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岩聽到照片兩個字後,整個人都繃了起來,眼裏刹那間的驚慌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裏出現刺痛的感覺,直到他把手機拿過去幫我接了電話。


    他跟宋謙修約了時間見麵,想談的當然是照片的問題。我知道不該再去想照片的事情了,可是被小艾這麽一提醒,我控製不住總是會想像照片上拍到的會是什麽畫麵。


    剩下那截路,莊岩把我的手抓到發疼:“希希,不許離開我。”


    “不離開,當然不離開。”我悶悶地應著,這種感覺真不好。


    一直沉默到了家門口,他才撫著我的心口接了一句話:“心,也不許離開。”


    “好,心裏隻有你。”我回答得很快,可他卻好像覺得我是在敷衍他,一丁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可我說的是實話,隻是我們現在有了隔閡,他會亂想,我也會多想。


    那天晚上他要求跟我過夫妻生活,我是願意的,可身體配合不起來。


    其實剛開始的過程一點都不舒服,我特別想推開他,可我怕會碰壞他的肋骨,壓根不敢掙紮。他努力了很久後,我才慢慢地、不由自主地開始配合。


    事情結束後,我倆擁抱著沉默了很久,誰也沒有睡覺,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及時清理我們倆的身體。


    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所以我想爬起來清理,順便幫他清理一下,可他卻緊緊地抱住了我:“不急。希希,別再放心上了好嗎?以後我會注意。”


    回來時他問我他該怎麽辦,我知道他是想問我怎麽樣才能不再介懷,不過我也答不上來。


    “好。”


    我下意識地順從下來,可他卻歎著氣親住了我的額頭:“以後我真會注意,我隻對你有興趣。”


    他說著又翻身把我壓住了,我詫異地想抵住他胸口拒絕,卻又不敢用力:“還行嗎?別來了,我累了,想睡覺。”


    他上半身沒留傷疤,當時肋骨會被打骨折是因為秦守誠穿著皮鞋踢到了他的肋骨。秦守誠力氣大,皮鞋質量又好,所以才會出現那種情況。


    不過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本來這三個月內我是沒打算跟他親熱的,可他心裏好像挺不安的,想通過這種事情來證明點什麽。


    他戲謔又無奈地咬著我的嘴唇:“行,你想要幾次都行。”


    他折騰了我兩次才終於肯停止,第二次我又嚐到了以前的感覺,死過去又活過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艾的話:“每天夜裏都爽死了吧?”


    我咬著牙恨恨地在心裏咒罵了一聲,抱著莊岩沉沉地睡去。


    那天之後,我又開始讓自己慢慢遺忘小艾的事情,跟莊岩的交流也越來越多。


    我們住的房子不是他們公司租的嗎?好在他有忠犬小秘書的幫忙,一早就轉租給莊岩個人了,所以我們不用擔心房子會被收回的問題,新上任的子公司經理據說是住在離子公司比較近的靠郊區的房子裏。


    跟莊岩的交流一多,我才知道他以前做生意認識的一些客戶早就給他遞過橄欖枝,提供的工作崗位也相當有威望,但莊岩遲遲沒有答應。


    我很慶幸,因為他的人品和能力擺在那裏,總算還有明眼人沒有因為出軌和下跪的事情而把他看低。其實從莊岩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下跪對他造成的心理影響似乎並不大,他主要是擔心我會因為小艾的事情而跟他漸行漸遠。


    因為樂樂在讀書,我的工作也趨於穩定,所以這次莊岩顧慮的比較多,他並不急於投入工作。我不知道他跟江叔怎麽談的,總之他說江叔以後應該不會再給我們找不痛快了,但他並不想那麽快就重整旗鼓,可能是怕江叔會出爾反爾。


    他跟宋謙修是在一個禮拜後的周末見的麵,當時沒帶我去,正好樂樂班裏有家長組辦了親子活動,於是我跟方姨便帶著兩個孩子過去了。


    當天參加活動的總共就十二組家庭,有八組都是爸爸帶著孩子去的,三組是夫妻雙方都在,隻有樂樂是由我這個媽媽單獨帶著去,還帶了方姨跟康康。好在他們都不介意,對我們母女十分友好。


    前麵就是很平常的二人三足,袋鼠跳等活動,樂樂都玩瘋了,說話和笑聲都比平時大很多。我跟莊岩雖然各有各的事情,平時還是很注重跟她培養感情的,但是我們多多少少把她的乖巧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偶爾會忘了她是個幼兒園小朋友。


    我當天跟著她蹦蹦跳跳,感覺自己好像也回到了童年,笑的次數比平常半個月累加起來都多。


    組辦活動的家長把地址選在了戶外,最後一項活動是找食材準備中午的野餐。


    樂樂撒歡地牽著我四處找線索,線索是事先寫好的小紙條,撞在一個塑料小球裏,紙條上會有提示。我倆找著找著就離剛開玩遊戲的草地越來越遠,等我倆找到東西時,身邊一對家長和小孩都沒有。


    當時我隻覺得有點奇怪,腦子太亢奮了並沒有多想。


    我跟樂樂拎著戰利品往回走時,發現草地上居然空了,一個人都沒有。


    樂樂不高興地癟嘴:“媽媽,帥帥他們是不是把我們丟了?他們去哪了?”


