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完後,車內陷入安靜的氛圍,江予澈也不是一個話癆的人,沒有再和司機搭話,他安靜地靠著椅背,往窗外望,窗上的水流蜿蜒而下,一點一點的水珠將景色模糊成色塊。


    濕透了的地板倒映出繁華商業街的霓虹燈光,來來往往的人撐著傘走,傘麵各異,看上去熱鬧至極。


    車輛逐漸駛入商業區,周遭環境變暗變靜。


    司機在等紅綠燈變綠的間隙問:「江先生您用過晚飯了嗎?」


    「嗯,我吃過了。」江予澈回答。


    他想起什麽似的,問:「秦......秦昭他吃晚飯了嗎?」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近來秦總很忙,沒有怎麽按時吃飯,」司機啟動車身,又補充說,「也隻有和您那天吃飯,是我近來見過秦總最按時吃飯的時候了。」


    江予澈的手捏了捏手邊的袋子,裏麵裝著的正是梁祁的助理遞來的湯。


    車平穩地停下。


    司機說:「江先生麻煩您稍等,我換一輛車送您回家。」


    他提著傘先行下車。


    江予澈敲了敲窗戶玻璃,拎著袋子下了車,司機撐著大傘舉過江予澈頭頂。


    他狀似不經意地對司機說:「噢不用了,我去裏麵上個廁所,順便......看看秦昭。」


    司機識趣地點著頭,笑了笑,說:「那我給秦總說一聲。」


    江予澈:「不用了,萬一他在忙呢?」


    說完又改口道:「不麻煩您,我自己去吧。」


    說完,他便沖入雨中,將放湯的袋子裹入外套,緊緊護著,防止袋子滲水進去。


    他錯誤估計了雨的大小,以為就這點淋雨的距離不會對自己有大的影響,可他錯了,雨下得大,江予澈淋濕了頭髮和外套,雨水順著發梢流下,一滴又一滴。


    他站在公司大廳抖了抖腦袋上的水,稍微琢磨到了不對勁,他剛剛好像聽見司機在背後喊自己?


    司機氣喘籲籲地撐傘追了上來,斷斷續續地說:「江......江先生您怎麽這麽急......電梯需要權限認證才能......使用。」


    ......


    那他剛剛淋雨是為什麽。


    江予澈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壞了,他剛剛到底在急什麽?


    他隻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說:「我沒有急,咱們上去吧。」


    司機使用權限讓電梯得以正常運轉,說道:「我就不上去了,就在下麵等您和秦總。」


    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電梯門就緩緩合上了。


    他低頭看著地板,腳旁有些汙水,是自己帶進來的,視線稍微一偏,就看見手上的袋子被保護得很好,沒有被淋濕的痕跡。


    電梯門開了,江予澈抬腳走了出去,周圍亮著燈卻很安靜,剛才司機師傅已經給自己說過了秦昭辦公室的位置。


    要穿過走廊,抵達盡頭,有扇木質門,後麵便是總裁辦公室。


    江予澈邊走邊感嘆環境的整潔,腳步在總裁辦公室門前停下,他抬手,輕輕叩響紅木門。


    還沒有人來開門,正在他準備敲第三下時,門開了,冷光泄了出來。


    秦昭看了來人一眼,隻有一瞬間的走神,便恢復往常的神色,繼續對著電話那頭安排事務。


    江予澈被秦昭領了進來,辦公室是意料之中的整潔,空間很大,但是東西卻不多,裝潢和他公寓的裝潢別無二致,他見秦昭在打電話就沒出聲。


    秦昭主動將江予澈手上的袋子接了過來,放在了辦公桌上。


    「嗯,你明天去找財務,對一下。」他思緒清晰地安排著各種事項,嘴上沒有停頓,聲音在有些空曠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


    江予澈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因為秦昭口中好像提到了一個娛樂公司,聽這內容,好像是在商量收購事宜。


    而且秦昭在電話溝通中展現出了絕對上位者的姿態,那是江予澈從沒見過的樣子。


    沒等繼續聽,秦昭就牽過江予澈的手,將他往辦公室裏側帶去,推開一扇隱形門,裏麵是一個休息空間,穿過其中,便到了浴室門口。


    秦昭的手帶著暖意,江予澈見他還在打電話就沒有掙紮,跟著他走。


    秦昭放開江予澈,推門而入,接著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示意他進來。


    江予澈不明所以,跟著他走進了浴室。


    浴室的燈被打開,暖色的燈蓋在秦昭的身上,帶著他的氣場都柔和下來。雖然他嘴裏還念著江予澈聽不懂的各種術語,但是江予澈愣住了。


    他感覺這一幕曾經出現在夢中,畫麵模糊又遙遠,但是現在卻清晰可見。


    秦昭越過江予澈,將門合上。


    「哢噠——」


    江予澈扭頭,發現秦昭居然把門鎖了!


    他不想打擾秦昭的工作,隻能用眼神詢問他。


    秦昭用眼神回望,嘴裏卻沒停,電話那頭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不過秦昭卻說:「我先處理一些事,大概半個小時後給你回電話。」


    ?什麽事要處理半個小時。


    江予澈環顧四周,好像值得秦昭處理的......隻有自己?


    電話掛斷,秦昭順手將它扔上了盥洗台。


    看著一步一步逼近的秦昭,江予澈已經退無可退,整個後背都貼上了牆壁。


    緊貼牆壁的涼意讓江予澈忍不住打了個顫。


    秦昭漸漸俯身,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挑開了江予澈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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