


    餘織織有些費解。


    滿益不滿地哼哼:「怎麽不會,簡直是罄竹難書。年前我跟他兩個人出去吃飯,我就上趟廁所的工夫,雖然時間稍稍久了那麽一點點,但是就這麽一點點,等我出來他已經結帳走人了,還有一回,見完委託人正要回律所,他接了個電話叫我原地等他,他倒好,邊接邊走,直接走到停車場開車走了,我是衝刺跑也沒追上啊,打電話還占線,你知道我多氣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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