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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1-08-05


    上午,荊傾待在魚藻宮裏,心不在焉的做事情,老是想著昨日見到的所謂劉太禎這個人。和戚夫人下棋,也是每次都輸掉,且輸掉了還麵掛著心甘情願的笑意,她根本也就沒在乎這些輸贏。倒是戚夫人每次贏了她,便亮堂堂的笑幾聲,笑說荊傾今兒個下棋失策了,荊傾應聲兒稱戚夫人本就可稱為‘弈秋’,自己不是她的對手。戚夫人笑了笑又擺好了局勢,一手拿著棋子兒著眼於可放的位置,又說荊傾煙波裏浮著甜蜜,問她是什麽事,荊傾尷尬的羞紅了臉,稱沒什麽,趕緊將一顆棋子兒放下去,催著戚夫人趕緊下棋了,戚夫人笑了笑將手中的棋子兒放在正確的地方。


    戚夫人說,“昨夜想必管夫人很快樂,今兒個上午聽說皇上賞賜了臨華殿許多的東西,看來她是要纏著皇上一些時候了。”


    荊傾沉思了一下,說,“夫人不必不開心,隻是幹柴烈火,皇上他心裏明白誰是最好的。”


    戚夫人笑了笑,“你道我是吃醋啊,我是說我們的計劃實行了,管夫人必會多來走動魚藻宮的。”


    荊傾讚同的點點頭。代王如意剛從外邊回來,一身汗水,小臉蛋由於賣力的玩耍憋得紅撲撲的,回來就往後殿走去,絲毫不理正在殿中下棋的母親,隻顧往後邊跑去了,似要去拿什麽東西。


    戚夫人連忙喊住了他,問,“如意,你這是幹嘛呢?幹什麽臉蛋兒又是紅撲撲的。”


    如意跑得呼哧呼哧的,母親一叫‘唰’的一聲立刻停住了,回過身來嘿嘿一笑,小手搓搓鼻子,立在原地,話語中帶著喘氣道,“兒、兒臣……”說到此處又是嘿嘿笑著,伸手撓了撓腦袋,最後看著戚夫人和荊傾依舊帶著頑皮的笑意說,“兒臣剛從金華宮跑回來,恒弟弟哭了。”


    戚夫人與荊傾麵麵相覷,戚夫人‘唰’的一下站起來,故作生氣嚴肅道,“你又把恒弟弟怎麽了?”


    如意又是嘿嘿一笑,向戚夫人吐著舌頭,見戚夫人嚴麵不改,如意常是害怕戚夫人的,倒是一點也不怕劉邦父親,立刻收住笑容,手指撰著衣角撂了句,“嫡母早上派人送到金華宮一個藍田玉貂蟬,兒臣喜歡,拿了過來,恒弟弟與我搶,結果打碎了,薄娘娘知道後不問青紅皂白打了恒弟弟一頓,兒臣趁勢跑回來了。”說完一刻不敢留在原地,立刻跑回自己的屋內關上了門閂,奔回榻上捂著腦袋裝睡,害怕薄姬帶著恒弟弟找上門來。


    戚夫人愣了半晌,回過神來,如意早已跑得沒了影子,戚夫人心裏一股火氣直撲腦門,手指著如意跑去的方向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手指哆嗦的,最後才憋出一句話衝著如意屋子道,“你也不怕嫡母知道了扒了你的皮,成天欺負劉恒是你的興趣麽?太能鬧了。”


    帶著火氣坐回席子上,一手拍在幾案上震得棋子兒蹦亂了好幾顆。


    荊傾卻是使勁兒的憋著笑意,感覺如意是天性使然,活潑頑皮可愛鬧騰。這次又欺負的劉恒遭了薄姬一頓打,自是知道薄姬也明白是劉如意幹的,可是玉貂蟬是皇後送來的,兩個孩子玩耍不小心打碎了,她又不能打戚姬家的如意,隻能將火氣撒在劉恒身上了。隻是可以想到薄姬打劉恒的時候,劉恒哭得眼淚花紅,一個勁兒的說著是如意哥哥打碎的,薄姬卻更加加重氣力打他。可憐了薄姬和劉恒,他們不怎麽遭皇帝待見,如意又常常去金華宮找劉恒玩,劉恒還小,動不動就叫如意捉弄一番,薄姬看在眼裏也不好怎麽說叨如意,有時不得不讓小劉恒受些委屈。


    荊傾給戚夫人倒來了一盞茶,戚夫人火氣正旺,端起來就喝。荊傾說,“夫人不是要給代王找太傅麽?可有消息?”


