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盜?那不是和菱紗你一樣了嗎?”雲天河撓了撓頭,疑惑道。


    “人家可厲害了,哪是我一個女子能比得上的……”韓菱紗上前一把搶過李寒空手中的東西,看著李寒空笑嘻嘻的樣子,心中一陣憋屈,輕哼道,“你也算是一個江湖老前輩了,這樣戲弄我一個女子,不知羞嗎?”


    “什麽老前輩啊,我有那麽老嗎?”李寒空瞅著韓菱紗,微笑道,“至於戲弄你……嗬嗬,如果我不是有一本事,被戲弄的可就是我嘍,欺人者被人欺,又有什麽好抱怨的?……精精兒,你是不是?”著話,歪過頭,親昵地揉了揉肩上那猴兒的腦袋。


    仿佛再附和著李寒空的話,那猴兒一聲尖叫,聲調之高,嚇了眾人一跳。


    “抱歉,抱歉,嚇到你們了……”看到眾人被嚇到的樣子,李寒空毫無誠意地聳了聳肩,“隻要我一摸精精兒的腦袋,它就會變得象現在這樣開心,起來,倒是挺想知道它到底在叫什麽,可惜聽不懂它的話。”


    “這是高興嗎?怎麽有不象啊……”看著那猴兒被揉了腦袋後齜牙咧嘴的樣子,雲天河聲嘀咕道。


    “它叫精精兒嗎?真的好可愛呢。”看著伏在李寒空肩上那毛茸茸的猴兒,韓菱紗露出眼熱的神色,“……賣給我怎麽樣?”


    “精精兒,它可是我的夥伴,不可以賣的……”李寒空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韓菱紗,轉向了懷朔和璿璣,“……兩位,時間不早了,再不動身出的話,我們就隻有在沙漠裏過夜了。”


    “好,那我們便出吧……”了頭,懷朔猶豫著地望向慕容紫英,麵現不舍,欲言又止。


    “懷朔,你若要回故鄉,想必是千裏迢迢,你們修為已失,不如,讓我們用禦劍之術送你們可好?”慕容紫英建議道。


    “對啊,當時在陳州,是你和璿璣送我們到瓊華山下的,現在輪到我們送你們了。”聞言,雲天河摩拳擦掌地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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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師叔,天河,謝謝你們的好意……”稍一猶豫,懷朔搖了搖頭,“自從修為盡喪以後,我和璿璣便已經決定,以後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不涉及仙道,所以,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一旁,璿璣乖巧地了頭。


    “這怎麽可以,這沙海茫茫,你們就靠雙腳的話,一旦迷路,甚至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啊……就當是最後一次,讓我們送你們一程吧。”韓菱紗急道。


    “璿璣,你看……”聞言,懷朔再次有些猶豫了,轉向了璿璣。


    “師兄……”瞅了瞅一旁的李寒空,璿璣輕笑道,“連他這樣的家夥都可以穿過沙漠,難道我們會不行嗎?”


    “姑娘,的好!……就憑你這句話,我李寒空保證,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將你們**沙漠。”麵色一正,李寒空沉聲道。


    “好吧,既然你們主意已定……”了頭,慕容紫英也不再勉強,緩緩抱拳,“懷朔,璿璣,祝你們一路順風……保重!”


    “紫英師叔,你也一樣,保重。”熱淚盈眶,懷朔肅然抱拳還禮。


    “紫英師叔,我會想念你的,有空記得來看我們……”聲音有些哽咽,璿璣抹了抹紅紅的眼睛,“……還有天河,菱紗……”


    “李兄,我這兩位師侄,就拜托你照顧了。”慕容紫英向李寒空鄭重地行了個禮。


    “這位一本正經的仁兄,終於願意和子我話了。”懶洋洋地撫摩著猴兒,李寒空似笑非笑地望著慕容紫英,麵現揶揄之意。


    “初見之時,確實是在下錯看了……”稍稍有些窘迫,慕容紫英正色道,“似輕浮實則沉穩,兼之心懷灑脫……在山下時我也曾經聽過巴蜀俠盜之名,今日一見,確實名不虛傳。”


    “客氣客氣,你也不錯啊。”李寒空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笑眯眯道,“其實,初見的時候,我也以為你隻是個自命清高之輩,實話,本來還想走的時候順手在你身上拿東西留個紀念的,現在嘛……”


    聞言,慕容紫英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尷尬。


    ………………


    茫茫沙漠中,三人站在那裏,目送著懷朔和璿璣跟隨著那李寒空漸漸遠去,人影逐漸變成了一個黑,消失在漫天的黃沙之中。


    “紫英,這樣真的可以嗎?沙漠可是很危險的……”看了半晌,韓菱紗忍不住道。


    “他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看他們的眼睛就知道,他們是真的不想再觸及到和瓊華有關的東西了。”慕容紫英沒有回答,雲天河先搖頭了。


    “不用擔心,他們是不會有事的,那李寒空,菱紗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才是,他既然已經承諾,就一定能保懷朔和璿璣安然返回的。”慕容紫英輕歎道。


    “也對。”韓菱紗想了想,頭同意道。


    “那個人很厲害嗎,你們都對他那麽放心?”雲天河詫異道。


    “豈止是厲害?急人之所難,濟人之所困,懲惡除奸,讓奸邪之徒甚至不敢踏入巴蜀一步,貪官汙吏聞其名則夜不能眠,隻要是他所承諾的事情,不管有多難,也從未失過言……”韓菱紗目現欽佩之色,興奮道,“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在這個地方見他一麵,真是太幸運了!剛才麵對著他,我甚至都覺得有些緊張呢。”


    “確實如此。”微微頷,慕容紫英讚同道,“單看他今日之行,即使是茫茫沙海,對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亦能毫不猶豫地答應送行,仁俠之名確是名副其實。”


    “原來他這麽了不起,起來,他偷東西的本事竟然比菱紗還厲害,真是不可思議。”雲天河驚歎道。


    “這也沒什麽,敗在他手上也不算丟臉啦……”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韓菱紗有些惋惜道,“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男子,竟然讓璿璣那麽驚訝,可惜他也不肯讓我們看看畫像,不定我們就見過呢……”


    “有徒如此,其師自然亦不會是平凡之輩,如此前輩高人,豈會是我們輕易所能見到的。”搖了搖頭,慕容紫英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緣起緣滅,隻不過在一念之間,即便是差之毫厘,同樣也是失之交臂,不論是李寒空也好,還是雲天河三人也好,都不會想到今日的擦肩而過所造成的結果,所謂咫尺天涯,陰錯陽差之下,終其一生,李寒空再也未能得到所掛念的師傅的訊息,百尋無獲,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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