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征服的國家年年上貢,聯姻頻繁。吐蕃使者是五月份前來,一直留守在這裏打聽消息。


    而且今年年初則天皇後被查出又有了身孕,李治的頭痛也時不時發作,簡直離不開沈悅了。這段時間的朝政主要有李弘承擔大半,隻有重要的奏章才會上程給李治。


    吐蕃自從得知大唐的安定公主身懷異象,出生不凡,便摩拳擦掌的把聯姻目標定在了沈悅的生活。


    因為聯姻是時有的事,所以來使上朝後提出聯姻沒人驚訝,但是聽到要求娶安定公主,眾人才麵露驚訝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能。


    李弘的手下蠢蠢欲動,立刻上書道:「安定公主曾有流言金龍投懷,而我大唐卻是男子為帝,說明其與我大唐無緣。」


    又有人上稱:「自從陛下為安定公主挑選駙馬,不及心意者多有傷殘,安定公主或有緣於吐蕃。」


    沈悅以前做的錯事再多,也是自己的心肝女兒,李治怎麽可能會同意。但是來使麵前又不好直接拒絕,當下臉色就難看起來。


    沈悅平靜地看了一眼李弘,見他也是一臉詫異,想來也不知道自己手下會跳出來做這樣的事情。


    然而這人始終是太子的手下,不管做了什麽事都會被認為是太子指示。而李弘身為太子,竟然管不住自己的手下,讓對方跳過自己自作主張,可見日後日後悲劇結局也是有原因的。


    李弘和沈悅有一點感情,可惜中間插著無數帶有其他目的的外人,感情日漸消磨。


    沈悅也無所謂,親情都享受過了,有也可無也行。


    李治沒有直接拒絕,商討了無果後,便下朝準備下次再說。


    退朝之後,沈悅跟著李治去了華清宮。


    「父皇,母後,事關兒臣婚事,可否讓兒臣說兩句。」沈悅目光銳利,奪人氣魄。


    「說吧。」


    「當年文成姑姑入藏,陪嫁了許多侍女和工匠廚役。在她豐盛的嫁妝裏,不僅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有吐蕃所缺少的糧食、蔬菜、水果種子和藥材、蠶種等,以及許多儒家經典和農業、醫藥、天文、曆法、科技等方麵的圖書。」


    「是的。」這事過去有二十年了。幸好當時極為盛大,李治還對那紅艷艷的喜慶場景深有記憶。


    「那我嫁過去的規格呢?」沈悅繼續問道。


    「自當更勝一籌。」李治點頭道,不管嫁不嫁,沈悅的嫁妝都會十分豐厚。


    「聽聞文成姑姑在吐蕃愛民如子,執政有方。那父皇有沒有想過,如此五十年,吐蕃會變成什麽樣子?」


    李治微微皺眉,政治敏銳的他已經嗅到了某些微妙的事情。


    「隻要有自己的文明特色,沒有民族會一直被其他民族統治。即使是一個民族,那也是時常內鬥分裂融合,如此循環。」


    「你若嫁過去當如何?」武則天若有所思的問道。


    沈悅臉色冷靜,語氣平淡的說著:「我自是不甘為妻妾,任人宰割,當不擇手段登臨大寶。外侵內商,轉移矛盾;提拔能臣酷吏,官員選拔隻經我手,否則一律不得重用。同時設立錦衣衛,監督手下大臣;再設東廠監國。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愚昧吐蕃人,打斷吐蕃人的脊樑。」


    不要說什麽歷史的倒退,沈悅又不是土著。她走了之後哪管洪水滔天,在的時候自然要怎麽讓自己爽快就怎麽來。


    這話聽完,武則天渾身一顫,仿佛領悟了什麽,怔住了。


    走到沈悅的麵前,李治臉色紅潤,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沈悅,問道:「大唐呢?」


    武則天心下震動,好奇的看向沈悅。


    這話就有意思了,三人心下門清。沈悅一個回答不好,就會引起李治夫婦的反感。


    沈悅臉色一正,端容道:「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李治眼光放光,平復了一會兒心情,才吐了一口氣說:「好孩子,你若是男兒,這天下沒有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那在你看來,這吐蕃使者該如何打發?」


    沈悅從容地說著:「吐蕃三番五次叛亂,每每被打敗後就派人聯姻,之後故態復萌。


    所謂雷霆雨露均是龍恩,大唐公主身份高貴。答應聯姻是情分,不答應也應該是對方惶恐。日後使臣聯姻,隻能由對方送公主過來聯姻,並且不得為皇子正妃,後宮高位。」


    李治麵露微笑,轉頭向武則天點頭道:「吐蕃使臣可以按這個法子來。」


    最後吐蕃使者隻得些華而不實的賞賜回去,之前說讓安定公主下嫁吐蕃的兩人被武則天貶到如今鳥不拉屎的琉球島。


    同年十一月,則天皇後生下一名女嬰,取名李令月,也就是日後權傾天下,差點成為第二個武則天的太平公主。


    李治身體越來越不好,但是並不是很痛苦。


    這時,有人給他出主意:「安定公主不是仙人轉世嗎,那她一定有辦法為陛下延續壽命。」


    李治微微默然,他難道不想多活久一些嗎。隻不過他和沈悅聊過,知道天命已定,可死的安詳而不能長久。


    不然沈悅自己直接活個千把年的,這和神仙有什麽區別?她還下凡投胎幹嘛?


    上元元年秋八月,李治稱天皇,武則天稱天後,名為避先帝、先後之稱,實欲自尊。


    武則天為了架空宰相分權,就聽從的建議選取科舉選拔上來的有才之士作為秘書兼顧問,也就是內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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