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6-18


    這日,臨近中午。剛剛巡視完工廠,又借機狠狠抽了幾個索倫人的蕭白朗把達到了標準的鞭子扔到溪流中,這才滿意的回到辦公室,拿出一疊資料仔細的研究起來。這時候還沒有到中午下班的時間,蕭白朗以身作則,也並沒有提前溜號,正好借著這點時間把幾個沒有研究透徹的機械問題再仔細看一看,想一想。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蕭白朗滿臉不耐的說,作為一個保持了旺盛的求知欲的高級管理人員,他是非常討厭在學習的時候被打擾的。


    進來的是工廠的門房,他的表現有些拘謹,顯然很少與這個在廠區裏出名的脾氣不好的蕭大工打交道,進來之後連忙行禮,眼見蕭白朗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一眼,隻是自顧自的看著他桌上的圖紙,一時間有些尷尬,好一會兒都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蕭白朗邊看圖紙邊等著他說話,卻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他卻沒有想到,這個門房還以為他在做什麽工作,原本緊張的心情這會兒更是憋著呼吸盡量壓低喘氣聲,生怕打擾到蕭大工,被他用那聞名遐邇的鞭子狠抽一頓。


    這時候,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手足無措的門房,語氣不愉道:“你有什麽事兒嗎?”


    這門房原本還在那裏暗自懊悔,心想著:我怎麽就被人三言兩語給忽悠住了,來幹這個倒黴差事呢?這時候蕭白朗忽然開口發問,把他嚇了一條,隨即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蕭,蕭大工。廠門外有人想求見您。”


    蕭白朗眉頭一皺,看的這門房心驚肉跳,果然,他更是不高興了:“什麽?就是這個事你也來煩我。上次不就交代過了嗎?凡是山外麵來的人,一律不見。”


    門房:“可是,可是來的是……”


    蕭白朗愈發不高興了:“可是什麽可是。唉,我說你們門房護衛的人是怎麽回事兒啊?我專門打的招呼就被你們當了耳邊風?是不是非要我通過總辦發個公文來才能讓你們好好恪盡職守啊?行了,就這樣吧。”


    這門房到這時候,心已經是涼透了。聽見蕭白朗說的如此不客氣,言語間更是隱隱指向了門房保衛這邊工作不盡職上了,更是大為惶恐,心想恐怕這下要丟了飯碗了。於是把心一橫,反正已經得罪了,我也不能倒黴得不明不白,橫豎要搏一搏。


    他不再顧忌,直接說道:“蕭大工,門口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一男一女,女的那個自稱翠柳,說是您的舊識。”


    “翠柳?!!”這下輪到蕭白朗瞠目結舌了。


    翠柳這個名字他當然不會忘記,男人是很難忘記自己的一個女人的,特別是蕭白朗這樣的工科宅男,自從五年前從蛟河城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自然更是能夠讓他不時的午夜夢回,夢到翠柳的豐乳肥,臀,夢見她細膩如同絲綢一樣的皮膚,夢見她那有力而纖細得如同水蛇一樣的小蠻腰,醒來之後,涼風吹來,兩,腿之間冰涼一片。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他曾經對此感到非常的羞怯和恥辱,畢竟他早年失怙,再加上在即便到了21世紀,中國人的性啟蒙教育依然嚴重滯後,他因為營養不良和繁重的體力勞動而被滯後的生理發育在義勇軍好吃好喝的調理下重新彌補起來而帶來的變化,讓這個實際上還是一個孩子的青年不知所措進而感到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正常的。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智逐漸成熟,義勇軍中除了單純的少年人之外也依然有著不少成年人,這些人在工廠單調而枯燥的陽盛陰衰的環境中,更是饑渴難耐,各種下流露骨的話題都不時被提及。耳濡目染之下,他也逐漸對此習慣起來,每每有人拿他的第一次開玩笑的時候,他都會裝模作樣的回味一番以作回擊。當然在內心裏,他也難免會被自己的話語勾起那個朦朧而美妙的夜晚的回憶。


    所以,翠柳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如此的深刻,他怎麽會遺忘呢?


