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宇國際競標正好趕著繁說修簡年中總結。


    每年年中總結的時候,都特別的忙,所有的帳都被翻出來反複對,說白了算是翻舊賬做總結。


    但也都是比較開心的時候。


    因為上麵領導紛紛顯手段,“賄賂”手下的人——鼓勵下半年的業績。


    發紅包的發紅包,請吃飯的請吃飯,唱k的唱k。年中總結之後又會根據個人的業績給年中獎金。


    所以員工都很喜歡。


    王頌一想到年中總結,都開心的要跳起來,她已經做好準備,叫簡慕給她發個大紅包。


    簡慕為此哀歎不已,“我上任還不到半個月啊,這就年中總結了,簡直是赤果果的欺負啊!”


    王頌呸了句,“那你也合適。半個月就要算你的領導獎金,到時候請吃飯,我可不會客氣。”


    簡慕嗬嗬嗬,叫她滾蛋。


    王頌巴巴的說:“簡慕,我是不是弄錯了,作為我的領導,難道不該我來巴結你,請你吃飯,給你包紅包?”


    簡慕也反應過來了,看向王頌,點點頭,“我考慮考慮算你的獎金的時候小數點點在哪。”


    “不!”


    王頌一聲慘叫!


    簡慕也想過給手底下這幾個員工什麽,新晉領導,自然也不能落別人太多。


    簡慕想來想去,包紅包自然是要的,她準備再請大家去唱k。


    比較普通,花銷不會太大,也不會太裝麵子。


    主管說她來請客吧,先吃飯,之後簡慕請唱k,一脈傳承。


    開會的時候特別問了下要求,大體上這時候都是能怎麽敲就怎麽敲。最後定了三千一桌的酒店,主管跟簡慕手底下三十個人不到,這就是三桌。


    簡慕一看主管花的挺多,就說她也分一份吧。


    主管推了推她,“我知道你家裏什麽樣,還有個媽媽要照顧,我手裏比你寬鬆,你就別客氣了。”


    簡慕想想也就算了,陸修繁好心情給的那十萬塊剛剛給了簡世,她快被簡世榨成幹屍了。


    一行人去酒店吃過飯,然後大部隊就朝迪廳去了。


    一個很大的迪廳包廂。


    不少量販版的新歌,三十來個人坐裏麵,熱鬧的不是一點兩點。


    大家一道唱下來,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半路起哄,說沒停過簡慕唱歌。


    一句話立即引發了對簡慕的無限遐想。


    大家立即起哄,叫簡慕唱首歌。


    簡慕一下子就為難起來了。


    別說唱歌了,簡慕平時話就不多。


    之後話筒卻被塞到了簡慕手裏。


    簡慕都好久沒唱過了,之前大學的時候,會跟程傲去ktv裏點歌唱。現在到這個時候,不唱就做作了。她想了想,說那就唱一曲,自備耳塞,她不負責了。


    王頌隨手點了一曲,簡慕聽過,是毛不易的消愁。


    也許王頌是感覺到了簡慕聲音沉下來的時候,也帶著濃厚的沉重感,才覺得簡慕特別適合唱消愁。


    那是一首帶著些故事,又十分厚重的歌,毛不易的嗓音簡慕學不來。


    但這一首消愁也的確很適合簡慕: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簡慕覺得毛不易是個人才,他似乎藏著很多的故事,帶著迷人的色彩,拿著吉他,輕輕的翻動舌尖。


    簡慕認真的握著麥克風,眉眼微微的皺著,這一首歌,像是她心情的寫照。


    那麽多的過往,一點點在心頭浮動。


    而唱歌,是多麽容易矯情的時刻。


    她壓製住自己心頭的跳躍,低沉的聲音,咬準每一個字,認真的將這一首唱完。


    她認真的樣子,也的確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那一句收尾: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收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的人最荒唐。


    簡慕唱過之後,王頌低聲罵了句臥槽,“簡慕你唱歌的代入感好強,我感覺我都能聽哭了。”


    主管也笑了笑,“不錯,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原來嗓音這麽獨特。”


    簡慕笑笑,說獻醜了。


    才要將話筒放下去,門就開了。


    陸修繁插著口袋推門進來了。


    往年唱k也會邀請陸修繁,隻是他來的不多。


    今天能來,簡慕也驚奇了下。


    本來就吵鬧的包廂,房頂估計都要被掀了。


    王頌當先搶過麥克風說:“陸總是不是來看我們的簡經理的?”


