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想躲著慕至君的,但難保林昊然說的這晚宴跟慕至君讓她去的不是同一場,於是便隨口扯了個謊道:“晚上我還有個學術會議要參加,實在走不開,要不你讓小媽陪你去吧。”


    她在心中暗想:反正你倆都親密無間了,索性我就成人之美好了。


    林昊然一聽簡以筠拒絕,頓時來了脾氣,“你平時參加了這麽多學術會議,少參加一個兩個的會怎樣?這個晚宴你必須陪我去,事關我們林氏企業下半年的業績,如果你這個堂堂總裁夫人不到場,別人會怎麽想?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當初是怎麽樣進的我們林家的門……”


    他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了許久,簡以筠終於沒了耐心,不耐煩道:“知道了,我這就回家!”


    “這還差不多。”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電話終於被掛斷。


    簡以筠拿著手機,嘴角掛著一抹譏誚。


    先前還真以為林昊然娶她是因為林家守信用,不會因為簡家的破產就疏離,直到撞破奸情的那天晚上她才知道,林昊然真正娶她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她當遮羞布!


    原本對林昊然的隻是不喜,現在則是明明白白的厭惡!


    可就算是厭惡,她也必須得忍著!


    車子緩緩在林家別墅門口停下。


    院子裏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夕陽下折射出尊貴的光芒,好似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單看這車,便是頂級。


    “有客?”


    她喊住拿著花灑的女傭小菲,問道。


    “嗯,聽說是貴客,少爺特別重視,讓您回來後先到客廳去一趟。”


    “哦。”


    林家不設書房,這是簡以筠最初就看不上林昊然的一個原因。


    標準的紈絝子弟,除了吃喝賭玩女人,一無是處,卻偏偏還要給這些荒唐行為尋一個極其正派的理由,林昊然管這些叫做“商場交際”。


    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簡以筠將外套脫下交給小菲,打算按照結婚時跟林昊然約定好的,去客廳演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


    然而還沒等她走近,雙腿已經不由自主的僵在原地,整個人就跟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從頭涼到腳。


    客廳上位上坐著一個男人,姿態高貴,霸氣渾然天成。


    此時他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一雙深沉的黑眸好似無垠的海。


    他看上去沒有半點兒要跟林昊然閑聊的意思,兀自幹坐著,更像是專門在這裏等她的。


    可明明,幾個小時前她才剛剛見過他,而且給了他一巴掌。


    她覺得很不安,她摸不透慕至君這會兒來這裏的意圖,隻能無措的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回來了……”


    還沒等林昊然說完,慕至君已經起身朝她走來。


    高大身軀遮擋了水晶燈璀璨的光芒,將簡以筠整個人完完全全籠罩在陰影中。


    “原來簡律師就是林先生的太太,真巧。”


    慕至君的唇角迅速蓄起一抹習慣性的嘲弄的笑,直盯得簡以筠心口狂跳。


    那種感覺就好似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任憑她怎麽掙紮最終還是難逃厄運。


    她強擠出一絲生硬的笑,“您好,慕先生。”


    “敢情慕董跟我們安然認識,這可真是巧的很。”


    林昊然臉上堆了一層厚厚的笑,看上去有些浮誇。


    從慕至君來到林家後,總共就說了兩個字“你好”,這會兒見他能跟簡以筠搭上,他真恨不得替她跟慕至君聊上。


    “的確巧的很,簡律師是我太太的代理律師,還因為這件事跟我私下接觸過兩次。”


    慕至君這話雖然是對林昊然說的,可是從頭到尾他的眼神就沒從簡以筠身上離開過。


    簡以筠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一張小巧的唇抿得發白。


    慕至君離婚這件事林昊然自然是早有耳聞,隻是也沒多加關注,更沒想到簡以筠居然就是丁婕的代理律師。


    慕至君這樣的人物,被自己的妻子告上法庭要求離婚,這本就是件打臉的事情,尤其是後麵又傳出女方開口要求平分財產,更是讓外麵的人議論紛紛,現在簡以筠作為丁婕的代理律師,等於是站在她那邊,這不是擺明了跟慕至君過不去?