    那門房果然賭對了。


    聽到翠柳的名字之後,蕭白朗遲疑了一下。然後不知道想著什麽,揮揮手對他說:“算了,這次算是我錯怪你了,你去把他們放進來吧。”


    猶豫了一下,蕭白朗對已經轉身正要走出門房說:“回頭你讓你們隊長給你這個月的考評打優,獎金加倍,就說是我說的。”他這算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那門房得以逃脫一劫已經是十分慶幸,聽到蕭白朗如此說,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狂喜。蕭白朗擺擺手製止了他還想囉嗦下去的感謝話,讓他下去辦事了。


    過了一會兒,一行七八人被那個門房帶到了蕭白朗的辦公室。隨後他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接下來無論是實木事情,都不是他一個看門的能夠參合得起的,特別是這一行人中女眷不少,相比還有可能涉及到領導的私生活方麵,這就更容易犯忌諱了,所以他索性連端茶送水的都不幹,佯作忘記了直接轉身就走了。蕭白朗看在眼裏,心中暗許。他自然不願意這個事情被傳揚出去。原本還打算吩咐一下,沒想到這門子這麽識趣,讓他決定改天有空閑的時候一定要問問名字,有機會可以提拔重用一下。


    蕭白朗坐在他占據了很大空間的紅漆辦公桌後麵,神色略微有些焦急和不安,當一行人終於走進蕭白朗辦公室,他的眼睛立刻就開始在一群人中巡視,試圖找出他映像中的那個翠柳。


    然後他發現他花了眼。


    一群七八個人中,除了他映像中下流猥瑣的基佬傅山叉和他的小受幫凶馬米宏之外,竟然全都是女的。


    其中年紀大一些,看上去約莫30歲不到,27,8歲模樣的熟,女,身段婀娜,豐腴有加顯得成熟美豔,多了一些半老徐娘的風韻,而另外幾個年輕女子,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一個個也是皮膚白皙,較小玲瓏,五官倒顯得精致秀美。


    五年的時間,對於一個人的記憶來說,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濃妝豔抹的妓女顯然已經不太可能記住樣貌了,即便是蕭白朗也無法準確的回憶起翠柳的樣子,隻是在五年的時間中,多次的夢裏通過蕭白朗自己的審美觀和對女性的偏好的改造,翠柳已經從一般意義上的陪伴他度過了初夜的女人,變成他心中的女性最美好一麵的象征。現在這一群鶯鶯燕燕站在這辦公室中,然他眼花繚亂,分辨不清了。


    翠柳顯然無法明了蕭白朗心中的那點心裏變化,不過她到這裏來的目的,除了貪圖傅山叉給他許諾的那些錢財之外,更是想通過這一次搭上蕭白朗的線,從此在義勇軍中找個靠山,眼見場麵一時有些沉悶,她還以為蕭白朗和一些滿清官員一樣,裝的矜持,於是櫻唇微張,“嘻嘻”一陣嬌笑,笑得許久沒有真正碰過女人的蕭白朗一陣心馳神冶。


    果然是妓家手段,未語先笑,翠柳見蕭白朗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於是嬌聲道:“自從蛟河一別,已經是數年不見。奴家每每念及蕭公子的好,都不由得自憐自艾,隻恨自己出身卑賤,不能長侍於公子左右。哎,就是不知,公子是否還記得,天象樓上的翠柳呢?(寫道這裏我差點嘔了“皇上,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嘔!)”