    戚夫人說,“日前他倒是說起過陸賈,想必這幾日就要過來給如意做太傅了。”


    荊傾沉吟了一下,“陸賈?”又說,“此人博學,最近聽說他修編的《新語?至德》在朝堂上又贏得皇上和其他大臣們的嘖嘖稱許,倒是十分好的太傅人選。”


    戚夫人‘嗯’了一聲,“希望在他的幫助下,如意可以有所提高,不再如此胡鬧。”


    荊傾與戚夫人說了這麽多話,心中想起了昨日劉太禎囑咐自己的話,要去上林苑找他。荊傾走出大殿一瞧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心中擔憂劉太禎等自己等的不耐煩了就走掉了,那麽也就拿不回耳環了,在殿門前看著天空發愁。


    這時,正巧秀月芸何進來打掃衛生。荊傾一瞥戚夫人,戚夫人原先的火氣早已降下不少,畢竟是親生兒子,哪有母親和兒子生氣的,便向戚夫人建議讓自己代她去金華宮向薄姬陪個不是。戚夫人正有此意,便叫荊傾拿了魚藻宮的一些珍貴東西去了金華宮,將東西放在金華宮,至誠至意的賠禮道歉,說是代王還小不懂事,既然已經將玉貂蟬打碎了,再告訴皇後的話終歸不好,還是隱下此事罷了,魚藻宮的這些寶貝已經抵的過玉貂蟬。薄姬卻稱是劉恒不懂事,且叫荊傾收回魚藻宮帶來的這些東西,自己也不會區區小事就去皇後宮裏吵鬧的。荊傾欣慰薄姬是個識大體的人,奈何自己出來金華宮本是個幌子,東西就叫薄姬收下了,出了金華宮便直奔著上林苑去了。


    荊傾一路想著,雖是對見過兩次麵的劉盈感到很是神秘,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與宮門守衛有不少交情,值班期間可以隨便逛皇宮,還堂而皇之的拿著她的耳環,要她來上林苑,似有命令之勢。


    上林苑在渭水南岸,是皇家園林,占地幾百頃,望眼無邊的林子,一個接一個的花園,雖是花兒有些凋零,但絲毫可以看出初春盛夏滿園芬芳的景象,旁邊有些四角小亭,亭簷鑲著獸紋,再往裏走幾步可以看見幾個小湖,湖水平靜,不起波瀾,甚是優雅。


    荊傾以前跟著戚夫人來過上林苑賞花兒,識得路。邊欣賞上林苑的美景邊四處望尋著那個叫劉太禎的人,隻是覺得兩邊安靜得很,一點人影都沒有。


    “喂。”她雙手擴在嘴邊大喊著,剛喊出一個‘喂’便覺得不妥,他分明叫劉太禎,於是又換了一個稱謂,“劉太禎,你在哪兒啊,我是荊傾。”


    叫了好一會兒終未發現劉太禎身影,又往前走著,時時注意著兩旁的花叢道路。


    “叫我來上林苑,你卻不來,見了兩麵你都是來匆匆去匆匆的。”她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叨嘮著,還不忘巡視著旁邊的一草一木。


    走到一個亭子旁她忽然停下來不走了,抬眼一望是一個‘玲瓏亭’。喊了好久也不見劉太禎便無聊的嘖嘖嘴,捶捶腿,進去亭子裏等他,亭子雖不大卻也精美,她側坐在亭子的台子上,頭靠著石柱,兩眼望著前方迷茫起來,細微的涼風吹拂,枯黃的葉子紛飛,天空偶有南飛的大雁,安靜的氣氛包圍。


