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吹來,涼涼的,捎來他身上好聞的雪鬆味道。


    她心跳亂了節拍。


    在錯身那一秒,忍不住,偷瞥他一眼。


    放下練習冊,再出辦公室,沒想到他還在,嘴裏咬著一根未燃的煙,胳膊肘搭在欄杆上,在把玩一把打火機。


    無聊到想抽菸,可礙於這是學校,便忍著了。


    唐柚嘴角甜甜地揚起,竟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可愛。


    即將再次打他身後離開時,他忽然出聲:「誒,同學……」


    那瞬間,受寵若驚。


    唐柚肩膀瑟縮了下,扭頭看他,晶瑩眼珠盡量顯得純真無辜,以免暴露少女心事。


    「唐……柚?」他勉強記起這個名字。


    氣溫低至9c的鵬市,她血液滾沸,「是。」


    他咬了咬菸嘴,從衣兜裏摸出一個錢包,「可以幫我買杯冰美式嗎?」


    「這麽晚喝冰咖啡嗎?」唐柚下意識問。


    他把錢遞過來,眼皮撩起,看她的眼神有種「你管老子喝什麽」的意味。


    唐柚心慌了下,覺得自己好像暴露了。


    她不再問,接住他遞來的錢。


    紙幣仿佛還留有他體溫,她輕輕摩挲了下。


    他突然問:「不喝冰美式,喝什麽?」


    「熱牛奶?健康還助眠。」


    「嗯,那就順便請你喝一杯熱牛奶吧。」他這麽說,平淡稀鬆的口吻。


    唐柚不客氣地接下他的好意。


    這一晚,她像個傻子一樣,一邊喝著奶,一邊嗬嗬傻樂,戴思茵都懷疑她被人下降頭了。


    一個學期結束,他結束實習。


    送他離開那天,好多人給他送禮物和鮮花、賀卡。


    唐柚隔著人群遙望他,在心裏默默祝福。


    當時真的很純粹,隻希望他前程似錦,平安無虞,沒任何多餘的想法。


    直到,再見麵……


    三四月份,陽光和煦,雲淡風輕的時候,她和幾個朋友到海邊散步拍照。


    入夜,他們在一家名叫「ot」的音樂餐吧就餐。


    這是唐柚在校外,第一次見到江行遠。


    他和在他們高中實習時,不太一樣,沒戴眼鏡,穿著件白t配花色襯衫,跟一幫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抽菸,喝酒,玩桌遊。


    恣意浪蕩,活脫脫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


    再一次對他心動,是她刻意從他們那桌走過,去靠牆而立的成排冰箱那邊,拿幾瓶汽水。


    有人把椅子挪得太出,擋了路。


    她輕聲道著「麻煩讓一下」。


    他們一桌人玩得正嗨,沒人注意到她。


    還是江行遠心細注意到,踢了那男生的椅子一腳,叫他挪個位給人進出。


    唐柚麵上飛起一道緋紅,在餐吧氛圍感十足的燈光下,不太明顯。


    她按捺著,盡量裝作鎮定地道著「謝謝」,快步走去拿汽水。


    再經過他們這一桌時。


    沒再玩遊戲,而是閑懶坐在一邊喝酒的江行遠,像是想起點什麽,挑了下眉,視線往她身上落。


    直到最後,也沒叫住她。


    自那之後,唐柚有空便會到「ot」坐一坐。


    江行遠並非經常來,大概兩周一次的頻率。


    後來,他來的頻率高了一點,大概一周兩次。


    和她差不多,到這兒來,鮮少點餐,一般隻是點些酒水小吃。


    大概是五月下旬,她再次到「ot」來。


    一進門,便見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抽著一根煙。


    隔著一張桌,對麵是一個混血感很重的女孩,高眉骨,深眼窩,優越的t區骨相註定這是一張令人見之難忘的驚艷麵孔。


    她的氣場也強,也淩厲,和江行遠碰撞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張弛氣氛。


    唐柚在他們附近就坐。


    服務員過來,見她眼熟,問:「還是一杯金桔檸檬和一份薯條?」


    「是。」她回。


    服務員記下單子,離開去前台。


    那女孩的眸光往她這邊不冷不熱地帶了一下,像是跟江行遠談完事了,起身走人。


    過了十多分鍾,服務員幫她把金桔檸檬和薯條送來。


    有歌手上台彈唱,舒緩悠揚的曲調,女聲經由話筒音響傳出,帶點電流般的金屬質感,慵懶性感。


    唱的是finding hope的《more & more》。


    唐柚因一句「i wanna know, i know you(我想知道,我了解你)but i'm so scared to tell(但我是害怕說出口)」,而抬頭往台上看一眼。


    是剛剛那個女孩。


    燈光打在她身上,她正閃閃發光。


    「一枝帶了刺的水晶玫瑰。」


    不知為何,唐柚會這麽想。


    「think that i may be in-lo love(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


    女孩這麽唱著。


    這麽久以來,唐柚第一次鼓起勇氣,主動和鄰桌的江行遠搭訕。


    她努力裝作坦然,無法直視他眼睛,便把目光落在他眉心——聽說這樣會給對方一種,你正認真看著他的錯覺。


    「江老師好。」她同他打招呼。


    「我已經很久不在你們學校教書了。」他回她,傾身將菸蒂摁進菸灰缸裏。


    唐柚舔了下唇瓣,學體育班的人,喊他「江哥」,故意模仿那些女生的八卦口吻,試探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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