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30


    由於事發突然,南山賊眾又是老於劫道掠貨的賊中行家,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則必然是雷霆萬鈞不得手絕不罷休。


    整個過程,實際上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除開發生廝殺的近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剩下的連帶運走紅貨,清掃戰場,掩埋屍體,清理封路的滾石擂木也並沒有花費更多的時間。


    此期間也曾經有人經過這裏,不過要麽就是勢單力孤幹脆被派出來封鎖區域的南山賊們殺了滅口,要麽人多到了小股嘍囉無法解決的程度,則會被直接告知:“南山大王在此清剿一股流竄過來的蒙古馬賊,刀兵無眼,各位暫請等上一些時辰再通過吧。”


    這樣一說,懾於南山賊的赫赫威名,這些個商隊自然也不敢造次,甚至幹脆掉轉車頭返回最近的城鎮,休息一天再走。


    畢竟,雖然南山賊在這一代清剿其他勢力的觸角,同時也可以為向他繳納過買路錢的商人們在自己勢力範圍內提供安全保證以避免竭澤而漁,導致商人們無法忍受一路過來大小賊寇的盤剝而轉走其他路線而使得南山賊眾失去了生計。但是,山賊就是山賊,好山賊和壞山賊肯定有區別,但是區別一定不是在否是打劫路過商隊上麵。不管南山的賊寇們在前麵謀劃和進行著什麽活動,這些都是與商隊無關的,既然與自身利益無關,那麽最好還是別沒事兒往前湊,雖然一直聽說南山賊特別守規矩,隻要交了買路錢就絕對不會與路過的商人馬隊為難,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又能保證急急忙忙的湊上去會不會有一些賊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守規矩打劫一下呢?


    這樣一來,這段山穀通道竟然被直接間接的封鎖了一天多的時間,這樣長的時間自然足夠張承誌的手下們掩蓋掉一切痕跡,讓聯號的商隊消失於無形之中了。


    由何帆南帶領的這一支聯號商隊,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一直到在山海關等待交接保鏢任務的另一家在關內極有名氣的鏢行苦等了10天卻始終不見聯號的商隊進駐山海關前來交接,這個期限已經超過了路上正常延誤的範疇,感覺到不對的鏢行鏢師這時候才向聯號在山海關的分店報告。(前文曾經說過,鏢行保鏢運送貨物,實際上依靠武力的時候遠遠少於依靠人脈關係的時間,洪威鏢局在關外遼東有不小的關係,不過關外畢竟是遠離了京城政治圈的邊緣化地區,即便是有著作為陪都的盛京城也不能改變這種情況。如果想要貨物平安,除了自身在官麵上的關係要過硬之外,在關內中原大地上攜帶著大量貴重貨物穿縣過省,少了一家得力的鏢行處理下九流人物的滋擾,即便是有官麵上的關係也不是萬能的,所以,精明的連號掌櫃們在關外的時候就雇傭洪威鏢局為保鏢,但是僅僅限於從穿過奉天和錦州兩府的時候,到了山海關之後就會換成另外一家在關內人麵極廣的鏢行來保鏢了)


    這時候當地的負責掌櫃才意識問題的嚴重性,牽涉到價值幾十萬貨物和幾百人性命的事兒,怎麽也不會是小事兒了,縱然這個山海關的掌櫃並不受吉林的章渝管轄,甚至連聯號與義勇軍的關係也並不了了,卻也不敢對此隱瞞,連忙上報到了北京的大掌櫃處(出於安全的考慮,義勇軍與聯號晉商們的合作並不是公開的,也許在吉林有不少人知情,不過以這個時代交通的落後,非直接的重要信息的傳遞速度低到令人發指的程度所以,即便是相鄰的奉天府,能夠明了兩者之間的關係的明眼人也是寥寥。唯一比較可能泄露的,反而是內部的人員,因此,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聯號從一開始籌備的時候,就把遼東分號與其他地方的分號割裂開來,隻有章渝等幾個負責的掌櫃與京城的大掌櫃直接聯係。這位山海關分號的掌櫃是沒有權利和途徑與遼東分號聯係,這也是為什麽遼東派過來的商隊出了問題,當地的分號沒有察覺,反而是交接的鏢行先察覺到了的原因)。


    京城的大掌櫃接到這個消息,驚得失手打碎了他最愛的景德鎮青瓷茶碗,然後連忙派出親信星夜兼程趕往吉林通報這個驚人的消息。等章渝在吉林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出事之後的第十五天了。


    章渝聽到這個消息,登時怒吼一聲:“張承誌,傅山叉,我跟你們沒完。”


