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才跑出幾步,我就已經隨手抄起桌麵上的一個啤酒瓶擲了出去,啤酒瓶帶著呼嘯聲,直愣愣的砸在這家夥的後腦勺上,他直接一個趔趄就撲倒在地。


    周五的顧客看見打架了,一個個都驚呼起來,全部四散。


    耳釘男一幫看場子的小混混看見我竟然敢出手傷人,一個個都驚怒交加,抄起家夥就朝著我撲來。


    憑我現在的身手,收拾幾個下虱賊就跟喝水般簡單,我一個健步躥出,如猛虎入羊群,拳頭、手肘,膝蓋、肩膀都是我的武器,時而肩撞。時而肘擊,時而膝頂,這幫小混混一個接著一個慘嚎著躺下。


    我把耳釘男一幫小混混撂倒的時候,洪峰剛剛摸著滲血的後腦勺爬起來,準備逃跑。


    不過卻被我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冷笑的說;“洪哥,急著走幹嘛,我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洪峰一咬牙,忽然抬起拳頭朝著我臉龐揮來,但是我已經搶先一步。手肘一下子砸在他胸膛上,他瞬間悶哼一聲,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也失去了反擊能力。


    我揪著這家夥,在眾目睽睽之下拽著他離開夜店,蘇薇薇見狀,也連忙的踩著高跟鞋跟了出來。


    酒吧旁邊的小胡同入口,我把洪峰推到牆邊,冷冷的問;“我耐心很有限,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度,現在我問你,你是從哪裏得到紫荊花有學生服毒自殺的這個消息的?”


    洪峰見現在他跑是跑不了了,於是就采取了另外一種對策,那幾是裝死狗。


    他這會兒故作茫然的望著我;“陳校長,其實我也忘記了這消息怎麽來的,好像是聊天的時候還是朋友刷微信朋友圈的時候,無意中得到這個消息,正好我跟王老板是朋友,於是就把這事情告訴他了。陳校長,現在你的學校已經出事,你應該想辦法解決你們學校自身存在的問題,而不是追究誰把這問題暴露出去的,好不?”


    蘇薇薇怒視著洪峰:“你這第一手消息來源很有問題,學生服毒被發現的時候,也隻有寢室的一個同學跟學校主任還有兩個老師,他們當初都急著送陳偉去救治,沒有人有時間傳播這個消息。還有事後我們學校已經問過當時的幾個人,都說當時沒有把消息傳出去。”


    我眯著眼睛望著洪峰:“看來你是不打算老老實實跟我交代了。”


    洪峰雙手一攤,賴皮的說:“我都不知道你要我交代什麽,陳校長你自己學校出事,不要逮住人就咬好不好?”


    我聞言頓時就火了,準備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這種家夥是潑皮滾刀肉,不狠狠收拾他一頓,不把他收拾服氣,他什麽都不會說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不遠處停下來了一輛奔馳,孫正建從奔馳車上下來,孫正建遠遠的見到我揪著洪峰在問話,但是洪峰看似很無賴的完全不配合。他就意識到洪峰肯定是不肯招供。


    於是,他隨手找了個牛皮紙袋倒扣在自己頭上,然後撕了兩個洞,露出一雙眼睛,接著他就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來。原來孫正建這家夥因為他的明珠報社經常報道一些很尖銳的社會情況,得罪了很多人,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托朋友在黑市買了一支黑星手槍,以備不時之需。


