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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06-06


    太子回來後,呂後吩咐人叫太子過來長信宮用膳,順便問了他今天的撫慰情況,太子說在丞相的安排之下撫慰工作進行的很順利,與關東一些名流望族們說談了一番,彼此感覺暫時甚好。呂後滿意的點頭稱好,往太子碟中夾了菜叫他趁熱吃,呂後心中自是十分歡喜,心想著明日還會叫太子出宮。吃了飯,太子便在安舍人等近身護衛之人的陪同下回了太子殿。


    呂後在院落中歇息了片刻,眼望夜中天際的星辰,不禁覺得霎時寂寥了些,獨自沉思些時候,已有睡意也回到寢宮預備歇息,剛脫去外衣便又有宮人來報說管夫人求見。呂後立刻麵容陰沉下來,不知她到底要意欲何為,往常的管夫人請她來她也未必肯來,近些天不想見她,她卻像膏藥一般貼著自己了,呂後很是不悅,但她壓著火氣還是叫傳了管夫人,呂後自個兒依舊上了榻隨意的拿了卷竹簡漫不經心的看,以候管夫人。


    管夫人進了殿就叫嬋心退下,叫她在殿外候著自己,管夫人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進來呂後的寢宮。呂後斜睨一眼管夫人,見她大著肚子也就沒叫她行那些繁瑣的禮節,叫人給她拿了張席子坐在自己對麵。呂後閑散的靠著枕榻,眼睛盯著竹簡問管夫人何事,至於一日上門三拜訪。


    管夫人麵顯緊張,大概是受呂後白日所責,以及她慣有的威嚴和後宮之中所居的地位將她壓抑著,眼睛略微眨了眨,瞥了一眼隻看著竹簡的呂後,管夫人又蹙了蹙眉頭,這才慢吞吞啟口,“妾……唉!還是不說了。”管夫人頹廢的腰子都彎掉了,長籲短歎的,瞧見呂後沒見自己的意思,見了又不願搭理的樣子,管夫人頓時也沒了要說話的興致,便絕口也不再說了。


    她這一停卻叫呂後來了怒意,直起身子鳳目生威,對著管夫人便毫不留情的嗬斥道,“說!你究竟有何事?”殿裏隻是燭火各自妖嬈,夜間的寂靜反襯出呂後話語間的剛毅,隻叫管夫人頓時嚇了嚇,渾身抖擻,更是害怕,皇後叫說她也不敢不說了,腹內籌劃半晌便硬著頭皮說道,“戚、戚夫人常年跟隨陛下出關,娘娘難道心不恨麽?”


    呂後冷呼一口氣,她道是甚事,便將竹簡放在旁邊的幾案上,直直的瞧了瞧管夫人,冷笑了笑便略有嘲諷之意激將管夫人,“有本事你也跟著去,怕什麽?她兒子是王,你兒子將來也會是王,近幾月你不也很得寵麽?何須記恨她,愛弛而色衰你不懂麽?再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積點功德吧。”


    一席話說得管夫人後背直冒冷汗,當下就在後悔著本不該來此地,來也是受呂後一頓體無完膚的批評而已。頓時叫呂後說的沒了話茬,坐在席子上如坐針氈姬妾想要回去,可一時又不知如何尋找由頭離去,還是一個勁兒的轉著眼珠子想著離開的對策。見管夫人已是沒了話,殿裏霎時安靜了一下,隻聽聞呂後長短強弱的呼氣聲兒,正當管夫人尋著理由離去時,倒是呂後接著說,“皇帝近些天不在關內,本宮也不會常去你那裏,你隻得好生養著身子。”呂後衝著門外叫來了管夫人的丫頭嬋心,叫她扶著管夫人回去,管夫人正是無理由稟退,呂後一說便順了她的心意,趁勢回去了。呂後卻是一夜無眠,對於管夫人的話呂後稍加上心點兒,也就越發的憎惡戚姬。


    翌日,一席絲帛傳到呂後手中,呂後從容打開一瞧:上至山陽。太子正巧從外頭進來,對著呂後又是朝拜了一番,眼瞧母親手中拿著一卷竹簡,且麵色成竹略帶笑意之樣,太子便問她何事,呂後擺手說隻是皇帝傳來信箋叫他們照顧太上皇以及監管好關中,太子信以為真。


