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毛毛也不知突然開了哪根竅,竟知道自己這名字有些羞於見人了,可是他又不好騙人家,尤其這人還這麽好看,對他這麽好,給他吃了這麽多好吃的說,他摸了摸自己吃得圓滾滾的肚皮,抹了抹嘴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張毛毛!」


    漠北淵才喝進去的一口水一下就噴了出來,他連忙掩住了嘴,「不好意思,嗆住了!」天知道他為毛覺得這名字這麽好笑!什麽狗蛋、二毛、毛毛這類名字不是尋常百姓家很常見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大驚小怪,一點也不像他平日的作風!


    張毛毛頓時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漠北淵隻覺得更好笑了。


    兩人大概都不是尋常人,腦迴路也與一般人不一樣,都沒有尋常人該有的顧忌和不好意思,都坦率隨心的很。漠北淵像張毛毛打聽了他的事,才知道他是被師父放下山到世間歷練一番的,但身上沒有盤纏,便落到了如今境地。


    漠北淵也不知啥時候自己變得古道熱腸了起來,十分豪爽地讓張毛毛住在自己院子裏,並供他吃的,張毛毛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十分高興地就應承了下來。


    京中日子優哉遊哉,張毛毛都是隨時隨地各處瞧稀奇,漠北淵身為狀元郎被授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休假時陪張毛毛一塊出去遊玩,平日則需要按時點卯,很快日子一晃眼便過去了大半年。


    這一日,太子到了漠北淵的宅子。


    如今漠北淵雖說隻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但以其漠北天樞閣少閣主以及新科狀元郎的身份,再加上他自己的才幹和如今的號召力,絕對在朝廷中可說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


    當今太子擺明存著拉攏的心思,隻是漠北淵軟硬不吃,一直無從下手,好在這人也沒啥拉黨結派的意思,素來獨來獨往,倒也沒淡了太子的心思。


    這次太子幹脆作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到漠北淵的宅子親自拜訪來了。


    彼時正值休沐,漠北淵和張毛毛恰好正在書房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書,張毛毛手速奇快無比,一手一個、一手一個地將麵前小山般的點心幹果之類往嘴裏塞,迅速就消滅了大半,漠北淵手上拿著本書,竟似隻作作樣子似的,一雙眼睛全盯在張毛毛身上也不夠看的。


    太子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情景。


    可還沒來及和漠北淵寒暄,看到張毛毛的那雙眼睛時,不禁心裏一驚,一下也沒挪開眼神。


    他記得前段時間從他父皇的禦書房裏剛出來,已是黃昏,沿著宮裏的長廊經過禦花園時,隻見一道人影迅速地從眼前晃過,轉瞬便消失在眼前了,他問周圍的宮人有沒有見到什麽,宮人都說沒有見到。他晃了晃自己腦袋,隻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他父皇訓了一通,是不是頭腦昏脹看錯了,再加上宮中防衛森然,哪有人能輕易來去自如,便隻當自己看錯了。


    當時那道人影晃得太快,長啥樣、穿啥衣服他全沒看清,但不知為何,隻覺得好像有雙黑溜溜的眼睛,莫名地在他心底印象很深。但他當自己看錯後,便也沒放心上了。


    今日一瞧見張毛毛,又喚起了他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一下竟沒忍住直直盯著張毛毛,對漠北淵問道,「漠大人,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與你又是何關係?孤不知為何,見這小兄弟甚是覺得有緣。」


    這段時日以來,漠北淵閑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和張毛毛混作一堆了,心中早當張毛毛與別人不一般,可是到底是個啥不一般法,他如今也是沒弄太明白的。隻是見到太子對張毛毛露出明顯的興趣,心中竟然很不高興。


    良久漠北淵也沒回話,張毛毛從一堆吃食裏抬起頭來,看著眼前身著錦衣的陌生人,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懵懂道,「這位大哥哥問我嗎?我叫張毛毛。」


    當那雙黑潭一般的眼睛撞到他心底時,太子隻覺心中一悸。


    漠北淵隻覺心裏更不爽了。


    這天餘下的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太子像是忘了自己來這的初衷一般,一骨腦地都向張毛毛問東問西,張毛毛即使在漠北淵宅子裏呆了一段時間,但接觸的人還真不多,完全就是山裏出來的孩子樣子,單純的很,除了他師父交待的外,基本都是有問必答。偏生他還很沒眼色,一邊隻顧自己吃的,一邊回答問題,都沒瞧見漠北淵臉色早已黑沉黑沉。


    等到太子離開時已是日暮西沉,張毛毛抻了個懶腰,伸手去抱住漠北淵的胳膊,搖晃著帶著些不自覺地撒嬌道,「漠哥哥,漠哥哥,我肚子好餓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一見到張毛毛這樣,漠北淵積了一天的鬱氣就像泄了的氣球似的,反倒一下都撒不出來了。再說這小傢夥又沒什麽錯,他也捨不得將氣撒在小傢夥身上。


    隻是就這麽過去當沒發生過,他又覺得心裏還是不爽快。


    這時候他雖說看起來像是很沉熟,年紀輕輕就成了欽點狀元郎,但對感情一事,實際上還是青澀得很,這時候對他心裏的想法他自己也弄得不是太清楚。可即使如此,他向來也是隨心所欲,想如何便是如何的,倒也是十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他瞧著這小傢夥在他麵前吧啦吧啦地撒嬌,一瞬間一股子惡念上頭,手指勾過張毛毛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下去。


    張毛毛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懵了,睜大著眼睛呆呆地站在那,動也不動,氣都不敢喘一口。漠北淵隻覺一碰到那嘴唇,便絲毫也捨不得分開一般,在上麵輕柔碾磨,直到後來甚至將舌頭伸了進去。等到意識到張毛毛這傢夥好像一直憋著氣,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這雙肉嫩味道甚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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