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溫聲道:「隻有你,舒娘。」


    「我的心裏除了你,從未有過旁人。」他近乎是熱切地說出剖心之語。


    語畢薛允又吻了吻她的唇,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施施看不懂的光。


    她撩動柳枝的手臂僵直,周身發冷,像是猛地墜進冰涼的池水中。


    他從不會在她麵前露出這般爽朗的笑容,也不會展露出絲毫風流姿態,原來隻是因為不喜歡她嗎?


    施施輕喘著氣,杏眼睜得大大的。


    薄薄的裏衣已經被冷汗浸透,日光還是那般高耀,她卻覺得冷得出奇。


    她應該憤怒,應該上前去質問他們。


    但施施在那一刻隻想逃避。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慌亂地想要轉過身子,卻沒想到回身的剎那被人突然攔了下來,那人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沒騙你吧,施施姑娘。」


    她的手腕被一雙冰涼的大掌扣著,整個身子都被人籠在懷裏,像是孱弱的鳥雀般被輕易地握在掌心。


    他揉捏著她的腕骨,動作輕佻又大膽,滿是□□的意思。


    醜惡、兇殘、病態,全然不像個活人,而像是惡犬。


    他的眼神隻讓她想起了貪婪的野狗,流著涎水,想要將她撕裂吞吃幹淨。


    施施微弱的求救聲被扼在喉間,她的足尖脫離地麵,失控地落進他的懷抱裏。


    「你……」她不斷地掙紮著,細瘦的脊背顫抖著,似花骨朵般嬌弱可欺。


    「薛允有什麽好的?」他冷嘲一聲,「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他像對待秦樓女子般輕浮地揉捏著她的指尖,譏諷地說道:「況且施施有沒有想過,你想嫁給他,他想娶你嗎?」


    施施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抽出了手。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如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做出戒備的態勢,但她的掙紮太過微弱,直接就被壓了下來。


    「別怕,施施。」他的話語似乎飽含情思,「他不要你,孤要。」


    若是這話不是出自一個風流浮薄的男子口中,興許會更有說服力些。


    她噁心得厲害,隻想要盡快地甩開他。


    恐懼讓施施在忘記了這是在夢中,待到看清那人的麵孔,她的臉色徹底變得煞白。


    這張臉她是熟悉的,無數次的宮宴上正是他陪在太子的身旁,每當皇帝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責難太子時,也是他不顧一切地跪匐於庭前為父親求情。


    但施施記得他不是因為這些,她隻是記得在每一次夢境的盡頭,都是他冰涼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頸。


    原來是他,當今太子的獨子,皇太孫李越。


    「太孫殿下。」她緩慢地說道。


    施施仰起頭,眼睛濕漉漉的,臉龐也濕漉漉的。


    狹隘的迴廊之中,她無處可逃,正如此後她被囚在金殿中的無數個日夜。


    下一瞬施施的夢境又變了模樣,她衣衫淩亂地跪坐在床榻間,麵龐潮紅地撫著眼前人的胸膛。


    「好難受……」她輕咬住唇,卻還是溢出了失檢之語。


    濃鬱的詭譎香氣推著她倒向他的懷抱,但此人並非是能拯救她的善人,而是會將她帶入深淵的惡徒。


    李越輕笑著拉住她的手,用充斥□□的目光貪婪地看向她:「施施,你是孤的了。」


    施施懵懂地看向他,一雙澄淨的杏眼中明晃晃地映出他的麵容。


    李越的眸色加深,妄圖撫上她纖細的腰身。


    貴重繁複的裙子被撕裂後,大片柔白的肌理坦露出來,如絕佳的羊脂玉般滑膩細嫩。


    冷意讓她倏然從迷亂的境地中掙脫片刻,她重重地打開了李越的手:「不、不要——」


    他輕「嘖」一聲,取來薰香放在桌案邊。


    濃鬱的香氣讓施施最終失掉了理智,眾人來尋皇太孫時瞧見的就是她伏在李越懷中的景象。


    李越蹙著眉頭想要將她推開,但她就像是話本中的狐妖般死死地纏住他,全無半分高門貴女的矜持與體麵。


    他還是極盡君子風度地將外衫披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滾燙的軀體。


    殿門打開後,宮室中的香氣變得淡薄。


    「施施,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說去臨水閣休息了嗎,怎麽會跑來太孫殿下的寢殿?」


    無數雙眼睛都凝視著她,施施霎時就清醒了過來,她窘迫又茫然地看向他們,幾乎要被直白的斥責話語所淹沒。


    她在至深的恐懼之海中浮沉,卻連根可以抓住的飄木都沒有。


    薛允麵色鐵青,他穿過人群,一言不發地脫下外衫將她裹著抱起。


    嘈雜刺耳的聲響都消失在耳邊,施施滿臉的淚水,拽住他的衣袖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開。


    但名節已失,加之父親出外未歸,施施最終還是嫁入東宮做了皇太孫李越的妾室。


    不過他就算回來也沒什麽意義,衛國公從不在乎子女的事,他生來便是為權力而活,隻要謝家的利益不受損那麽怎樣都無所謂。


    她像引頸受戮的羔羊般踏進那座宮殿中,直到死才再度離開。


    入宮前她隻被準許見了薛允最後一麵,他單膝跪在地上懇求她原諒:「都是我的錯,施施。」


    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還傻傻地祝他和繼妹百年好合。


    直到新婚之夜李越掐住她的下頜,她方才知曉真相。


    他的聲音冰冷,「施施,你知道嗎?把你送上孤床榻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薛三郎薛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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