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邊收拾邊說:「你衣服是淺色的,會被弄髒。」


    「那你說,怎麽辦?」江予澈問。


    秦昭手上動作一頓,一掀眼皮,說:「穿我的。」


    江予澈撩著衣服站在了秦昭的衣櫃麵前,雖然他不常住在這裏,但是也有十套左右的衣服備在這裏,以應對不時之需。


    江予澈用空閑的手一件一件翻過,都是深色係的,大部分都是正式服裝,偶然有兩三件休閑服。


    他取下一件黑色高領毛衣。


    秦昭在一旁抱臂,倚著門口,輕輕點頭,雲淡風輕地說:「明天再換吧。」


    經過這麽一折騰,睡意也消散了不少。


    江予澈摸了摸頭頂,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昭直起身子,雙手插兜,說:「好,那我在隔壁,有什麽事情叫我。」


    「哦,知道了。」江予澈挪動著步子。


    他注意到整間公寓雖然空間很大,隻有三個房間,一個書房、一個臥室、一個有衣櫃的空房間。


    摸清了布局以後,江予澈心裏有些微妙,自己這是睡到了秦昭的床上。


    他試探地問了句:「那你睡哪裏?」


    秦昭頭也沒回,說:「不睡,公司的事比較緊急。」


    江予澈說:「噢。」


    他就看著秦昭進了書房,秦昭關門的時候,看見了沒動的江予澈,對他說:「回去睡。」


    江予澈和他隔著一條走廊,遠遠地點著頭。


    書房的門依然沒有合攏,暖色光從書房裏泄出來,好像還能隱隱約約看到秦昭坐在了辦公桌前。


    江予澈順著記憶回到房間,摸黑上了床,他的酒意已經醒得差不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再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他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沒有絲毫的睡意。


    他隻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數羊,但是數著數著,腦海裏就會浮現秦昭擁抱自己的畫麵。


    真的好煩。


    江予澈已經捂緊了被子,強迫自己把腦中的畫麵給忘掉,卻沒有效果。


    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會變得敏銳無比。


    他聽見門鎖哢噠一聲響了,來人的腳步很輕卻很穩,是秦昭。


    江予澈縮在被子裏,屏住了呼吸,身體不敢動彈,不知道為什麽,他感到很緊張。


    秦昭在床頭櫃上輕輕放了個什麽東西,好像是個杯子,然後江予澈能感覺到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作,像是在盯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秦昭湊近了一些。


    江予澈能感受到自己在微微發抖,但是秦昭下一秒就抬腳離開了。


    等到秦昭走了以後,江予澈才鬆了一口氣,這才反應出不對勁來。


    他為什麽要躲?搞得他很心虛一樣。


    江予澈鬆了一口氣,掀被起身查看床頭櫃上的是什麽東西,他注意到,是一個黑色的保溫杯。


    他順手打開床頭燈,擰開杯蓋,一股熱氣徐徐上升,水霧氣在床頭燈的照射下都呈現暖色,保溫杯裏裝的是熱水。


    他喝了一口,溫度偏高,卻不燙口,喝下去的時候一股熱流經過全身,讓人覺得舒服至極。


    在這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幸福」。


    喝了幾口後,江予澈覺得全身都暖烘烘的,他擰緊瓶蓋,輕手將保溫杯歸位。


    他留了一盞床頭燈,這是他的習慣。


    喝了熱水以後,他忽然就來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一覺無夢,江予澈醒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他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昨晚不知蹤跡的手機此刻放在了床頭櫃,床頭的燈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關了。


    好像昨晚的手忙腳亂隻是一場夢,但是黑色的保溫杯正提醒著他,這並不是一場夢。


    擰開杯子,江予澈發現裏麵的水依然是滿的,這說明秦昭又重新接過水了。


    他伸手撈過手機,查看著消息,收到了秦昭的消息。


    【秦昭:起床記得吃桌上的早餐,你要去哪裏吩咐司機,我已經囑咐過了,他在樓下等你。】


    江予澈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已經咧開了。


    這樣看來,秦昭還是很貼心周到的,想不麵上看著那麽高冷,實際上心這麽細。


    他一條一條的查看著信息,慢慢地回復著。


    【陌生號碼:今天上午十點,依然是老地方進行劇本研討會,希望各位江老師不要遲到,感謝配合。】


    江予澈心中有些想法,卻沒有表露出來,為什麽又是臨時通知?


    他注意到信息的發送時間是早上八點,現在是九點半,按理來說,有關工作的事情,劇組應該要提前通知,這不僅是關乎辦事效率的事情,更是關係到對演員個人的尊重問題。


    不過時間緊急,這是他重生後的第一份工作,機會自然是要重視的,他來不及想那麽多了。


    他火速起了床,換上了秦昭的衣服,過大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有些鬆垮。


    到了洗漱間,他看見自己的造型,自己都有些想笑,秦昭的衣服對他而言確實有些大了,看著整個人都不精神。


    有總比沒有好,他嘆了口氣。


    發現秦昭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洗漱工具,他刷牙洗臉一氣嗬成。


    他剛好洗漱完拿上外套,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再看了看時間。


    算了,沒時間吃了,他準備火速穿鞋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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