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山時,已是黃昏。


    行走在林間小路上,靜得隻能聽到腳踩鬆針落葉的聲音。


    他在前,她在後,十指環扣。


    “老婆。”


    “嗯?”


    秋靜好低頭看腳下的路。


    “對佛祖許願靈驗了是要還願的。”


    “哦。”秋靜好恍然的點頭,“我知道了。”


    突然,前麵的人停下,下坡路,她走得急,差點撞在他背上。


    慕子謙回身,低頭看她,“你承認許願了。”


    秋靜好:“”


    無聊!幼稚!


    慕子謙得意,“別這麽小氣,你是測謊專家,又不是神。被看出心思沒那麽丟人。”


    秋靜好忽然覺得,好煩啊。


    回到櫻花溫泉時,銘晉與慕宇彬早已從溫泉池回來,回到兩人下榻的房間,銘晉玩得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水亮亮的。


    見到慕子謙和秋靜好回來後,笑著飛撲到慕子謙身上,“爹地”


    慕子謙抱起孩子,在空中轉了圈,又放在地上,銘晉又抱住秋靜好,“媽咪,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想你了。”


    秋靜好順著銘晉的頭發,低眉道:“銘晉,說謊的孩子會長長鼻子的。”


    銘晉:“”


    “嗬嗬”慕子謙無奈的笑,“靜好,不要戳穿孩子善意的謊言,很打擊他的。”


    銘晉噘嘴,“是啊,媽咪,我幼小的心靈你不要總打擊我好不好!”


    慕宇彬站在對麵,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垂下眼,笑弧漸深。


    “慕總,你們回來了,我先回房了。”慕宇彬告辭。


    慕子謙和秋靜好送他離開,關門後,房間裏還能聽到一家三口的笑聲。


    櫻花溫泉的夜裏,美景如畫。


    錯落有致的景觀燈,人工建築的唯美噴泉,雅致悠然的園林,還有融於寂靜小村落的星星點點。


    房間沒開燈,窈窕身影立在窗前,慕子謙從浴室走出,隻在腰間圍著條白色浴巾。


    結實的胸肌,寬闊的臂膀,賁張的腹部線條,慕子謙的身材絕對是穿衣顯瘦,tuoyi有肉的款。


    昏暗的環境,給男人健碩的身材披上一層唯美的質感,蜜蠟般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屬色。


    他從後麵環住她的腰,貼著她耳後,親吻了下。


    低沉暗啞的聲線問:“沒去睡呢?”


    秋靜好看著如墨浸染的蒼芎上,鐮月高懸,清幽而遙遠。


    “睡不著。”她靠在他頸窩處,男人剛洗過澡,身上散發著來自他身體本身的體香,讓秋靜好想起了曠野中的風和陽光。


    “沒有我,以後你都睡不著。”慕子謙玩味的口氣說。


    誰知,下句話他僵住了。


    “真的會。”


    “”


    慕子謙將視線從黑夜中收回,低頭看懷裏的人。


    “想媽媽了吧?”


    她沒否認,因為他把她看的太穿。


    “嗯。”


    “嶽母過世那年,就是你遇到我的那年吧?”


    “是。”


    “那天你站在樹下做什麽?”


    秋靜好摟緊男人的手臂,“在等媽媽接我。”


    慕子謙眼珠動了動,那天的時間,貌似是還沒放學。


    “接你?”


    “嗯。”秋靜好說:“媽媽說接我去見一個朋友,讓我站在那等她。”


    “然後呢?”


    秋靜好深吸一口氣,“她失足墜樓了。”


    慕子謙微蹙眉,他曾問過秋靜好的父親,嶽母是怎麽走的。


    當時他的回答很簡單,意外。


    他怕問多了惹他傷心,也就沒再追問。


    慕子謙抱緊人,輕輕親吻她的發頂,“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秋靜好平靜的看著漆黑的夜,“沒什麽,當時我太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慕子謙拍拍她,“沒關係,記著她對你的好,對你愛,就行。”


    “可我記著的,卻是她很痛苦。”秋靜好說完,閉上了眼。


    慕子謙眼波微動,“什麽意思?”


    記憶中,母親是個很溫婉恬靜的女人,她柔軟的像水,像三月的風,說話時輕聲細語,不輕易笑,可每一次彎唇的瞬間,便是刹那芳華。


    母親經常去看醫生,當時她太不知道那些醫生與普通的醫生是不同的。


    他們看的是精神類疾病,也就是現在的心理醫生。


    他們給母親帶各種各樣的儀器,又給她注射很多顏色各異的針劑,可母親每次去完,就會好,但隔一段時間,她還需要繼續去,如此反複,她漸漸習慣了看她坐在椅子上,被帶著電線的儀器治療,痛苦的抽搐,掙紮,甚至有時會口吐白沫。


    她後來才知道,那叫電擊治療。


    針對眼中的精神類病人的治療手段。


    “你的意思是嶽母生前有精神疾病?”慕子謙問。


    秋靜好點頭,“我當初學微表情,就是為了看懂我母親生前到底在想什麽,是什麽事情讓她痛苦。”


    慕子謙不解,“可嶽母都過世了,你怎麽看?”