    等了不知多久居然有些迷糊的睡著了。


    “喂,姑娘。”迷糊中覺得有個男子輕輕拍了一下她,把她給拍醒了。她揉揉眼睛,朦朧的一看,驚喜地叫起來,“是你啊。”瞬間驚喜之情又很快消失了,伴隨來的是些許的埋怨,“你不守約,讓我在這裏等這麽久,你卻不知蹤影,你去哪裏了?”荊傾劈頭蓋臉的問了一連串,問過之後才覺得自己很失矜持,自己與他不熟不適合一下子連問這麽多。她羞的低下頭,等著他的開口,但是劉盈依舊很少說話,隻是彎起嘴角笑了,包容著荊傾的所有態度。“跟我來。”劉盈拽起荊傾的衣角,叫她隨自己走了,荊傾一臉不知所謂,“你你你……”,試著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還未弄懂他是什麽意思,就被他帶到一個滿是花兒的地方,是菊花叢。


    荊傾看著那些花兒,滿臉不懂的表情,很是奇怪的看看他,“什,什麽意思,叫我看菊花?”


    劉盈一笑,“不是讓你看這個。”他隨後又往菊花叢走了幾步,回頭叫發愣的荊傾,“來啊。”


    荊傾一頭霧水,心中正疑惑著,跑去跟著劉盈的步伐。


    “看。”穿過簇簇的菊花叢,劉盈停了下來,把身邊的另一種花指給她看。


    荊傾跟過來,看到一個被擺成心形的盆栽花,一瞧花兒擺的樣子,荊傾心底一陣暖流穿身,感覺像是心扉被人猛烈的叩著。荊傾一看劉盈,他正滿麵春風的笑意看著荊傾,荊傾心領神會的也羞澀的朝他笑了,走到他的前麵看著花兒,不經被這種花兒吸引了,好美的花兒,是紫荊花,也是滿條紅,隻見紫荊花兒含苞欲放著,因為還未到它的真正花期,十月份便是它真正盛開的時候。一簇一簇的花骨朵嚴密的湊在一起,偶爾可以看見淡黃色的花蕊正使勁往外拱著,像要推開紫色的花瓣,清新的芳香撲鼻而來,沁人心扉,仿佛這時間她的芬芳能為你除去一切憂愁。


    “這是什麽花兒?”荊傾蹲下去雙手撫著這些小生命問劉盈。


    劉盈也蹲了下來,“它叫紫荊花,亦是滿條紅。”他喜悅的說著。


    荊傾這時卻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紫荊花?”她不禁抬頭而問。


    “很好看。”荊傾又低頭欣賞,躲過一種眼神的尷尬。


    “知道紫荊花的花語麽?”劉盈雙手交叉於胸前笑盈盈地問。


    她雖沒見過紫荊花,可是卻也知道一些花兒的花語,紫荊花的花語就是親情與手足之情。


    荊傾不說,隻是點點頭。


    “代表一種情。”劉盈望著正在看花的荊傾說道。


    她心底一顫:情?


    “什麽情?”她追問,看他和自己說的是不是一樣。


    劉盈卻笑一笑,沒再開口。他撐開雙手握著她的雙肩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荊傾很不習慣,還沒有一個男子這樣碰過自己,她想拒絕卻沒時間,尷尬的羞紅了臉,四目相對,仿佛山也朗潤水也清和,仿佛一條清波緩緩流動,仿佛一段清揚婉轉的旋律在身邊和起,仿佛細風在奏樂,仿佛落葉的紛飛隻為了此二人。


    “你是衛尉?你叫劉太禎?”荊傾打破了瞬間的美好靜謐,撇開他的雙手迫不及待的問心中疑惑著的事。


    劉盈單手擺弄著旁邊的菊花,眼睛看地笑答:“對啊,你好像不相信。”


    “有疑惑。”荊傾點點頭,“你說你是衛尉,怎麽現在可以來上林苑,不怕別人逮住你麽?來了上林苑居然是叫我看紫荊花?”荊傾追隨著他的目光問去,等待著他的答案。


    劉盈鼓著腮幫子,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笑說,“何必問我的職責,我能來上林苑當然有我的法子,你擔心什麽?還有不是讓你看紫荊花,是讓你記住紫荊花裏有你的姓。”