    簡慕沒來得及解釋說不是,其他人就起哄了。


    “就是簡慕,絕對是簡慕!”


    “是來看我的!”


    三十來個人紛紛大笑。


    陸修繁眼裏都是笑,走到簡慕身側,對王頌揚了揚唇,“知道還問。”


    王頌拚了命的叫偏心。


    陸修繁卻說:“你們要是能做到簡慕的業績,我也會選擇偏心。”


    王頌切了一句,“我們就是做到簡慕的業績,也拿不下陸總的心!”


    其他人紛紛叫囂陸修繁偏心。


    簡慕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一眼掃過去,看到婷婷惡毒的瞧著她,隻是一眼,就消散了去,又換成一副無害的模樣。


    簡慕如今對婷婷也是防備,全當做沒看到。


    主管推著簡慕唱一曲。


    王頌卻說,“那就叫簡慕跟陸總來一曲!大家讚成不讚成?”


    簡慕本來就拿著麥克風,自然不能說不,陸修繁絲毫沒推卻,直接拿了麥走到簡慕身側。


    陸修繁的聲音很好聽,大提琴的嗓音,深沉帶著溫度,冷暖都能清晰的刻印出來。


    陸修繁對王頌說:“k歌情人。”


    簡慕眨了眨眼,這首歌,大學時候還是蠻喜歡的。


    那會一部電影不是也叫這個,當時覺得愛情不就是該這個樣子麽。


    alliannadoisfindaaybackintolove。


    簡慕開頭,唱梁靜茹的部分,陸修繁則唱品管的部分。


    簡慕的嗓音自然剛剛都聽過了,所以沒誰有反應。但是陸修繁一開口,登時就炸裂了。


    幾個人紛紛擺手說好聽。


    是好聽,他的聲音,比大提琴還要好聽些。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裏似乎都帶著光,盯著簡慕,絲毫沒有眨過。


    簡慕仿佛隻身站到了舞台上,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全部關注。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簡慕為何從來沒想過要將他永遠的留在身邊?


    這個念頭的出現,叫簡慕怔了下。


    這是個可怕的想法。


    一曲完畢,陸修繁特別理所當然的摟住簡慕的腰,眼裏的寵溺,叫人瞬時忘記了自己在哪。


    簡慕怔了下,脫離陸修繁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陸修繁的唇角又勾了勾。


    他自然知道,簡慕習慣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更從來沒有習慣過他在她的身邊。


    這不是個好事,陸修繁想,總要糾正她。


    陸修繁倒是沒掩飾,走到簡慕身側看了王頌一眼。


    王頌立即知道怎麽回事,讓開個位置,叫陸修繁坐到中間來。


    陸修繁一坐下來,王頌就嘖嘖,“陸總,我會看相,一看你們兩個就有夫妻相。”


    陸修繁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顯然心情很好,“會說話,有前途,加一千塊年中獎金。”


    然後誇讚就沒停了。


    陸修繁一臉很受用的樣子,絲毫沒有客氣,照單全收。


    主管倒是歎了口氣,主管知道,競爭從來要公平,隻是,張閑的性格,恐怕……


    主管沒有再想下去。


    陸修繁的存在,叫整個包廂都成了他的主場,都在跟他說話,勸說他,跟他玩骰子。


    簡慕就這麽坐在旁邊看著。


    還是那麽安靜不吵鬧。


    王頌拉了幾個人過來,叫陸修繁跟她們玩骰子。


    陸修繁點頭同意了。


    王頌說來錢的。


    陸修繁將錢包拿了出來。


    幾個人登時就嗨皮到了極致。


    猜對方的點數,必須比盅裏的大,要不然直接叫開。


    簡慕不會,看了一會,差不多明白什麽意思,之前看程傲跟白鳳姿玩過,隻是那時候就算看過,也不太懂。


    陸修繁跟王頌一局,王頌叫了句五個2.


