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現在人手欠缺的飲品區域,隻要她會依照客人的單子做出各類琳琅滿目的飲品,而且做飲品不需要她親自動手,隻要分理清楚步驟,直接利用製造機器就可以輕鬆完工。不過有時客人過多,一多單子便傳輸的迅速又雜繞,她需要有足夠的耐性以及條理分明的頭腦,這點既歡實在不欠缺。


    她在這店裏實習了幾天,便成為了正式員工。


    第20章


    陸洵準備到圖書館還書,還未進廳,便撞遇上從裏走出的既歡。


    既歡看向他道:「哎?是你呀。」


    「要走了?」


    「嗯。我是來找書的,但估計被人借走了,所以沒找到結果。」


    「什麽書?」


    既歡視線轉向他手間:「就是這本。不過我不著急,你要沒看完就先留著,我等一等就可以。」


    陸洵笑了下:「我已經看完了,正好是來還書的。一會兒我們去接替一下手續,你直接拿走就行。」


    「也好,這樣也省去不少事情。」


    兩人前往前台登記處,辦完書籍交接手續後,既歡說道:「那個,我加一下你好友吧,上次走得急都忘了。」


    陸洵滯了兩秒,隨後拿出手機:「好。」


    既歡掃描下陸洵的微信二維碼圖,在看見彈現的新界麵後笑了:「你這個頭像……」


    「很眼熟?」


    「嗯。」既歡眼裏裝著笑,「你不會也……」


    「沒有,偶然在微博上看到的圖片,覺得挺可愛的,就用來做頭像了。」


    既歡點頭應聲。


    「你現在走嗎?還是留在這裏看書?」


    「我留在館裏。」


    「那我先走了,一會兒該去上課了。」


    「好。」


    陸洵邊往外走邊看著自己的頭像,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是一隻穿著紅衣紅鞋、戴頂長紅帽的卡通老鼠。


    他回溯起高一時去過一趟朋友的學校。既歡的長相與氣質置在人群當中格外卓然清新,在一群別校的人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之後他們一群人在一起閑樂一整日,他和既歡的交流次數其實僅有幾句話。離開後他問朋友詢要到既歡的微信,但是沒有添加她作為好友,隻是偶爾搜索出他復刻在手機筆記中的號碼,偶爾搜索出來瞧瞧,或是翻看她的朋友圈。


    通過朋友圈,他知道了既歡喜歡迪士尼故事,尤其偏愛《辛德瑞拉》。有一次的文字配圖就是《辛德瑞拉》動畫電影中的這隻老鼠。他便悄悄保存下這張照片,用它當做了三年頭像。


    他屹立在晦暗的角落,偷偷窺望了一個女孩兒三年。


    蔣昔和雪妍來到一間學校畫室,畫室白牆上懸掛著大小參差的中洋人物素描,桌櫃上擺著應景的叉牙雕塑。


    蔣昔和雪妍整理出需要的繪畫材料,一一攤在桌上。雪妍問她:「你畫畫水平怎麽樣?」


    「還行,不過很久沒有動過畫筆了。」


    「我技術倒挺不錯。」雪妍道,「那我們一人一副,畫完之後再給對方看。」


    「好。」


    蔣昔不知是謙遜還是徹底低估了自己的畫技,就任她這等水平的畫技,不去當畫家做展覽簡直可惜。


    雪妍收筆後用畫框將畫裱住,然後扶起來展示給蔣昔欣賞:「怎麽樣?」


    蔣昔看到她的畫後卻是一笑——


    雪妍畫中的女生栩栩如生,內雙眼皮,因麵龐洋溢微笑而浮陷出單邊小小的酒窩,單尾三股辮的髮鬢耳後別著一個珍珠發卡。


    女孩下方連寫一行英文——free flying bird。


    雪妍:「你覺得像嗎?」


    「當然。」


    雪妍偏頭去看蔣昔的畫作,發現那是三支火紅的玫瑰插在玻璃瓶中,笑道:「這麽喜歡玫瑰?我看你房間裏也掛著一副。」


    蔣昔卻是說:「我畫的是你呀。」


    雪妍:「……我,是玫瑰?」 她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喻作自己。


    「嗯。」蔣昔偏頭一笑,「你是我的玫瑰。」


    「生病的這些年間,我的性格發生了沉重變化,許多東西和事情在我眼中皆一聲招呼不打的就盎然褪色。唯獨我喜愛的紅玫瑰一如既往的停留在我的世界裏,不曾遠去。


    」蔣昔釋說著,「 而且在我看來,你和它是那麽的像,一絲不偏的驕艷似烈,分毫不差的萬眾矚目。


    」


    雪妍安靜聽完,隨後笑了下,指骨高抬頂頂蔣昔的下頷角。


    既歡正在店中合對單子,原本隻剩兩名客人,但這時玻璃門被推開,又多添了一位顧客。


    前兩名客人離開,一道音色在既歡耳中響起:「點一杯蜜豆燒仙草奶茶,冰的。」


    既歡穿著工作服,戴著工作人員標配的口罩和長簷帽,聽見這道聲音有些熟悉,抬頭看去,是陸洵。


    她笑了笑,依舊說著工作人員的敬辭:「好,請等一下。」


    她的手法稱不上幹練,速度也不快,但很有條不紊地認真。


    陸洵不入座,隻是恬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問道:「怎麽想到來這裏兼職的?」


    「覺得挺有趣的,就試試唄。」


    陸洵倒是通過朋友圈知道既歡喜歡甜品的。


    後麵的客人連連不斷地湧入,既歡將奶茶給陸洵後便讓他隨意找個位置入座,自己去照顧了其他顧客。


    陸洵坐在最靠外的位置吸飲著奶茶,不過他的注意力好似並不多在奶茶的口感上,與剛才一致的注視著既歡工作,嘴角不禁漸揚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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