    上午,太子方陪著呂後博弈,蕭何又來上報說是黃河汛期快要到了,起初春季的小汛期由於上遊高山上的積雪融化已造成一次小汛期,如今進入仲夏,大汛期即在眼前,往年為防備這些汛期,漢庭已經著人修築堤壩,深挖渠流做好防備。眼下百姓農忙時節,蕭何懇請太子再次出宮查看黃河周邊渠道水流和堤壩設施,也好穩定黃河周邊的百姓們。呂後聽聞蕭何此說,無甚深思當即決定叫太子前行,劉盈換了身行頭出來,叫蕭何隨自己前行。呂後私下裏吩咐謁者立刻叫傳灌嬰陸賈等人跟隨前行。


    一時間,太子輦後跟隨著一大班的文武群臣。驕陽似火照耀,乾坤澄明之中不無秀美,群臣耶耶私語,望著出巡的方向,隨著太子身邊宦官一聲尖亮的‘出巡――’,眾人或騎馬或坐輦隨著太子重出宮外,過東門往黃河周邊縣邑而去。


    黃河周邊官員望塵迎接,蕭何早已吩咐下去勿要隆重喧天,切勿傳入皇帝耳內,太子隻是監國而已,萬不可以此事壞了太子聲名,惹得皇帝滿腹怨言。所以大家也隻是簡單的行了禮節,恭請太子入廳堂先歇息一番,眾人依舊恭敬招呼著,希望太子查出些事情的話可以嘴下留情一點,所以也是恭敬之中略見溜須拍馬,隨行眾人一概知曉這些官員們的用意,一時將注意力全部集中道未來皇帝身上,看他日後如何處理。蕭何先是對此次的迎接甚為滿意一些,做的到位不偏不倚,太子歇息中也覺得禮節甚好,立刻宣布打賞了黃河邊邑的這些官吏們。


    歇息了一整日,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帶領群臣們查看黃河堤壩和周邊渠流設施狀況,聽聞太子代天子巡視黃河邊邑,周邊的百姓們全都圍攏過來想要一睹太子容顏,造成一時間的混亂,立刻有侍衛執戟攔阻,蕭何等人也趕緊過去勸說百姓們速速離去。好容易見一次太子,大家哪裏肯離去,不管丞相的阻攔,依舊爭搶著一睹天家氣象,攔也攔不住。太子瞧著這情況笑了一下,擺手囑咐大家不要阻攔,蕭何吩咐百姓們隻可遠觀不可靠近觸及威嚴之身,百姓們隨意點頭卻將視線早已轉在太子身上,卻絕不敢近前,一派其樂融融君民景象。


    太子細細查看著堤壩,堤壩的前一段還好,太子越是走至堤壩另一頭便越覺得踩上去發軟的感覺,太子迷惑不已便蹲下來摸著地上的石料,一掰卻能輕易的掰起來,石料底下的土還很鬆軟,像是踩在下過雨的農田中。太子起身,眯細起眼睛細細思忖著父親劉邦也查看過堤壩,怎麽就沒發現堤壩有問題?太子從堤壩另一頭又回到眾人身邊,不喜不怒的掃視了一遍掌管此地水渠和堤壩的官吏,威嚴的猝然而問,“掌防此地渠流堤壩者是誰?竟不知去年的渭水怎樣失事麽?竟將周邊數萬百姓生死置之亡地?前車之鑒如何不鑒?身為吏者該負重任,出來謝罪百姓。”


    官吏當中有人立刻緊張起來,見無人前來搭話,漢庭大臣們也麵麵相覷不知為何。蕭何更是陰沉著臉極其不悅,對著管理黃河之事的官吏們一聲怒喝,叫管事兒的前來回話。寂靜之中一個穿著華麗,個子稍矮、頭戴皮弁的中年男子躍前一步,此人便是黃河河道謁者,疾步來到太子跟前,對著太子大幅度的拱手一揖,底氣不足道,“這,臣……”男子的話說不下去,便一轉身立刻劈頭蓋臉的怒斥身後的一個府官,“爾等怎可欺瞞於我?此地堤壩事關黃河周邊百姓生死性命,難道爾等皆不住在於此麽?視生命如草芥,爾等實不厚道也。”


    府官瞪著大眼發愣,一手摸著頭迷惑起來,一臉無辜之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河道謁者,河道謁者依舊罵咧咧著。不僅是太子沉著臉不悅,蕭何等人亦是呼著重氣,嘴邊埋怨。蕭何來太子前兒拱手請示如何辦理,太子倒也利索,簡單說道,“罷黜官職,永不錄用,河道謁者另尋他人即可。”太子話罷便表情冷淡、內心火燥的埋頭回駐地。蕭何立刻著人處理這個河道謁者,頓時河道謁者傻怔原地。“嘩――”的一聲,百姓們互擁而笑,太子此為贏得百姓們的撫掌歡呼。


    “太子長樂未央――”百姓們對著已經走遠的太子劉盈齊齊埋首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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