    “媽媽打電話給帥帥問問,可能在找地方準備吃午飯。”


    我掏手機翻號碼時,樂樂忽然指著遠處高興地直跳腳:“哇!媽媽媽媽,那裏好多大氣球啊!”


    我以為是哪個小朋友的氣球飛到了天上,沒及時抬頭看,翻到號碼打給帥帥的爸爸時,才得空抬頭看。遠處五顏六色的氣球下拉著長長的條幅,字很大,寫著:希希,我會愛你一輩子;希希,請原諒我;希希,永遠不要離開我……


    不是小孩子玩的氣球,是那種氫氣球。


    我一看到上麵的字就知道跟莊岩有關,可他明明去見宋謙修了不是嗎?


    我四處張望,沒看到他人影,趕緊拉著樂樂往氫氣球的方向跑。


    跑到中途累了,我忍不住在心裏甜蜜地罵著:女兒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喜歡折騰?折騰就折騰,害我跟樂樂走這麽多路。


    草地到氫氣球之間要經過一截林蔭道和樹林,所以我們沒能及時看到氫氣球下麵的情形,樂樂看不懂那些字,但是遠遠聽到有小朋友的歡叫聲,興奮得想甩開我的手往前跑。我給拉得緊緊的,沒讓。


    每隔氫氣球下都有家長拉著,他們的小孩全都捧著花束,看到我倆過去就趕緊擁了上來給我們獻花。當然大部分都是獻給我的,不過有的小男孩卻紅著小臉把花塞到了樂樂的懷裏,小丫頭高興地齜牙咧嘴。


    我懷裏的花多到捧不下時,那些家長們,尤其是男家長們,一個個開口跟我說話,讓我原諒莊岩,祝我跟莊岩和和美美一輩子。反正說著各種好話,激動得我整顆心一直怦怦直跳。


    明明沒有責怪過莊岩啊,怎麽弄得好像我在家裏天天讓他跪搓衣板似的?


    我的臉本來就熱得發燙,聽了他們的話,鬧得我感覺自己像是發了燒,走路都暈暈乎乎的找不著北:“莊岩?你在哪呢,還不出來!”


    又騙我,他怎麽總有那麽多精力在背後做這些事情的?


    他從人群後鑽出來時,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在閃光,那張儒雅俊朗的臉,就如同初見時一般熠熠生輝。


    “爸爸!”樂樂叫囂著跳了過去,我也捧著花朝他走過去。


    那些爸爸們還在勸我不要再怪莊岩,說什麽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在外麵勾三搭四,會一心一意顧家。我憋著笑,狠狠地瞪了莊岩好幾眼。


    莊岩當著那麽多家長的麵舉手跟我發誓,說以後要是再做對不起我的事,會任由我罰跪搓衣板。


    後來我才知道,他想利用親子活動來跟我道歉的事情早在樂樂開學時就籌劃了。過去的男家長偏多是因為男人之間能相互理解,莊岩請他們幫忙時,並沒有說小艾的事情有多錯綜複雜,隻是誠懇地認錯,所以才會有幾位媽媽也同意過來。


    我本來以為那些指指點點越來越少是因為時間久了被大家健忘了,原來他私下裏找過很多家長談話。因為早就開始準備了,所以雖然我們之間差不多已經冰釋前嫌,他還是繼續安排了今天的活動。


    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大家監督他,讓我信任他,相信他不會主動出軌,不會再被算計,也有能力給樂樂提供一個和諧的生長環境。


    我好好的愣是被他這份用心給感動得流眼淚:“亂花錢!買這麽多花做什麽?”


    我們上午在那裏做遊戲玩到嗨,他自己一個人折騰著運花和打氫氣球,一想到那個畫麵我就心疼,趕緊摸摸他受傷的肋骨:“疼不疼?你這麽折騰幹什麽,我真的不怪你。”


    “原諒他就親一個唄!”不知道是哪位家長喊了這麽一句,接著其他人都開始起哄。


    我忍著心底的羞臊主動親住了莊岩的嘴巴,他一把扶住我的後腦勺,顧自加深了這個吻。


    那天下午回家時,我問他跟宋謙修見麵的事情怎麽辦的,他說在明天,不是今天。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低頭看著懷裏的花束什麽也不願意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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