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被趙春芳的氣息霸道侵占著,喬楚寧願他用粗暴冷淡的態度對待自己,也不願像現在這樣,如同蜜裏調油似的。


    她盯著地磚上的花紋,不經意問道:「你……很忙嗎?」


    趙春芳挑了挑眉,顯然意外她的主動,隨即,他抱住她的手緊了緊,眼中盡是暖意:「也不是很忙,但畢竟大周疆土遼闊,每日的事情都是一樁接著一樁。朕此次離開神都,暫命三公處理國事,不過,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仍是飛鴿傳書過來。」


    難得她問及自己的事,向來在朝臣麵前寡言少語的皇帝,如今卻不吝金口,抱著她不斷說話。


    「原先是想帶你先去落花城,許知弦的府邸在那邊,又是都城,會更加熱鬧些。不過你爹身子不好,而且,朕這幾日也要還處理朝裏來的信。咱們先在這裏,你照顧好你爹,過幾日到落花城,聽聞那裏的山茶開得最是應景鮮艷。」


    想到許知弦同自己說過的江北風情,趙春芳啄了啄懷中人的臉龐,無比感慨:「當初,朕說過要帶你去看牡丹的。」


    喬楚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趙春芳用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低低笑道:「別這樣,朕不是跟你算舊帳。」


    難得尋回她,他如今想得明白,也不想計較她出逃嫁人的事了。


    「當初朕確實讓人搜羅天下牡丹,想讓你一飽眼福的。」昔日李氏後宮的賞花宴名動天下,他不過是想著,讓她瞧一瞧,笑一笑。


    可惜,到後來那些奇珍異品也是隨風凋落,無人欣賞。


    趙春芳與她額頭貼著額頭,亦如那些夜裏般,呢喃道:「不過還好,你還是在朕身邊。這次,咱們去看山茶花,你會喜歡的。」


    任由他抱著,喬楚斂眼,掩去所有情緒,低低反問他:「趙春芳,那看完山茶花,之後呢?」


    耳邊是男人輕笑一聲,他吻了她的鬢,「朕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吧,此次回宮,朕不會再讓你進感恩寺了。」


    喬楚瞳孔微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你願意赦免我?」


    趙春芳搖頭:「君無戲言。即便朕想赦免你,可若無正當理由,朕也不可能違背了法度。」


    喬楚眼中剛燃起的那簇火瞬時啞了。


    「可是,當日你逃出宮跌落海底卻是那麽多羽林軍親眼看見的。朕又罰了司徒飛虹,如今知情者都以為你死了。朕此次回去,會向天下詔告你身亡的消息。」他將她垂落在肩側的發捋過身後,聲音柔得像能滴出水般,「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宸妃,你便自由了。」


    所以,往後喬楚已「死」,她要換個身份活下去了嗎?


    喬楚茫然看著他,隻聽到趙春芳又道:「朕會替你尋個好出身,然後光明正大地迎你進宮,當朕的妃子。」


    這就是她的結局?


    「怎麽?」趙春芳見她這樣嬌憨可愛,忍不住吻了吻她,才道:「若是不滿意,遲些,朕把皇後之位給你也行。」


    不過,依喬楚的出身,若要讓她坐上中宮之位,恐怕中間還需費些周折。趙春芳嚐著這雙令他欲罷不能的朱唇,腦海中隱隱已有計劃。


    手順勢探向她腰間,卻被按住。


    趙春芳鬆開她,「嗯?」


    喬楚低下頭,雙頰映出薄紅,滿麵春情不自覺,她有些羞澀,道:「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刻,趙春芳耐住性子,「什麽事?」


    今日趙春芳穿的是江北世家公子慣有的青色長衫,裏頭是白色上衣下裳,腰間繫著翠綠衣帶,她被他抱在懷裏,雙手無放可放,下意識便抓住那翠色帶子,放在手中把玩。


    「我爹今日總覺得胸口悶得慌,上回我帶他到鎮上東邊那家回春堂見過那位孫大夫,喝了幾貼藥不錯。他想著再去給孫大夫瞧瞧,可以麽?」


    趙春芳想也不想回道:「想看大夫,朕讓人請他過來便是。」


    「別,」喬楚悶聲說道:「上回我們瞧那孫大夫脾氣古怪得很,我爹也說了,我們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不好總要人上門。」


    知道趙春芳不肯讓她出門,她搶先說道:「我不去,我爹自個兒去就行。」


    「若你再不放心,也可叫人護著他去。」


    趙春芳:「……」


    「這兩天他恢復得差不多,在房裏悶壞了,想出去透透氣。」


    翠色的衣帶在蔥白指間勾呀勾,趙春芳注意力落在那纖細的指尖,隻覺著這細小的動作像是有意,又似無意,軟儂地撒著嬌似的,勾人得很。


    見男人並無反應,喬楚咬了咬唇,頭又往對方湊近些,用著鼻音哼道:「嗯?」


    還真是在撒嬌。


    如同水滴落湖心,泛起點點漣漪。趙春芳情不自禁地摟緊她,聲音驟然也沉下來,眼中是化不開的慾念:「答應你,朕又有什麽好處?」


    喬楚勾住衣帶的手微僵,看向男人的眼寫著不解。


    趙春芳低低笑了聲,貼著她的耳低語。


    末了,喬楚紅著臉,輕輕念了句「下流」。


    他明明是天子,怎麽……怎麽跟個市井流氓似的?說出這種忒不知廉恥的話來。


    哪知趙春芳最喜她羞澀的神情,朝著這張像塗了脂胭似的桃腮吻了又吻,他偏愛她這般模樣。


    「床笫之間,哪有什麽下流可言?快說,你究竟願不願意?不願意的話,朕可不放你爹出門。」嘴上說著軟綿綿毫無攝力的威脅,他的手已拔下她頭上髮簪,那烏黑長髮柔順垂落下來,煞是動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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