    是的,他立刻就猜到了這裏麵的由來。


    當然,如果要不是傅山叉曾經為了在氣勢和底氣上對抗章渝所帶來威脅而說出了他和南山大王張承誌的關係的話,章渝少不得又要費一番功夫從頭查起,把車隊的行程查個遍,才可能推測出出事的區域,然後也隻能懷疑到南山賊身上,卻很難找到物證。


    不過,既然有了懷疑的對象和大概的推斷,現在也不是什麽法製社會,有什麽無罪推論,這種情況,自然要去找大靠山和合作夥伴李滿江了。


    於是他心中有了計較,喚出下人丫鬟,換了一件通體青黑好似喪服的長衫,拿上自己的名刺就匆匆趕往李滿江的義勇軍司令部。


    義勇軍司令部是由原來的吉林副都統府改建而來的,就坐落在吉林城中央,而章渝的宅邸就坐落在同一條街上,相隔並不太遠,這自然是章渝為了方便與李滿江的聯係加深雙方的合作而特意買下來的。


    司令部門口站了兩個紅衣整裝的持槍衛兵,一左一右立在朱漆大門兩旁,雖然看上去站得筆挺,一點也不動彈,實際上卻在用眼睛密切的掃視的這條街上任何一個可疑的行人。當他們看到遠遠的一個渾身青黑長衫的胖子氣喘籲籲急吼吼的跑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往司令部裏麵去的時候,就準備上前攔下。不過隨後當他們看到來人的樣子的時候,就停下了這種想法。


    來的人正是李司令的座上賓,司令部的常客章渝章大掌櫃,看著樣子,恐怕是有什麽急事兒吧,還是別耽誤人家的要事了。


    章渝果然是義勇軍司令部的常客,他就這樣孤身一身,拿著名刺,穿廳入堂,一直到了李滿江日常辦公和會客的後院書齋這才被攔了下來,這時候門口站的,可就是李滿江的親衛了,他們可不管你是章大掌櫃還是誰,就算是張耀祖,如果沒有李滿江的召喚,也是不能貿貿然闖進去。


    “對不起,章掌櫃,司令正在會客,請你稍等。”雖然沒有徇私,但是親衛隊長說話的口氣倒也是十分客氣的。


    章渝是這裏的常客,自然也明白規矩,因此遞上了自己的名刺,讓隊長送了進去,自己則停在廳外喘著粗氣等待李滿江的召喚。過了幾分鍾,卻沒有等到意想中的順利召喚,他就有些著急了,往常來,除了李滿江正在辦公,通常他都能在遞上了名刺的第一時間就見到李滿江的,可這次李滿江既不是在召開軍政會議,又沒有辦公處理文件,僅僅是會見一個客人,就讓自己空等,究竟是誰能夠比自己還重要?


    想到這裏,他有些忍不住了,於是章渝低聲對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的親衛問道:“小哥,能不能給你打聽個事兒啊?司令正在見哪個客人呀?”


    那看上去還有幾分稚嫩,也許年紀沒有超過18歲的年輕親衛兵卻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你是個白癡啊?我可不會告訴你。的顏色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這些年輕的親衛兵或許在經驗上比不上其他的義勇軍老兵,然而若論對李滿江的忠誠,他們卻是當之無愧狂熱信徒,這些年輕人此時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依然在積累中慢慢成型,實際上正處於對一切都無所謂,卻又很容易對一切都狂熱到極點的年紀。在這裏,他們感受到了李滿江給他們命運帶來的變化(當然是好的),再配合上持續的洗腦,對李滿江的忠誠教育,這些或許還能被稱為少年的士兵,絕對是最最忠誠的衛兵。章渝自持在義勇軍這裏地位超然,那裏想到,在這個腦子隻有對李滿江的忠誠和義勇軍將要完成的偉大使命,以及義勇軍的紀律與製度的衛兵眼裏,章渝這種試圖向衛兵套問情報(某種程度上,領導人與誰會麵,的確是一種有一定價值的情報)的行為,當然是白癡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司令的座上常客的份上,說不得還要給他一頓鞭子教訓一番呢,饒是如此,給他個白眼也是很寬大了。


    章渝吃了癟,臉色微變,沒有發作。這時候正好衛兵長出來了,他立刻迎上去,問道:“不知司令何時能夠接見在下呢?”


    隊長年紀大一些,自然又比年輕的小兵圓滑不少,他笑笑說:“章掌櫃少安毋躁,等司令和客人說完了事情,就會立刻見你的。”


    然後任憑他如何問,都不在多說,也不透露李滿江見的是誰。


    剛剛本來都快碼完了,結果忽然電腦自己重啟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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