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台的降穀低頭將催促的簡訊痕跡刪掉。


    他已經將事情打算好,他可以等澤木。


    隻是牢獄之災,多多將功補過沒幾年就能出來。


    他會等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即使已經打算好,也有極大的把握,還是心裏發慌。


    這種感覺太少見,幾乎不存在的不確定感第一次讓降穀心裏沉重的像壓了塊大石。


    一切都會順利的吧。


    心裏隱隱的發慌,降穀摩挲了一下項鍊,斂下了所有神色。


    也許是酒喝多了,澤木睡的很安穩,床頭櫃的照片靜靜立著,金髮少年仰望星空的抓拍瞬間就像是永遠定格了下來。


    降穀輕輕地將照片倒扣。


    生日快樂。


    我的悠。


    besstttt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到澤木的臉上,睫毛輕顫了幾下,澤木有些不適地揉了揉眼。


    幾乎是一激靈,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床的右側。


    空的。


    澤木垂了垂眼,失落的情緒瞬間籠罩,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


    走得真快啊。


    澤木抓著床單的手慢慢收緊,眼底的陰霾越發清晰。


    廚房裏,降穀熟練的將三明治擺好,思考了一下準備再榨一杯橙汁。


    澤木總是喝的咖啡。


    對身體不好。


    餐具碰撞的聲音從一樓傳到二樓,澤木拉開房門的手稍稍頓了頓,隨後眼神像是被點亮了一般,迅速拉開了門。


    房門到樓梯的距離不短,澤木三步作兩步,幾乎是要跑起來了。


    聽到房門拉開的聲音,中村敬業的拿著一疊報告單守在樓梯口,就看到上司有些著急又帶著幾分期盼的往下走。


    中村挺直了背,咳了兩聲調整狀態。


    美好的一天從早上開始。


    下樓到一半的澤木,捏著扶手的臂硬生生冒出了青筋。


    腳步稍鈍,就慢了下來,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頹靡的氣息。


    前後不到一分鍾,就看到了上司的變臉大法,中村麵不改色的遲疑了下是否有被掉包。


    澤木懶懶的伸手接過文件,講的無非就是他最近在組織裏安插的那幾個事件,又造成了多大的混亂。


    榨汁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橙子的香味瀰漫了整個空間。


    澤木皺眉看了一眼自作主張榨汁的中村,眼神越發的危險。


    擅自做主的東西。


    就該除掉。


    被冰冷的眼神直直盯來,中村瞬間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下巴朝廚房揚了揚,做了一個口型「波本。」


    下一秒資料朝自己扔來,中村抽了抽嘴角,看到上司跑到廚房門前,又停了下來調整步伐慢慢走進去。


    降穀回頭就看到澤木披散著頭髮,穿著睡衣走進廚房。


    「先去換衣服,然後洗漱,下來吃早飯。」


    降穀推著澤木走出廚房,背對著的地方,降穀輕輕扯了手上的發繩,攏了攏澤木的髮絲,熟練的紮了一束。


    感覺到身後的動作,澤木乖乖地呆著,等到降穀將頭髮綁完,才轉過身微微彎腰抱住他。


    「早上好。」


    像在做夢,澤木想。


    如果是夢,就一直做下去吧。


    趴了有一會,降穀才摸了摸澤木的頭,「快點上樓換衣服。」


    澤木點了點頭,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順便親了一口降穀的臉頰。


    回到臥室的時候,澤木對著鏡子發呆了一會。


    他總覺得這是假的。


    零,又要用他的蜂蜜陷阱嗎。


    澤木低了低頭,頭疼的毛病以前從來沒有,但是最近為什麽總是一陣一陣的刺痛。


    就像是。


    有人在用針紮。


    腦裏的陣痛幾乎拔高到頂,澤木抓著洗手台壁的手不斷收緊,青筋爆起,甚至太陽穴都開始一突一突地跳。


    澤木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嘴裏的鐵鏽味開始瀰漫,指甲太過用力幾乎要陷進肉裏。


    不可以,不可以讓零聽到。


    澤木痛的汗直冒,薄薄的襯衫背部幾乎被浸濕,洗手間的窗口冷風鑽進來,幾乎是雙層的折磨。


    陣痛來得突然,走的也不慢。


    時間流逝的異常的慢,澤木在痛感結束的那一刻瞬間癱坐在洗手間的地上喘息。


    指尖的血還在滴落,顫抖。


    「還沒好嗎?」


    降穀有些奇怪。


    洗漱和換衣服怎麽這麽久。


    戀人的聲音讓澤木被痛感麻痹的神經稍稍回了神,眼睛才有了焦距。


    澤木剛要張口,喉中一片沙啞。


    他清了清喉嚨,用最正常的聲音回了降穀。


    洗手台的血順著直線留到地上,再流進排水口。


    澤木麵無害怕地打開水龍頭衝掉血液,草草地用紙巾擦了水漬和額頭上的冷汗。


    將背心扔掉,澤木套上了一件袖子比較長的衣服,才快步往下走。


    「久等了。」


    降穀就靠在樓梯口的角落,澤木順手攬過他的肩,一手又牽過他的手,膩歪得讓降穀眼裏都是笑意。


    三明治是從諸伏那裏偷的師,又在波洛常做,味道自然很好。


    降穀多做了一份給中村,遞過去的時候就感覺到周邊的冷意鬥升。


    降穀一眼望過去,輕輕瞥了一眼澤木,示意讓他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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