    林昊然這麽一想,臉上立馬就不好看了。


    “以筠也是,怎麽什麽人的官司都接,身為律師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身正氣,找個機會推掉吧。”


    “這倒是沒必要,說到底簡律師也是工作所需,更何況簡律師的表現……”慕至君說到這兒特意頓了頓,待看到麵前女人強裝鎮定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才露出一抹得逞般的淺笑,“我很滿意。”


    男人雅致的氣息微微拂過她麵頰,簡以筠緊緊的抿著唇,麵色蒼白,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揪著褲管,掌心濕濡一片。


    林昊然好奇的目光不時的在慕至君和簡以筠身上來回掃蕩,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想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對勁。


    “我去下洗手間,慕先生您先和以筠聊著,馬上就回。”


    慕至君笑著點點頭,表示應允。


    簡以筠從未見過有人能在別人家裏做客做成主人一般,今天在慕至君這兒算是見識了。


    “慕先生不是說過給三天時間考慮嗎?現在就找上門來有些不合適吧。”


    林昊然一走,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現在湧在心頭的,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恐慌?憤怒?亦或者其他什麽的。


    “隻是單純的約林先生一塊兒去晚宴而已。”


    慕至君攤攤手,一副坦然的模樣,


    簡以筠驀地想起前天晚上逃命時偶遇他的樣子,如同現在一般客套優雅,也不知道這個樣子的他算不算是正常。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於多麵化。


    “既然慕先生答應了給我三天時間,希望您不要食言。”


    “你覺得我會食言?”


    他笑得有些高深莫測,盯得簡以筠心裏直發毛。


    “還是說,你會做什麽讓我食言的舉動?”


    簡以筠實在不喜歡慕至君這麽直勾勾盯著她瞧的時候,那雙陰鶩的黑眸好似能將人的靈魂看穿。


    她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誰知道慕至君卻冷笑著朝她走來。


    她越是後退,他便越是往前走,她的腦袋幾乎就要貼到他的胸膛。


    客廳裏安靜得可怕,她覺得自己仿佛能夠聽到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怦怦”“怦怦”的,跟他這個人一樣無情冷漠。


    後背忽然抵到一塊堅硬的地方,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完全貼在牆上,而麵前這個男人,正貼在她身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他的體溫緩緩滲透進她身體,周圍的空氣好像全都染上了他的氣息,這讓她覺得有些難熬,心跳開始變得雜亂無章。


    她僵著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你很怕我?”


    簡以筠垂著眸,盯著地麵。


    地上有兩雙黑色的皮鞋,一男一女,一大一小,頭對著頭,緊緊挨著。


    好像有一種曖昧正在無形中發酵。


    “沒有。”


    她忽然抬起眸,正對上他的眼。


    “請您讓一下,我不想我丈夫誤會什麽。”


    “誤會什麽?”慕至君反問道,那一抹狡猾的笑叫他那精致的臉多了幾分真實感。


    “我已婚,還請慕先生明白,並且見諒。”


    “他不會誤會的,因為那是事實。”


    慕至君笑了笑,終於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往剛才坐的位置走去。


    “慕先生……”


    “不要妄圖挑戰我的耐心,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很好馴獸師,並且樂此不疲。還有……我最討厭被人放鴿子!”


    簡以筠麵色一白,還想再說什麽,然而林昊然已經回來。


    她隨即將話題一轉。


    “以後有什麽好的項目,還請慕先生多多照顧我們林氏企業。”


    “這是當然的,都是自己人。”


    慕至君這句話說得十足的意味深長,隻是林昊然尚且沉浸在激動喜悅中完全沒有絲毫察覺。


    “太謝謝慕先生了,難怪算命的說我今年能遇上貴人,看來這話是印證到您這兒了。”


    林昊然快步走至酒櫃拿兒取來一支白蘭地,倒上兩杯。


    “來,慕先生,讓我先敬您一杯,預祝咱們倆合作愉快。”


    慕至君盯著他手裏的白蘭地杯,卻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簡以筠看著都替林昊然尷尬。


    再怎麽樣她跟林昊然也是夫妻,眼前這男人下藥睡了他老婆,而他林昊然卻點頭哈腰得跟孫子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心裏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覺,特別扭。


    “希望待會兒能在晚宴上見到簡律師,關於這場離婚官司,我還是想再跟簡律師談談。”


    “會的會的,您放心。”


    林昊然忙給簡以筠遞了個眼色,直到她點頭,慕至君這才滿意的接過酒杯。


    混蛋!


    簡以筠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這混蛋簡直就是吃定她了!


    酒喝完,慕至君便走了。


    林昊然因為急著去晚宴也沒等在外麵做美容還沒回來的小媽林素潔,帶著隨意畫了個淡妝的簡以筠便直奔晚宴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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