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經過那條巷子,我心情就會好很多。」攻笑著說,「因為每次從那兒經過,我都能聽到從樓上傳下來的鋼琴聲。」


    悠揚進了攻心裏。


    攻看著男朋友笑彎了眼睛,跟十幾歲時一樣好看。


    「不過我不知道是誰在彈鋼琴。」攻說,「那棵樹下長時間有住在附近的人在那歇涼,我有時候也會在那休息一會。加上我心裏想知道彈鋼琴的是誰,就有意無意呆在那兒,拐著彎兒跟老人家打聽。」


    攻麵帶回憶,「大概過了兩周,我才知道你。一個別人口中的好小孩兒。」


    當年的原話不是這樣的,那群老人家在聽到攻的問題後,一群人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隻說了一句,「這小孩兒怪可憐的。」其餘的一句沒提。


    不過攻不介意誇獎自家寶貝兒。而聽了誇獎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糾正道,「隻有一點點好。」趴在攻懷裏的人頓了頓,才說,「沒有你好。」


    在一起這麽久了,攻早就習慣了自家男朋友的嘴甜,所以聽了這話,他隻是低下頭偷了口香,然後繼續說,「後麵我給你扔了東西。沒收到回復是意料之外的。」


    攻以為房間裏的小孩兒會很樂意跟他交流的。


    「放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是不會再接觸下去的。但你是意外。」攻嘬吻男朋友手尖,「我也不知道怎麽第二周又這樣做了,並且一直堅持了下來,後麵平安夜聖誕節時還特意請了假出來,就想跟你過。」


    「可你沒理我。」


    攻說到這裏,趴在他懷裏的人激動起來,「我有理你的。」


    「?」


    「你走後…我跑了下去,燃完了的仙女棒,你帶來的蘋果,夾在其中的卡片。」攻看見自家男朋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些我都帶了回來。」


    攻失笑,沒想到是這麽個結局。當初他回學校後,那會兒的哥們一個勁的圍著他問,勢要打聽出讓他心動的妙人兒,還直問兩人在一起沒,弄的攻好沒法子。


    「不重要了。」攻手搭在男朋友腰上,把玩他腰間的軟肉,「不管當時的結局怎麽樣,好在後麵的走向是好的。」


    「嗯。」


    「寶。」攻親了親男朋友額頭,低著聲音說,「我好慶幸那天我鼓起勇氣給你扔了東西。」


    說到這裏攻停了會,然後才繼續說,「也慶幸你後來走到了我身邊。」


    在一起後的很多個時候,攻一個人呆著時,總是會忍不住想起高二那個春天的清晨。剛開學躁動的班級裏,班主任領了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走進教室,說這學期班上來了個轉學生。


    當時正坐在座位上,由於昨晚沒睡好還在打瞌睡的攻,因為聽到班主任的聲音,而勉強抬起頭來的攻,直直的望進了轉學生的眼裏。


    明明以前沒見過,也沒有過交流,可不知怎麽的,在視線相對的那一瞬間,攻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隻是此時的攻還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後來兩人在一起後,攻才知道當時的那股感覺,是為心動。


    「寶,家裏的事都忙完了嗎?」攻沒再扯往事,說了另一件他最近一直在計劃的事,「我想跟你出去玩玩。」


    畢業後因為想早點在社會上立足,所以攻平時工作很認真,加之男朋友還在讀書,忙起來比他還忙,因而攻的年假堆了好些天。


    男朋友開學很晚,於是攻準備趁這次機會,帶男朋友出去玩一玩。


    在一起這麽久,除了學生時代好好玩過,後麵他們就沒什麽時間一塊兒出去了。


    「沒事。該拜的年都拜完了。」


    「行,那我們後天出去玩吧。」


    「去哪兒?」


    「不知道。」攻笑說,「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攻任男朋友趴在懷裏笑,聽著男朋友恃寵而驕的話也不生氣,笑著回答,「那是自然。」


    攻頓了頓,才接著說,「十七歲說要寵你一輩子,現在不過過了幾年,哪裏能變。」


    小可愛被攻逗的癡笑不止。


    攻拍了拍男朋友背,將人摟緊,裹進被子裏,輕聲道,「不早了,早點兒睡,明天去你家見見爸,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玩。」


    「好。」


    「晚安。」


    「晚安。」


    「明天見。」


    「明天見。」


    年輕時認為的最好的情話,長大後還能聽到,並且說這句話的人還是當年那個人。沒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了。


    攻心中滿足,低頭看在他懷裏已經睡著了的男朋友,眼睛裏的溫柔快要溢了出來。在幫男朋友捂好被子後,攻稍稍欠身,親了親男朋友唇,又說了一句晚安,然後才真的躺下休息。


    房間裏的窗戶並沒有拉上窗簾,配著床頭淺淺的燈光,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邊天空飄落的雪花。


    數年不下雪的城市,在新的一年開始之際,下起了鵝毛大雪,為新年增添一絲情味兒。


    雪花飄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無限放大,成為最好的催眠曲兒。溫暖的室內,相愛多年的人兒,伴著這聲音睡的更香。


    睡的迷迷糊糊間,攻聽到窗外雪飄落的聲音,心想原來是下雪了啊。那明天起來後,他家寶兒一定會很開心,到時候就先堆個雪人兒,再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完了,追更的小可愛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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