    陸修繁回頭問簡慕,“開不開?”


    簡慕擺手說不懂。


    陸修繁說:“沒關係,輸了算我的。”


    簡慕想了想說:“開!”


    陸修繁就真的開了,一開就贏了。


    王頌驚奇的說:“簡慕可以啊,你開口陸少就贏了。”


    陸修繁其實一直在贏好麽。


    玩到一半,簡慕嫌有些無聊,想出去透透氣。


    開了門,外麵果然涼快些。


    沿著走廊一直朝衛生間過去。


    衛生間在走廊的中間,而簡慕看到走廊的另一側,迎麵走過來一個十分熟悉的中年貴婦。


    楊慧清。


    簡慕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楊慧清。


    她手裏捏著包,眉眼的妝都是女強人的妝。


    那天院長打過電話之後,陸修繁似乎擺平了這件事,簡慕再沒有接過這樣的電話。


    沒有離開,楊慧清是絕不會願意的。


    簡慕自然也沒有想好該以一個什麽樣的姿態來麵對她。


    猶豫了片刻,簡慕還是叫了聲阿姨。


    楊慧清的神色並不太清楚,似乎猶豫還有遲疑,很快都散了去,用一副十分和祥的樣子對她說:“簡慕,有空跟小繁一起到家裏來吃飯。”


    簡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卻沒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楊慧清態度明顯是轉變了。


    不管楊慧清到底是怎麽想的,簡慕隻知道,自己是本能的對她有些防備。


    楊慧清進去後,簡慕在洗手池擦了擦額頭和太陽穴,直接返回自己的包廂。


    陸修繁還在跟她們玩。


    已經有些晚了,陸修繁似乎也是疲憊,站起來,對王頌說:“今天我就到這吧,你們想玩繼續,今天晚上所有的花銷算我的。”


    陸修繁轉身就拉住簡慕,對一群人說:“簡經理我就帶走了。”


    有人吹口哨,簡慕作勢推陸修繁,說道,“別鬧,修繁。”


    陸修繁卻點了點她的鼻子,拉著她走掉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起哄。


    陸修繁將簡慕拉出去後,就摟住她的腰將她摁在牆上,“你說說看,為什麽不願意承認是我的老婆。”


    簡慕怔了下,“沒有。”


    陸修繁捏她的鼻子,“這還沒有?下次,叫我老公。”


    簡慕立即說不行,“這麽多人,知道了不好。”


    “哪裏不好?我這個老公不夠合格?”


    簡慕搖頭說不是。


    陸修繁卻得理不饒人,“不說明白今天就一直吻你。”


    說著,他真的低頭吻了她一下。


    簡慕臉頰憋得通紅,“修繁別鬧。”


    陸修繁也不理她,又低頭吻了下。


    而包廂裏真的有人推門出來,看到簡慕跟陸修繁如此曖昧的靠在牆上,立即捂著眼睛說:“我沒看見。”轉身又折回包廂。


    簡慕無奈的對陸修繁說:“太張揚了,我不喜歡。修繁你知道,我隻想普普通通的,養活我媽跟我弟就行了。”


    陸修繁有些不悅,“沒有我?”


    簡慕又怔了下。


    她似乎,的確沒有安排過陸修繁。


    陸修繁鬆開她,神情更是不悅。


    他拉住簡慕的手臂一路朝外走。


    簡慕跟在他身後,心裏的那個想法更加的囂張了。


    留下他,簡慕,你要留下他。


    隻是簡慕沒想到,到出口玻璃門的時候,碰到了楊慧清。


    楊慧清拖著手臂捏著煙頭,側臉蒙著一份抑鬱的神情,很快,她就轉過身看到了簡慕和陸修繁。


    顯然,楊慧清在等他們兩人。


    楊慧清叫了句,“小繁。”


    陸修繁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拉著簡慕鑽進了車裏。


    簡慕倒是一頭霧水,沒明白為什麽陸修繁好似愛理不理的樣子。


    上了車之後,楊慧清拍著他的邁巴赫的車窗,司機本來要踩油門了,見狀沒有動。


    “陸少,要不要跟夫人說清楚?”


