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火到來之前,天邊的流星更快地親吻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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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是自己不想活了,霜子是另有目的。「人生中依然有可能存在著一種更高更基本的價值,這種價值屬於欺詐、自私與貪慾。甚至有可能,這些令人尊敬的善的事物之所以具有價值,正是因為他們與那些惡的,看似與其相反的東西之間的隱秘聯繫,兩者結合在一起,糾纏在一起——也許甚至他們本質上就是一樣的。」——尼采《善與惡的彼岸》這段話差不多就是霜子一直在糾結的東西的答案(雖然這本書不太看得懂,但是吹大佬就完事了)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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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大惡人, 性別女。


    其他的不記得了。


    我現在正跟個小媳婦一樣跟在救命恩人的身後在村子裏遛彎。


    講道理誒,我是個大惡人,我不應該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幹盡壞事嗎?


    曬魚架子旁邊的抽菸中年人熱情地和我們打了招呼:「好靚的娃娃, 老餘, 這是你前兩天從海裏撈上來的那個嗎?」


    我身邊的男人也熱絡地回應:「是是, 阿珠, 快叫吳叔。」他戳了戳我的肩膀,小聲說,「這是村長,之後落戶口的事情還要仰仗他們家呢。」


    因為我是被從海裏撈起來的, 又不記得名字,所以這家人給我起名叫阿珠, 珍珠的珠。


    我在心裏又一次地吐槽了這個見鬼的名字之後,抱著懷裏的碎花裙子,靦腆地笑:「吳叔好。」


    「哎——」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從旁邊的盆子裏抓了幾隻大青蟹塞進簍子裏走過來塞到我的手裏,「這個你拿回去清蒸著吃, 就當是吳叔慶祝你醒了。」


    我被老餘按著說了好幾句謝謝,然後帶著簍子走了。


    這個場景發生了很多次,在回到老餘家裏的時候, 簍子裏已經塞滿了各種螃蟹海膽龍蝦皮皮蝦, 老餘的手裏提了好幾斤魚。


    我決定暫時遺忘我是個大惡人的設定,他們給的太多了, 還都是我愛吃的。


    這家一共有五口人, 老餘是個漁民, 有些漁民常有的毛病, 看樣子在村子裏的名聲很好。妻子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美麗到讓人懷疑她隻有二十多歲,但是個很溫順安分的女人,還跛著腳。他們養育著三個孩子。


    大女兒今年二十二歲,由於患有失語症,一直沒有出嫁。第二出生的是個兒子,今年十七歲,十五歲那年跑去和人賭博,被人砍掉了小拇指,之後就沒有再去賭博而是跟著父親一起出海。大女兒和兒子長的很像老餘,普通清秀。年僅十一歲的小女兒誰都不像,但美麗得像個天使,可惜是個盲人,還幾乎不開口說話。


    這家人病的病殘的殘,讓人唏噓。


    但按照老餘的說法,窮苦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


    窮苦人家也會在救活漂亮小姑娘之後想著把她留下來當兒媳婦?


    小餘看著我笑得像個憨批一樣,隱隱又有點像色批。


    我心裏充滿了拒絕,打算恰完這頓飯就溜。


    像我這種大惡人不適合欺負老實人,還是去黑吃黑叭。


    老餘吃飯的時候很高興,就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後開始罵妻子,其他人則是一臉麻木和習慣。


    如果不是我在這裏,他可能就會動起手來吧。


    海鮮是什麽味??x?道已經不記得了,總之我決定先在這裏留幾天。


    黃昏的時候小餘出門了,直到七點才回來,夜晚我睡不著的時候聽見了女人的哭聲和菜刀剁骨頭的聲音,除此之外是詭異的沉默。


    這種日常持續了很多天,我懷疑他們是一直重複著相同行動的遊戲npc。


    這天晚上我實在沒有忍住,打開門去了廚房。


    看見了漁夫的妻子在砍自己的腿,砍下來上回去走兩步,又不滿意地砍下來再上回去,以此反覆。大女兒在她的旁邊捂著嘴哭,神情崩潰。


    我悄悄地離開,看見了安靜地站在房門口的小女兒,她的臉上帶著天使一樣的笑。


    我覺得我這個大惡人對於他們一家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好漢,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決定趕緊跑路。


    我趁著夜去了村長家找吳叔,驚魂未定梨花帶雨地說老餘家裏好恐怖。


    吳叔一點兒驚訝都沒有,抽了支煙,嘆著氣說:「他們家……唉,娃娃你還是不要摻合了,你現在先在我家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帶你出海,去那邊的國家。到時候你就去警局說你被拐了,然後就會被遣返回來,到時候會給你安排安身之處的。」


    不直接把我帶到警局是因為他們這偏僻地方的治安不怎麽樣,關係還一層一層的,會害了我。


    我哽咽:「謝謝謝謝……」


    我跟村長媳婦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跟著吳叔出船了。


    他把我送到了一個小鎮上,給我口袋裏塞了好幾張日元,就神色複雜地離開了。


    我發現我是會日語的,而且和母語一樣流利。我懷疑自己是中日混血的大惡人。


    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回華夏,我要去日本看看。


    我使用自己敏捷的身手混進人群,擠上了一搜船,這艘船把我載去了橫濱。


    很熟悉,這證明我的決定沒有錯。


    握著僅有的幾千塊日元,我首先去中華街買了糖葫蘆可麗餅和一堆小點心。


    路過一家寵物店的時候,一個千嬌百媚的平胸旗袍大美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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