    一番話說的是一字三歎,聲聲嬌,吟,忽快忽慢,仿佛一首蕩氣回腸的柳三變的豔詞,讓人一聽之下,就不得不憑空生出幾分憐愛來。果然不愧為曾經的天香樓紅牌。


    縱然蕭白朗這五年來如何的成長,在男女情感上,他終究是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經驗的宅男式的人物,被這個著(zhuo)為成熟妖豔的翠柳一說,他頓時就被迷的暈頭轉向了。


    “怎麽不記得!我,我是日夜想念,隻是,隻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去看望你而已。”蕭白朗就差沒跳起來拍著胸脯指天發誓了。


    隨後兩人在翠柳有意無意的引導著話頭中,又是一陣打情罵俏的敘舊,簡直視在場的其他人如無物。


    不過傅山叉自然是一點也不介意了,兩人說的越開心,越肉麻,他也越高興,這意味著他的事情的成功機會又大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蕭白朗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工廠裏的辦公室,而不是天香樓的上房裏。於是他略帶尷尬的看了看傅山叉等人。


    翠柳來之前早得了傅山叉的機宜,這時候繼續無視傅山叉,也不給蕭白朗介紹,反而指著那四個正是青春動人的二八佳人道:“公子,這可是奴家特意給你挑選的四個婢女,都是朝鮮棒子(棒子在明清時期,一指朝鮮國派到中原王朝的使節的仆役,一則指其國內婦女與別人斯通被發現後,會被抓起來作為官妓,生的孩子就是“棒子”),最會伺候人。奴家即便遠在蛟河,都聽說這山裏生活清苦,連個伺候穿衣洗臉的伺候人都沒有,甚是心痛。因此特意托了傅老板從朝鮮國買來的,這可是奴家的一片心意,公子你可千萬不能推辭喲。”


    這時候,以蕭白朗的智商,自然能夠明白,這四個婢女和翠柳自然都是傅山叉費盡心機找來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讓他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不過傅山叉十分識趣的自始自終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更是隻言片語都沒有涉及到他們曾經的那點恩怨。這樣就從最大的程度上滿足了蕭白朗的好勝心和麵子。讓他也頗感滿意。


    於是他對這四個婢女不置可否,反而主動和傅山叉說話:“傅老板的那個工坊籌建得如何了?”


    傅山叉小心的說道:“一切還算順利,隻是稍微有些慢了而已。”


    蕭白朗“恩”了一聲,說道:“那幾個愣頭青,拍他們去是給傅老板幹活的,居然也拖拖拉拉,回頭我就寫封信給傅老板你帶去,也好敦促他們盡快完工,可不要耽誤了傅老板的大事才好。”


    傅山叉高興道:“如此就麻煩蕭大工了。”


    蕭白朗這時才指著那幾個朝鮮棒子說:“聽說這幾個朝鮮棒子是傅老板幫忙買來的?”


    傅山叉點頭稱是。


    蕭白朗繼續說道:“傅老板費心了。不過這些婢女啊,我卻不能留下。翠柳你也別勸我,這可是我們義勇軍的鐵的紀律。”蕭白朗用手勢打斷了翠柳就要脫口而出的勸解的話。


    “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倒是傅老板,你在本地手眼通天,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在朝鮮多買點人手回來。”


    傅山叉有些奇怪,卻立刻應承了下來:“這自然沒有問題,卻不知道蕭大工您需要多少?”


    “男女不限,青壯即可。人數自然是越多越好啊!傅老板其實你也可以順便買一批。朝鮮人雖然懦弱,卻有一點好處,特別聽話,也能吃苦,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同時還沒有那麽蠢,是工廠工人的最佳人選了。你可不知道,我已經受夠了這群蠢如豬的山裏人了。教什麽都學不會,搞得廢品率極高。我拿著鞭子抽都沒用。真是氣死我了。”


    ……


    從工廠裏出來,傅山叉一路上都在默默的想著蕭白朗的話,從他的話裏,他看了一個巨大的商機,當然風險也是不小的,不過這個年月,做什麽又沒有風險呢?


    蕭白朗的一席話,最後竟然成為了朝鮮國的一場災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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