    陸修繁側臉看向楊慧清,有些不耐的將車窗搖下來。


    “小繁,你現在就這樣——連認都不打算認我了?”楊慧清顯然憋著氣。


    簡慕有些怔,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陸修繁說:“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楊慧清的目光終於瞥向簡慕,許久才憤恨的帶著怒意,“行,你是我兒子,你厲害,我低頭行吧。”


    說著,楊慧清對簡慕說:“那就對不起我的簡大小姐了,是我這個老太婆太過分,害的你無家可歸了行了吧!”


    簡慕估摸著,陸修繁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跟楊慧清鬧過了。


    雖說不知道什麽場麵,但就楊慧清現在的表情來看,必定非常的激烈。


    簡慕這時候不表態總是不太好,可是說了,又顯得她似乎得便宜賣乖。


    其實她還沒得過什麽便宜。


    楊慧清看著陸修繁,問他,“你到底要我這個做媽的怎麽樣?我為了你考慮,我哪裏做錯了?”


    陸修繁說:“媽,我娶了她了,她就是我老婆,你針對她的任何事,在我這裏,都是錯了。”


    楊慧清知道兒子的性子,認定了的事,很難改變。


    也沒有跟他在辯白下去,“現在,我已經認錯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她說著,站正了對陸修繁說:“行,認錯也不行的話,那我就沒話說了。我就看看你這個好兒子,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就真的連媽都不要了。”


    楊慧清說著轉身就走了。


    簡慕默默的擔心,如果真的是為了她,連母親都不要了,那就不好了。


    畢竟她沒準備叫陸修繁不認他的媽。


    陸修繁沒管楊慧清,叫司機開車。


    路上,簡慕小心翼翼的問陸修繁,“那個,你看看,是不是不要跟你媽這個樣子。”


    簡慕其實沒多喜歡楊慧清。


    隻是同樣都有母親,都知道媽媽的不容易,討厭歸討厭,規勸歸規勸。


    勸人兒子和自己媽針鋒相對,也絕不是君子所為。


    就事論事,一碼事歸一碼事。


    簡慕不想參與,又不能不說,隻好對陸修繁講,“我盡量避免跟你媽見麵,但是如果是你,還是回去跟你媽和好吧。”