    洪峰背對著孫正建的,所以對孫正建的這一套動作都半點不知情。


    而我跟蘇薇薇則把孫正建的行動全部看在眼裏,這會兒看見孫正建帶著個牛皮袋頭罩,拎著手槍過來,我跟蘇薇薇都是微微一愣,然後警惕起來。


    不過旋即的,我就看清楚孫正建是衝著洪峰來的。


    隻見孫正建抬起手槍,對準洪峰,砰的一聲就開槍了,子彈打在洪峰腦側的牆壁上,瞬間多了個坑,濺起的水泥還彈得洪峰臉龐生痛。


    我忽然明白了孫正建想要做什麽。於是我左手揪著洪峰的衣領,右手拉著蘇薇薇,作出遭遇殺手襲擊的模樣,驚怒交加的大喊了一聲小心殺手,然後拖著他們兩個就進了小巷。


    洪峰已經被這驟來的冷槍嚇得魂飛魄散。他眼角餘光掃見牆壁上的彈孔、還有不遠處帶著頭罩拎著槍的“殺手”,嚇得不行,跟著我和蘇薇薇撒腿就跑。


    孫正建不依不饒的追上來,對著天空又開了兩槍,把洪峰嚇得夠嗆之後。他才放棄“追殺”我們。


    我跟蘇薇薇、洪峰跑了幾條小巷,最後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我斜了洪峰一眼,冷笑的說:“嗬嗬,有人要殺你滅口呀!”


    滅口?!


    洪峰剛才還在琢磨。到底哪個仇家這麽狠,竟然找槍手來殺他,但是此時聽到我的話之後,他臉色就變了,因為他被我語言暗示之後。下意識的想到了是有人來找他滅口,因為他最近做的事情,也因為他知道了太多秘密。


    我見洪峰表情靜變幻不定,又驚又怕,就趁機繼續的說:“其實我已經知道紫荊花的學生陳偉服毒自殺這件事有貓膩。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操縱的,從目前我掌握的情況來看,你也跟這件事有關,是誰在指使你針對紫荊花的?”


    洪峰遲疑,欲言又止。


    蘇薇薇也配合我說:“你不說的話。我們不會饒了你,而那個背後指使你幹這些事的家夥,也不會放過你,還不如你把他的身份告訴我們,我們去對付他。他就無暇找你麻煩了。”


    我也說道:“洪峰,他都派遣槍手來殺你了,你還跟他講義氣,給他保守秘密?”


    洪峰被我跟蘇薇薇兩個的話給說得動搖了,他咬咬牙說;“也對。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陳子衿,我可以告訴你是什麽人在背地裏操縱這些事,但是告訴你之後,你要放我走。”


    我點點頭:“沒問題,說吧。”


    “是周家的人,也就是周仲平,他的手下陸擎讓我這麽做的。”


    果真是周仲平!


    我跟蘇薇薇對視一眼,心裏升起一股子怒火,這家夥真是瘟神般難纏呀。想盡辦法想要我死。


    我望著洪峰,沉聲的問:“學生陳偉是什麽情況,他為什麽會服下毒藥自殺?”


    洪峰說,這件事是陸擎搞的鬼,陸擎知道學生陳偉家裏非常貧窮。陳偉成績雖然還可以,但是因為家境貧窮,所以陳偉在念高一的時候,就打算不念書出去打工了的。


    但是陳偉的爸媽不同意,覺得不念書沒有出路。砸鍋賣鐵也要送陳偉念書,而且非常盼望陳偉能夠考上重點大學。


    陳偉呢,天分一般,學習成績也算可以,但是要考重點大學的話。就很有難度。


    基於家裏砸鍋賣鐵送自己上學,還有父母極度渴望陳偉能夠考上重點大學的背景,所以陳偉念高中這兩三年來,一直很大壓力,非常害怕高考考砸了,那怎麽麵對砸鍋賣鐵送自己上學的父母啊?


    我來紫荊花當校長之後,對學生要求更加嚴厲了,管的很嚴。


    這麽一來,原先就壓力山大的陳偉,更加感覺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他也因此討厭我,討厭我半軍事化的管理方式,很有反抗心理。


    陸擎知道這些,就找到陳偉,表示要跟陳偉做個交易。


    交易內容就是陳偉佯裝不堪學校重壓。服毒自殺,陸擎告訴陳偉,樂果是毒素比較輕的農藥,喝一點意思意思,然後及時讓人發現。被送去醫院,絕對死不了人。


    陳偉問過陸擎這麽做是為什麽?


    陸擎說他隻要製造一起事件,把我從紫荊花校長的位子上趕下來,還答應先給陳偉十萬塊現金,事成之後再給五十萬。


    陳偉家這幾年以來,砸鍋賣鐵送他念書,早已經家徒四壁,年輕的他想想做成這件事,學校換校長,學生們不用再麵對這麽大的壓力,他自己也能得到五十萬巨額錢款,於是咬咬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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