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程序, 葉籽心辦好了戶口本的手續——陳楚硯將葉籽心的戶口就落在了現在她居住的“萊茵左岸”的地址上。


    因為陳楚硯的戶口不在“萊茵左岸”, 於是……葉籽心竟然糊裏糊塗地混了一個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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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管理戶籍的警察前麵的電腦屏幕上明晃晃的“戶主”二字, 葉籽心的內心是懵逼的——


    她扭過臉,悄聲問陳楚硯:“陳先生, 為什麽戶主不是你啊?為什麽是我?”


    “…………”陳楚硯隻用眼角的餘光瞄了葉籽心一眼, “我們根本就不在一個戶口上!”


    “…………”葉籽心想了想, 微微仰起臉,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們為什麽不在一個戶口上啊?”


    陳楚硯:“…………”


    明明是個那麽聰明機靈的“跳級狂人”,是被他親口認定的“像我”, 怎麽在這些事情上呆萌成這樣……


    如果不是陳楚硯知道葉籽心確實不清楚這些, 而且她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否則他都要以為這個臭丫頭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怎麽?”陳楚硯突然似笑非笑了起來,低沉的語氣也變得略微曖昧,“你想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那就隻能做親兄妹了, 正好戶口還沒辦完, 你可以直接告訴警察, 你要改名叫‘陳籽心’。”


    葉籽心:“…………”


    她的耳尖因為尷尬微微泛紅, 猛地轉回臉,不再看陳楚硯了。


    “陳籽心”還是算了吧!


    她每次聽到樓下大廳櫃台上值班的小哥哥小姐姐叫她“陳小姐”,她就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搞定戶口的相關事宜之後,葉籽心又去辦理身份證的手續,也拍了身份證照。


    拍證件照的時候需要指定的上衣和發型——葉籽心管在場的女警察借了一套深色高領襯衫,又把吹得微卷的長發在腦後紮了個朝氣蓬勃的“小兔尾”。


    拍好之後, 陳楚硯特意讓派出所為葉籽心辦理了一個臨時身份證。


    當葉籽心領過那張灰白色的小卡,用指尖輕輕撫摸了幾遍。


    這張小卡不僅僅是臨時身份證那樣簡單,它代表了她不再是一個沒名沒分的黑戶,不再是一個無戶口本無身份證無暫居證的“三無人員”了——


    從這一刻開始,作為“葉籽心”的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可以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就是“葉籽心”,可以買火車飛機票,可以自由出入銀行,可以做一切事情,身份再也不是阻礙。


    她是一個人。


    一個中國的合法公民!


    ***


    為了慶祝葉籽心終於落了戶口,領了身份證這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一天,宮妍非要請葉籽心出來吃飯。


    陳楚硯耳朵上掛著耳機,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我需要知道都有誰在。”


    “還能有誰在啊?不就是我們幾個?楚硯,你不能把人想的那麽壞啊?我知道你想保護小葉子,她年紀那麽小,又不通人情世故,這是很正常的。但是,就隻有你想保護她,我們都不想啊?我們都巴不得把她暴光給那邊啊?你真是氣人!”


    陳楚硯:“…………”


    他微微側臉看向葉籽心。


    隻見她正愛不釋手地翻來覆去地把玩著她的臨時身份證。


    這個明明已經見識過、經曆過世界最陰暗麵的女孩,卻沒有被黑暗所吞噬,依然如白紙一樣天真純潔。


    她知道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究竟有多麽的險惡嗎?


    她當然知道。


    可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又不知道。


    “…………”陳楚硯聽了一會兒電話,突然開口問葉籽心,“宮妍問你,晚上吃西餐可以嗎?你喜歡吃嗎?”


    葉籽心的視線從臨時身份證轉移到了陳楚硯的臉上,她非常真摯地看著他,並如實地說,“我沒吃過……”


    “…………好吧,她沒吃過,就那裏吧。”


    ***


    來到京城快五個月,這是葉籽心第一次進入飯店。


    一推開歐式的大門,就像一個華麗又奢華的畫卷慢慢地展開——偌大的天花板上吊著幾個水晶燈,夢幻七彩的光影從每個棱角折射出來,輕輕地灑在餐廳中央的鋼琴上。


    還沒等葉籽心仔細欣賞完一樓的裝修,她就隻能跟著陳楚硯往二樓走去。


    歐式的旋轉樓梯,純白色的欄杆上纏滿了盛放的玫瑰花。


    葉籽心輕輕撩起垂落到胸丨前的發絲,微微俯身,湊到一朵火紅的玫瑰前,眯著眼睛深情地嗅了一下。


    ——已經走到樓梯最後一層的陳楚硯,回過身的一瞬間,這樣一副畫麵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目不斜視地注視著輕嗅玫瑰的她。


    葉籽心嗅完了紅玫瑰,又看向旁邊的粉玫瑰,粉嫩的花瓣是那樣的柔美,她情不自禁地在粉玫瑰的花瓣上落下一個輕吻。


    她對粉玫瑰輕輕笑了一笑,便轉過身——


    她見到了站在樓梯之上、光影之中的陳楚硯,他的唇上叼著一支香煙,手中拿著他的那個限量款玫瑰金的土星打火機,卻隻是看著她,不點火,也不放下。


    葉籽心衝陳楚硯微微歪了下腦袋,甜甜地一笑,快步跑了上來,眉眼彎彎:“陳先生,這裏的花朵好多好美,也好香啊~”