    陸修繁側臉瞥了她一眼,“簡慕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


    語畢閉上眼睛,顯然並不想在說話。


    簡慕哼唧了聲,也隻好安穩的坐著。


    以為陸修繁必定疲憊了,才會從ktv裏要回來。


    結果到別墅,他立時又換了一副樣子,脫了衣服說體力太旺盛,需要發泄。


    簡慕瞪了他一眼,說他累了需要休息。


    陸修繁卻麻利的褪去了她的衣物,將她塞到沙發上。


    這一折騰——他何止是體力太旺盛,他什麽都挺旺盛。


    年中總結很快也就結束了。


    簡慕的部門每人多發了兩千塊額外補償,似乎真的是那天在迪廳裏對陸修繁辛勤誇讚的結果。


    簡慕給每個人單獨發了每人兩百塊的私包,基本上她半個月的全勤和半個月才做經理的獎金全發出去了。


    華宇國際的競標也很快就要重新再開始了。


    時間定在競標之前的一個星期。


    簡慕當時因為生怕婷婷成為內賊,將備份放到了家裏的電腦上,然後刪除了公司不少備份。


    就等著那天能夠直接轟動華宇國際的高層,一舉拿下華宇的合同。


    顯然華宇國際這次就認真很多,將消息放出去後,就一直強調工作失誤,絕不再犯。


    而簡德這一次,如果不能做到最好,就隻能是被淘汰。


    畢竟上一次還沒開始的競標不僅僅沒幫上他忙,還成為了他被唾棄的理由。


    簡慕心裏明白得很。


    競標前兩天,簡慕去華宇國際拿簡章填申請表。


    碰巧又碰到了梁敏。


    梁敏穿的比之前在繁說修簡還要誇張,標準的黑化妝。


    都知道對方要來,明擺著都是給對方看得。


    簡慕穿的平常,職業淡妝,哪裏看著都沒有不舒服。


    反襯的梁敏像是個行走的黑炭包。


    填表的時候,梁敏特意坐在簡慕對麵。


    梁敏一邊寫一邊說:“真羨慕前輩的好運,不知道能用到什麽時候呢。”


    簡慕的手頓了頓,卻沒說話。


    梁敏又說:“我聽我們老板講了一件悲傷的故事。弄了半天,你媽媽是癡呆啊?”


    簡慕抬頭看向梁敏,厭惡至極。


    梁敏像是不知道似的,嘲笑的說:“我聽說,傻子是會遺傳的!前輩你不會是傻子吧?”


    簡慕抬手打她都嫌丟了自己的臉。


    她低頭將表格填完,聯係方式寫上去之後,站起來對梁敏說:“我倒是挺想知道,被傻子幾次打敗是什麽感覺?”


    簡慕提交了表格,再沒看梁敏一眼。


    從華宇國際樓下出來的時候,卻碰見了袁婷婷和她的同事。


    袁婷婷穿著便裝,帶著文件,應該是來這裏采集證據了解情況的。


    看到簡慕立時擺手打了個招呼。


    簡慕走過去,袁婷婷說:“哎,忙啥呢?”


    簡慕時候填個表格,以後要用。


    袁婷婷說:“也是巧了,一見到你,就總是你們簡家的事情。”


    簡慕問怎麽了。


    袁婷婷拍了拍身側同事的肩膀說:“倒不是我們公安局,是他們工商局查簡氏企業偷稅漏稅的。”


    簡慕一聽有些驚訝,“簡德?”


    “對,就是他,你二叔嘛。也不知道被誰舉報的,本來也不是大事,湊巧趕上工商局今年嚴查,不查不行,我說我順帶過來了解情況,畢竟他兒子才死,看看是不是有關聯,是他的仇家。”


    簡慕這才明白。


    估摸著簡德跟華宇國際的二把手唐慶陽私交肯定也不錯。所以特地過來從唐慶陽這裏了解情況,好順便一起將簡德的公司都了解了。


    袁婷婷也不是工商局的,過來是查簡明峰的案子的。


    袁婷婷說:“你都猜到了,我就不解釋了。”


    簡慕問,“找到舉報簡德的人,幫我打個紅包,我願意重金感謝。”


    袁婷婷的同事以為是玩笑,笑笑說,匿名舉報一般不查的,為了群眾的安全。


    袁婷婷知道,簡慕是真的恨她的二叔。


    袁婷婷跟簡慕感慨,“簡明峰的案子估計破不出來了,雖然有張火車票,也根本沒有下續結果,我們局長還說呢,這也算是完美的犯罪了。”


    簡慕說誇大其詞。


    袁婷婷說:“不是誇大其詞,是真的很難查出結果,可以堪稱完美犯罪。”她比例說:“你想啊,屍體拋灑在海水邊上,就是為了叫你連屍體用什麽水煮出來的都看不出來,切口被煮爛了,而且你知道的,那種大骨頭棒子,熬熟了,股骨頭銜接的位置,那些脆骨都會脫落……”


    簡慕胃裏開始反水,她製止住袁婷婷,“好了,你別說了,我明白了,就是沒找到殺人工具對吧。”


    袁婷婷點頭說對。


    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就走掉了。


    簡慕站在那邊,總覺得簡德的事情不像是巧合。


    可是哪裏不對,簡慕也說不上來。


    袁婷婷走了之後,簡慕站在那邊想著,到底誰匿名檢舉簡德呢?