    荊傾被最後一句給弄得不知所措,紫荊花裏的荊就是自己的姓啊,他為什麽單叫她看紫荊花呢。荊傾覺得這個太禎是對自己有好感了,更進一步是有了感情了,否則他怎麽會故意不給她耳環,又故意叫她看紫荊花,她想著想著便覺得麵紅耳赤,低頭不敢正眼瞧劉盈的眸子,因為此時他正雙眸一刻不停的瞧著她。


    見荊傾臉紅的站在那兒,劉盈知道自己太過於直白了,也很尷尬,他雙眼遠離了她,轉而看著遠方。


    “你……”荊傾不習慣的撓撓頭,“我們……”欲言又止。


    劉盈又將頭轉回來,聽她說,但她欲言又止,覺得自己是不是嚇壞了她,也有些不安,急得又撓撓頭皮,也是欲言又止。


    “你為什麽要給我你的符節,你給我了,那你怎麽辦?還有,衛尉應該住在宮裏的宮舍吧?你也是?”荊傾問。


    劉盈撇撇嘴,聳聳肩,“你不想要的話就還給我。”卻沒回答最後一句。


    荊傾也撅起嘴巴,退後一步表示不肯歸還,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劉盈卻笑了,“給你你就拿著,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我發現你有很多的問題。我說過我有解決的法子。”


    “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怎麽會不問個明白,如果我被騙了怎麽辦?”荊傾開玩笑的說。


    “我永遠不會騙你,一生一世都不會騙你。”劉盈卻極其認真的說,像是某種承諾。


    荊傾又是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他讓她很是找不著北,很是給她太多的突然。


    她朝別的方向‘嗬嗬’地尷尬笑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害怕自己也心有所動,不知所措的玩弄著衣角。


    他走過來想抬手握一下她的手,她卻一步退了幾丈遠,將手死死地背過後邊,眼睛死死盯著地麵不願看他,心裏卻是咚咚的跳個不停,覺得自己對他也動了情,此刻正跳個不停。


    劉盈想握她的手卻沒握著,他也覺得很尷尬,終於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卻被她遠拒,他隻好清清喉嚨耍耍菊花以解此時的尷尬,但是他心裏甜蜜。


    二人都停在原地,誰也沒有出聲,靜的很是想找個地縫爬進去,二人不約而同的看看對方卻又是尷尬的笑一笑。


    “你不是要耳環麽?”劉盈一瞥她,出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麵。


    荊傾點點頭,“嗯。”


    “你過來。”他說。


    荊傾聽話的走到他身邊,眼睛隻敢看他的頭部以下。


    “我給你戴上吧,側耳過來。”劉盈說著,便從自己的衣袖裏拿出了她的耳環。


    她先是有些顧忌和不好意思,看了看劉盈,怎麽能隨便讓一個男孩子給自己戴耳環呢?但她不知怎麽抗拒不了他,便聽話的慢慢移步到他跟前,她能聽見他胸膛此起彼伏著,鼻音出著不均勻的氣,她何嚐不是這樣呢?


    他抬手接近她的耳朵,手卻不禁抖了起來,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給女生戴耳環,捏著她的耳唇,厚厚的軟軟的,擺弄了好一會兒才戴上去。荊傾也被他的手弄得心癢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環,嬌羞的笑了。


    劉盈看著她好看的耳唇,不禁將自己的唇向荊傾這邊湊來,越來越近,癢的荊傾一個回頭差點與他的唇對在一起,二人又是異常尷尬。


    “那個……嗬嗬……”荊傾抬手指了指來時的路。


    趁他沒注意,她撒腿就向來的路跑去,劉盈這才回過神來,向她大喊,“荊傾,改日日我叫人把這紫荊花給你送過去,記住,她是十月芬芳,你一定要好好養著她。”


    跑到遠處的荊傾回頭向他擺擺手,點點頭,又開心的跑走了,劉盈站在原地繼續想象著剛才的一幕。


    在上林苑待了一會兒,劉盈也走了,去了呂後那裏坐了一些時候。中午就在呂後那裏吃,見兒子今天好興致的來了,呂後吩咐廚丞做了好多好吃的,劉盈本是孝順的兒子,對母後很感激,隻是吃飯的時候,未見戴青伺候著,自己留心了一下子,繼而專心享受的吃起來,晌午,呂後要午睡,劉盈便告辭了母後回到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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