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ck可能醒不過來,gram就難過得無法呼吸,而再又想到自己對ck可能一無所知,gram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了一地。


    「gram,你有沒有發現,ck的弟弟跟他好像啊,要不是他兩髮型不一樣,一個有紋身一個沒紋身,我差點以為是同一個人。」


    yok還在感嘆雙胞胎兩人的相似,gram卻聽不下去了。


    「yok,我們這麽傻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深呼吸一口氣,摸幹淨臉上的淚痕,gram站起身來,對著yok說道:「你去看守所看下sean吧,告訴他ck的事,我去重症監護室看下ck。ck要是醒不過來,別說那個小少爺,rosine女士都會讓他給ck要償命,你讓他先心裏有個準備,最好在看守所裏祈禱ck不會有事。」


    「好。」


    ……


    第二十七章 你沒這個資格


    重症監護室外。


    white對外宣稱昏迷不醒,實際上給他輸液的藥瓶裏含有安眠成分,在藥物的作用下,white將持續昏睡,至少睡足二十四個小時。


    white看起來睡得很香,隔著落地玻璃窗看著white酣睡,todd和ck相視而笑。


    「todd,我去看下我母親。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


    「嗯。」


    ……


    ck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過道中間的gram,gram一動不動停在自己的前方,盯著自己,眼裏有不確定有懷疑。


    目光直視遠處,ck麵無表情,眼裏就好像沒有看到身邊有個人一樣,直接從gram身邊經過。


    兩人擦肩而過。


    「ck?」


    gram無意識的低聲輕喚,敏銳的ck聽到了,但是ck裝作沒聽見一樣,也沒有停下前行腳步。


    一步一步向前,一步一步遠離,gram的目光像是針紮一般,如芒在背,這讓ck有點難受。和white互換身份的開始,也就意味著ck和gram做了切割,也就代表著ck將親手抹去了自己和gram之間的情感,包括ck認為兩人之間的兄弟之情。


    ck對gram的愛感到很抱歉。


    原以為放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當自己親手放下的時候,ck覺得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麽輕鬆。眼神黯然,ck心道,對不起,gram,我這輩子已經不能回頭了,上輩子欠別人的債太多,用我這輩子去還都還不起,對不起……


    雙胞胎是這麽像的麽?從看見ck開始,到最後ck消失在過道拐角,gram的視線就沒從ck的身上離開過。


    真的太像了,走路的姿態,還有臉上的神情幾乎跟ck一模一樣,就好像另一個ck。眼神有些茫然,gram覺得這個叫white的異常熟悉。


    他不是ck,ck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這是自己的錯覺,gram晃了晃腦袋,心想,自己是魔怔了,ck沒有他白,ck手臂上還有紋身,ck耳垂上還有耳釘,ck手腕上也不跟這人一樣戴手錶,最重要的是自己才幾個小時前見過ck,他一定不是ck。


    ……


    慢慢走進重症監護室,gram小心翼翼將手伏在玻璃窗上,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驚到病床上的那個人的美夢。


    透過玻璃窗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gram眼眶有些濕潤,嘴角卻浮起了笑意。病床上的ck頭上包著層層紗布,果著的上半身接滿了各種管子儀器,臉色有些蒼白,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gram從未見過如此輕鬆愜意的ck,就像是一個熟睡的天使,臉上還掛著純真的笑容。


    原來放下包袱的ck也會有這麽天真爛漫的時候。gram心中有一塊地方,變得異常柔軟。


    「你喜歡ck?」gram身後,todd陰沉著臉。


    gram看white的眼神不單純,這讓todd本能的有種危機。長達兩年時間的監控裏,todd知道gram,也知道ck那個小團體裏gram和ck最親近,同班同學,同進同出,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活動。大學兩年朝夕相對,gram還好幾次在ck家中留宿,雖然沒發生過什麽,但就這樣,就已經讓todd嫉妒的要發狂。


    「是。我喜歡他。」指尖在玻璃上顫抖,gram沒有回頭,隻癡癡望著病床上的那個人。發現ck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不能之後,被gram深藏在心裏的愛,就像火山的岩漿,總想著要噴湧而出。


    gram的直接了當把todd氣得半死。


    冷笑的看著gram,看著gram對著white一臉癡迷,todd滿眼都是嘲諷。


    「收起你那廉價的喜歡,ck永遠都不會屬於你,因為你沒這個資格。還有,不要在這裏待久了,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冷冷的丟下話,todd不屑的看了gram一眼,轉身離開。


    伸開的手指握成了拳頭,gram紅著眼睛看著white,眼裏有後悔,有痛苦,有羞愧,還有不甘。


    是,自己是不配,ck是檢察院檢察長的兒子,自己不過一平民,論身份地位,自己是配不上他,他的朋友非富則貴,自己甚至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gram心想,這兩年來,自己是有多幸運才能和ck在一起,現在,上天要把自己的這份幸運收回了麽?


    ck要是醒不過來,我該怎麽辦?我能承受永遠失去ck的痛苦麽?


    ck要是醒來,我又怎麽辦?一把火燒死了兩個人,燒掉了一片山,我已經背棄了作為一個法律人該有的品德,與tawi那些為惡的勢力沒什麽兩樣,我還有資格站在ck身邊麽?


    一手扶著玻璃窗,一手捂著胸口,gram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心裏難過,難過得幾乎要窒息。沒再敢多看ck幾眼,gram就跌跌撞撞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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