    簡慕之後就回公司了。


    晚上下班,袁婷婷又給簡慕打了個電話。


    “你猜,你們簡家又出了什麽事了?”


    簡慕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隻覺得奇怪,還能出什麽事。


    袁婷婷說:“你估計都想不到。”


    簡慕嗯了一聲問怎麽回事。


    袁婷婷說:“你三叔家有個女兒吧,我記得那時候脾氣不好,特別喜歡欺負你們兩個的,叫簡二妞還是啥的。”


    簡慕說是有這麽個人,怎麽了。


    袁婷婷說:“就是她,就是今天下午的事。一輛大客車,平時都停在她家門前的,今天下午,簡二妞每天都從那邊過的時候,大客車的手刹懷了,瞬間失靈,真是瞬間失靈,然後那又是一個陡坡。”


    簡慕怔了下,像是沒聽明白似的,“啥?你慢點說。”


    袁婷婷重複簡化,重新說:“就是簡二妞被她家門口一輛停著的大客車撞殘了。徹底殘疾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圖片慘不忍睹。我當時看的都心驚啊。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簡二妞今年剛剛結的婚,本來結婚就晚,好不容易找到個對象,當時簡世還接到過簡家的邀請電話,是三叔打過來的。


    簡世覺得有病,跟簡慕打電話好一頓抱怨,說三叔竟然過來要份子錢。


    簡世氣的不輕,當時還說:“簡二妞那個煞筆老娘們,最好出門被車撞死!嘴那麽賤,就知道背後搗鼓壞水。”


    說來簡家人脾氣都不行,簡二妞更是遺傳了三叔的爆裂脾氣,動不動就發火,好似誰欠她錢似的,誰都不讓著。


    當然了,這麽多年過去了,簡慕也很少接觸。


    簡世跟他們還聯係,簡慕倒是挺驚奇的。


    袁婷婷感慨了下,“你們簡家最近是不是走了什麽背運了,要是在這麽下去,不得都出事啊。趕緊回去看看你們家的祖墳是不是被誰刨了。”


    袁婷婷是開玩笑的。


    這貨開玩笑有時候沒深沒淺。


    也就是她這個性格,適合做刑警在前線。


    要不然看到這麽多屍體,早崩潰了。


    而這消息,很快就到了簡世的耳朵裏。


    簡世給簡慕打電話的時候,炫耀異常。


    “這他媽的簡直是天在懲罰惡人。簡二妞那年跟媽對罵你記得吧?現在想想都生氣。”簡世說道。


    簡慕說:“你就沒想過,這萬一不是老天爺懲罰人,而是人為呢?你想過沒有,這也太巧合了,哪可能接二連三出事的。”


    簡慕是並不太相信巧合的。


    簡慕總覺得事在人為,所有的巧合,絕對都是有心人處心積慮的謀劃。


    簡世卻說:“這為什麽不是巧合。”


    過會他又說:“要不要真的會去看看祖墳,萬一真的是詛咒,也到我們身上可咋辦?”


    簡慕叫他別迷信了,還不如覺得是巧合呢。


    “我們也姓簡,萬一也找到我們頭上怎麽辦?”簡慕有些擔憂的說。


    簡世說:“姐,不可能找到我們的。我們已經過得這麽慘了,再找到我們就太不公平了!”


    簡慕沒說話,隻是覺得簡世過的還慘麽?自己都對他這麽好了!


    但是簡世解下來的話叫簡慕更頭疼了。


    “姐,我最近在賭彩票,特別刺激,我跟你說我就要發財了,姐你一定要支持我。”


    簡慕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還支持他!


    “簡世,你能不能不胡鬧?”簡慕立即開口教訓他。


    才開了頭,簡世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的反而將簡慕一頓教訓。


    簡慕沒了聲,隻好聽著簡世發脾氣。


    最後簡世哼唧哼唧的掛了電話。


    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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