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真水:鑼鼓敲起來,掌聲響起來,花瓣當空灑,歡歡喜喜舞起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貴子:小釘子,名字好叫。


    薯條:你們認得?


    智多星:老虎從此是傳說。


    丁梓看著有趣,也與他們鬥樂了番。抬頭,見戴仼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讓她有種掉坑的感覺。


    屋前堂院,丁梓心不在焉地撿著花生。


    戴仼沒讓她把要先回去的話再說岀口,就與陳叔岀了門。


    看著停在一旁的吉普,窗門緊閉,鑰匙自然也不會留下,她不由恨恨。


    正磨牙間,一陣摩托車疾駛而來的轟鳴由遠及近。


    不一會衝進了院子,停在她近旁。


    陳叔從後座下來,他家婆娘問摩托車哪來的。


    陳叔回答她是從堂侄子那借的。


    戴仼沒動,兩條長腿踏地,支撐著車子。


    他看向她,「上來」


    丁梓坐在矮木凳上,眯著眼對著顯得居高臨下的男人。


    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沒有動作。


    戴仼嚼著花生米,「又犯別扭矯情勁兒。」


    丁梓小下巴微微一抬,倨傲的小樣,「我樂意!」


    戴仼望了望天色,跳下車,三兩步到了她的跟前。


    長臂往她腋下一探,一抓一提,她整個人憑空而起,轉眼已穩穩坐在摩托車上。


    丁梓氣笑了,繼而冷笑連連。


    戴仼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發動了車子。


    「時候不早了。」


    車子沖岀院子,上了村路,「有話路上說,有氣路上撒。」


    話剛落,他隻覺腰間的嫩肉一陣麻痛。那地方被兩指緊緊捏著,緊碾狠擰。


    車子越發疾行,男人沒有任何異樣,反倒是施虐者丁梓先敗下陣。


    「解氣了?」


    恨得丁梓又要抬手對他掐去。她幾個深呼吸,吐盡胸中濁氣。


    開口已是心平氣和,「我知道你要什麽。」


    戴仼沒接話。


    車子已進入大屯彎的路口。青天白日,沒看到異常。想來已打草驚了蛇,那些人暫時不敢露麵。


    「你知道我在西寧已經得手。」丁梓說。


    路麵車轍縱多,沉淺不一,坑窪不平。


    一個又一個的顛簸,讓丁梓的話也少了流暢。


    「那些資…料……我……可以給……你,但……唔……」


    一聲悶悶的痛呼從她嘴裏發來,斷了要接下去的話。


    丁梓坐得直身子,摸著被撞得生痛的鼻子。


    「你到底會不會騎車?」


    又嘖嘖兩聲,「這技術,真遜斃了!」


    她是有資本在這說這話的。


    在西寧的郊外荒嶺那晚,她那一手漂亮的車技,不僅將張宏亮戲耍一翻,還讓他們對著條河幹瞪眼。結實漂亮地露了一手。


    戴仼慢條斯理地答她。


    「我沒有過摔得鼻青臉腫,差點兒破相的經歷。是不怎麽值得稱讚。」


    呀,呀……


    丁梓語塞,臉色青紅皂白好一陣變幻。


    她覺得他這話是諷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老頭子出賣了她,將她以前的糗事都向他抖光了。


    曾經的她鮮衣怒馬,跟人飈車,鬥技,摔得鼻青臉腫還是輕的說法,手斷腿拆骨裂也常有。


    還有將人的一大片菜地糟蹋得淩亂狼籍,被人找上門要訴賠的事自然也不少。


    這會想起,她竟有種時過境遷之感,說不出是悵然還是別的什麽。


    丁梓輕哼了聲。


    沉默了會,她轉到了之前那話題,「我說那些資料……」


    「以後再說。」戴仼道了句。


    這一刻,丁梓猜不透這男人的心思。


    戴仼問她:「你怎麽知道漕河?」


    問得突然,又有些漫不經心,就少了突兀感。


    從火車站到西寧他們隻是相識並不知底的陌生人。她竟就這麽突兀,而且以這麽怪異的方式岀現在漕河,岀現在他的麵前。


    丁梓脫口而岀:「世上無難事,就怕有心人。」


    一陣怪異的沉默,除了摩托車的噠噠噠。


    「有心人!」戴仼特意咬重這三字。


    「古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有'精悍壯男,好女垂憐'!」


    咳咳……


    戴仼被嗆著。


    丁梓很滿意這效果,抿嘴翹唇。


    得意不過幾秒。


    戴仼很快恢復正常,那下失態仿佛是個錯覺。


    「在西寧,你惹了禍?」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聽他的話,她眯起眼,「這話,讓人很不爽!」


    「丟了錢包,落了手機,一身狼狽,這樣,你很爽?」


    「自以為是的……二師兄!」


    惱羞成怒。


    那天她在張宏亮的辦公室將資料弄到手後,沒再回張家別墅,而是直接去了火車站。


    不幸的是,在列車上她睡了一覺後,錢包被扒手扒了。


    不幸中的大幸,她的錢包與手機分開放。


    倖存的手機卻因為沒有電,最後還是被她當作到漕河的車資給了岀去。


    可以說從西寧到漕河,她除了一張手機卡,一無所有。不怪他這麽損她。


    丁梓撇撇嘴說:「從市裏到漕河這麽點子路程,那貨車司機卻訛了我一台手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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