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新的人生先幹一杯。」


    夏晴空仰頭飲盡,牟謀自然無法推脫,一口幹掉了紅酒,不習慣的味道讓她的五官都皺到了一堆。你來我往好幾回,夏晴空麵不改色心不跳,牟謀卻頂起了大紅臉蛋兒。這下子牟謀是放開了,自發的拿過酒壺給夏晴空和自己滿上酒。


    「老是你敬酒,這該我了!敬你工作順利愛情如意身體健康….」


    夏晴空笑看著牟謀說胡話與她碰了杯,沉默了一會兒牟謀縮進沙發裏閉上了眼睛。看來這吃貨的酒量真不行,才兩瓶不到就趴下了,夏晴空走進廚房拿了些冰塊兒與檸檬茶和在一起,準備讓牟謀喝上一口。


    下一秒牟謀用手抓住了夏晴空。


    「從小到大總是買些彩票,就連刮刮樂都不曾中獎,原來這麽多年的好運積攢,是為了遇見你。」


    牟謀的眼睛是迷濛的,毫無焦距的看著夏晴空,因為喝酒導致她的心跳加速,嘴角玩味的笑容,是不曾出現過的放肆表情。夏晴空抿著嘴看著這樣的牟謀沒有開口接她的話。牟謀閉著眼睛開始了胡言亂語。


    「我怎麽會喜歡上女人呢?這不科學啊!就算可以喜歡女人,可我喜歡誰不行,偏偏要喜歡你?跟座冰山似的,就算我的熱情跟浴霸一樣,也烤不化你啊!


    你活在你的世界裏,站在最頂端,看誰都得俯瞰。我得不停的仰望你,明明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是麽?


    隨便打碎你家裏的一樣東西都會要了我的老命!我連個破自行車都沒有,你差不多都集齊了海陸空。我也曾幻想過,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優秀男人才能征服你占有你,可是結果無疾而終,似乎誰配上你都會拉低了你的檔次。


    而我,我居然怯懦到都不敢去想像我會跟你有上什麽瓜葛。可是呢….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嫌棄的避開我,你取下麵具驚為天人的相貌,一絲不苟的舉止,哪怕是隱隱含笑的語氣。


    你成為夢魘,從此我不得安眠。偶見白迉與鍾沐河親密,那一刻我誤以為我也會像鍾沐河一樣好運,可是我又與鍾沐河有著天差地別。我拿什麽資格跟你站在一起?


    對,每一次交集都是緣分的碩果,可還是會錯過繼續背道而馳,我太過渺小,無法將我們的交集停留在那一刻不再向前,所以我才會相信,交集之後是為了下次相遇而做準備。」


    夏晴空沒有掙脫牟謀拽緊的手。這算是表白?她的腦海開始急速的運轉,看著酒醉的牟謀,本想讓她一醉解千愁,哪知道反倒讓她吐露出了意外的心聲。


    牟謀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夏晴空,眼裏的朦朧清醒了幾分,帶上了幾絲惶恐。


    「請你忘了我說的一切。」


    夏晴空正視著牟謀帶著平靜的問道。


    「我為什麽要忘掉?」


    「會不會一覺醒來,我就被你推到了地獄?」


    「我沒有那種能耐,我也阻止不了你的感情,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會因為你的話而動搖。」


    「這算是拒絕麽?」


    「我已經過了青春期的衝動,每一句話每一件事兒都要再三考慮。感情也是一樣,我的取向很正常,所以謝謝你的親耐,但是我們的關係隻能保持現狀。」


    牟謀的表情很沮喪,但是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這樣的結果與自己預期的沒有什麽差別,所以就算失落,也不會有太大的落差。她依舊將自己感情最真實的部分全部吐露,這樣不算有遺憾。


    牟謀起身端著夏晴空準備的冰檸檬茶離開了客廳,夏晴空獨坐在客廳裏緊鄒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麽,拒絕過的表白數不勝數,而這一次她卻感到了痛心。這樣的感覺來得真實,最終卻還是被理智抹殺殆盡。


    牟謀站在陽台,又是晚秋降臨,夜風使得風鈴清脆作響,原來不知不覺的相識一年多了。時間真是不留情,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惆悵讓她哀嘆一口氣。回憶起曾經寫給夏晴空的短詩,真是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


    罷了,夏晴空沒有變臉趕她離開已是萬幸,該知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對著夜空發呆,酒醒得也差不多了,時間也已經不早了。回到客廳裏,夏晴空依靠在沙發上小憩。牟謀拿過絨毯蓋在她的身上,伸手輕輕撩撥了幾縷淩亂的髮絲,就算是這樣,她也感到了幸福。


    然而很快,一個人的出現完全擾亂了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


    …


    何以珂站在牟謀的麵前,當年那個被人掌摑的女生已經退去了青澀和倔強,風情萬種的身姿與年齡並不相符,但也不失美感。牟謀告知了夏晴空想回自己家待著,畢竟父母遺留的一些財產需要自己親自去辦理,得到夏晴空的批準後才動身回家。


    而此刻,戲劇性的一幕在自己的生活裏上演,失聯這麽多年,故人再見幾分激動又有著陌生的尷尬。


    何以珂的妝容很得體,出落成一個輕熟型女性,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腰帶束身,顯得身材十分曼妙。牟謀詫異的站在原地愣了愣,反倒是何以珂開口問道。


    「難道不請我進去坐一坐?」


    「當然,請進。」


    牟謀笑著打開了門,家裏熟悉的味道讓她錯覺自己的父母還在,隻是一室的冷清又將她拉回現實,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牟謀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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