    “我上大學後,從母親治療的精神科醫院裏,拿到了她心理疏導時的shipin。”


    “!”原來這就是她選這門爆冷新奇學科的原因。


    “有發現嗎?”他問。


    “”她搖頭,“我隻能看懂她很傷心,卻不知道是什麽事,讓她痛苦。”


    她聲音平靜,可越是平靜,慕子謙越是心痛。


    “會有那麽一天,你能讀懂她的表情,看懂她的心思。”慕子謙安慰道。


    “嗯。”她堅定的點頭,“我也相信,會有這麽一天的。”


    “好了,我們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帶銘晉去爬山。”


    “又去蹬台階嗎?”秋靜好問。


    “當然不是,爬山,會選另一條路。”慕子謙將人抱起,朝床邊走,“帶你看不一樣的風景,體驗不一樣的心情。可有一點,我必須承認,你就是我最美的風景。”


    秋靜好被放下時,勾著男人的脖頸,“嘴巴甜的男人,大多不靠譜。”


    慕子謙璨然一笑,“我是例外。”


    “天下烏鴉一般黑。”


    “不不不,我真的是例外。”


    “我要睡覺。”


    “老婆,你不信我嗎?”


    “我要睡覺。”


    “不行,你必須說相信我。”


    “我要睡覺。”


    黑暗中,慕子謙嘖了聲,“你不說,今晚咱來誰也甭睡了,奮戰到天亮!”


    “啊”秋靜好失聲叫,“我真要睡唔”


    窗外的月光灑在柔軟的大床上,女人白皙柔軟的身子在月下如一條海裏的銀魚。


    翌日,秋靜好醒來時,感覺像爬了十八座山,渾身酸疼無力。


    慕子謙卻一臉春風得意,精神抖擻,她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銘晉背著小書包,帶著鴨舌帽,跟在男人身側,腳步輕盈。


    難道就隻有她覺得很累嗎?!


    一路向南,順著山道攀爬,銘晉的步子身邊一直有傅飛揚和阿七護著,慕子謙則看著秋靜好。


    爬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到達山頂,望著海麵上即將初升的朝陽,幾個rénmiàn帶笑意,看日出。


    傅飛揚說:“不枉五點起來,這日出,值了!”


    阿七一直守著銘晉,山頂風比山下大,孩子身形周圍又都是懸崖峭壁,他拉著銘晉的手蹲下身與他一起看。


    “是啊,真的很漂亮。”


    銘晉眯著眼,看火紅的日,“這麽大的太陽,表麵會發生多少太陽磁暴啊?”


    秋靜好轉頭,對著孩子一本正經的開始解釋:“這個時間,不是太陽黑子的極大活躍期,它的活躍期由過去的11年,延長至現在的14年一次”她還要對銘晉小朋友進行科普教育,卻看到阿七投來太太,他隻是個孩子的求助眼光。


    呃好吧,她又忘了,銘晉才六歲。


    秋靜好閉上嘴巴,看著日出,指引銘晉的欣賞方向:“銘晉,這時候,你要感歎日出很美。”


    她張開雙臂,麵對水天一色的赤紅。


    銘晉眨眨眼,轉頭看著那輪在他眼睛裏,充滿了太陽磁暴、x射線、紫外線、可見光及高能量的質子和電子束的最大恒星。


    學著母親的樣子,張開小手臂,“啊日出好美啊”


    阿七欲哭無淚


    傅飛揚想笑


    而慕子謙“噗嗤”一聲,沒忍住。


    秋靜好回頭看三個男人,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


    下山時,銘晉累了也困了,畢竟讓一個孩子不到五點就起床,是有點早。


    慕子謙背著銘晉朝山下走,孩子在他背上顛了幾下就睡著了。


    一行人回到房間,秋靜好將銘晉從慕子謙背上抱下,平放在床上。


    “你也去休息會吧。”秋靜好說。


    慕子謙說:“宇彬找我談點公事,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休息會兒。”


    “好。”秋靜好點頭。


    慕子謙離開,傅飛揚跟著離開,阿七站在門口守候。


    秋靜好邊tuoyi服邊朝浴室走,到了浴室內,隻剩下一身黑色內衣。


    她將浴袍掛在衣掛上,然後去放洗澡水,水是引自地下的溫泉水,秋靜好站在浴缸邊,背過手去解胸衣的暗扣。


    水溫升騰,浴室內彌漫著一層氤氳的水霧。


    突然,秋靜好眸子一緊,湛藍的溫泉水,變成了赤紅色,就好像今早的日出。


    她倒退了幾步,抓著盥洗池的邊緣,眉心緊鎖,盯著那一池紅色,回頭時,鏡子上一行字:


    下一個就是你


    秋靜好雙眸膛大,握著池邊的手驟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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