    陳楚硯沒有再看葉籽心了,冷冰冰地丟下一個字“哦”之後,便轉身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


    包廂裏。


    與其說是包廂,不如說其實是一個浪漫的露天陽台。


    葉籽心很滿意這裏,因為陽台的四周盛放著五顏六色的玫瑰花。


    雖然她對玫瑰花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但她依然聽話地坐在桌位上,沒有到處亂走——從小被拐被賣的悲劇經曆在她的內心埋下了巨大的陰影,而且,她知道,她現在本來就是陳楚硯的麻煩了,如果她再製造更多的麻煩……


    萬一有一天陳楚硯討厭了她,她該何去何從?


    她很清楚現階段的自己是離不開陳楚硯的,她一定要聽他的話才行。


    半個小時之後,人員到齊。


    都是葉籽心認識的人。


    宮妍為大家倒滿紅酒,到葉籽心的時候,她眨了眨眼:“未成年不能喝酒哦,你喝果汁好嗎?”


    葉籽心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倒完酒之後,大家輕輕碰了一下高腳杯。


    “恭喜小葉子!”


    “從此小葉姑娘也是有身份的人兒啦!”


    “小姑娘沒有戶口則已,一有戶口就是京城戶口!有牌麵啊!”


    葉籽心微微笑了起來:“多虧了陳先生。”


    “行了行了,這對於陳楚硯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情,主要是今天對小葉子你是意義非凡的!有了身份證!等你到了十八歲,就可以和同學們結伴逃學去網吧了哈哈哈!”


    “……閉嘴吧杜光策!她還是未成年呢!你能不能教她點好的?你以為小葉子和你一樣呢?人家可是新一代的‘跳級狂魔’好不好?”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調侃著。


    沒有多久,侍者便推著餐車,將牛排有條不紊地擺上餐桌。


    葉籽心仔細看著她麵前的盤子,琢磨了起來——這一大塊是什麽東西?烤肉嗎?於大廚做的烤肉很好吃,但也沒有這麽大塊的啊……


    可能西方的烤肉就是這麽大吧?


    葉籽心不懂怎麽吃牛排,但沒有問,而是偷偷瞄了瞄別人,學習著拿刀叉。


    不過她隻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刀叉——經過陳楚硯的“魔鬼教程”,她早已經知道自己不喜歡吃肉類,而喜歡吃海鮮。


    桌上的幾個男人一邊喝著紅酒,一邊閑聊著葉籽心根本聽不懂的話題。


    幾分鍾之後,出去接電話的宮妍急急忙忙地回來,雙手抵在桌邊,她一臉“活見了鬼”的表情,神神秘秘地說:“聽我說!你們猜我剛才在外麵看到什麽了?”


    她沒有賣關子,直接說了六個字:“我看到賓利了!”


    “…………”杜光策鄙視宮妍,“宮大小姐,你別搞笑了行嗎?不就是一輛賓利,你家沒有啊?”


    宮妍瞪了杜光策一眼,小心翼翼地看著陳楚硯,猶豫再三才小聲說,“那是陳梵夜的賓利……”


    一句話,便讓整個空間陷入了沉默。


    葉籽心迷茫地四處看了看——大家都怎麽了?陳梵夜又是誰?難道是之前宮妍就提過的“陳梵……”什麽的那個人?


    “他回來好久了,但是他和你一樣神出鬼沒的……”杜光策緊盯著陳楚硯,輕聲說,“你之前把他整的那麽、那麽、那麽慘,差點把他給整死,以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吞下這口鳥氣,甘拜下風的!說真的,楚硯,有的時候,你的手也過於黑了,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陳楚硯一直沒有說話,他隻是麵無表情地把玩著他的打火機。


    又是一陣沉默。


    幾分鍾過後,陳楚硯終於輕輕微笑起來,他將手中的打火機往餐桌上一扔,同時輕描淡寫地吐出三個字:“我怕誰?”


    “我怕誰”這三個字是多麽的舍我其誰!


    是的,大家對陳楚硯的回答並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這就是陳楚硯,他們認識的、熟知的陳楚硯。


    一如外界給他貼上的標簽:心狠手辣、鐵石心腸、難纏跋扈、為所欲為。


    他一直就是這樣的男人。


    宮妍看了看葉籽心,又看了看陳楚硯,她伸手摸了下葉籽心的黑發:


    “楚硯,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小葉子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陳梵夜發現了小葉子的存在,他報複不到你,轉而報複被你養起來的小葉子?你以前可告訴過我,紙是包不住火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賓利揭曉,陳梵x揭曉!大家放心哈,親媽如荔枝,是不會虐小心心的,要虐也是虐硯哥啊【劃掉】


    ps:看到評論已經快8000了,為了感謝正版讀者們的支持,荔枝今晚會再加更一章哈,明天周六,大家先不要走哦,飛吻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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