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說:“花兒,你的那兩隻老虎,會嚇到羊的,那些羊是白的,這老虎也是白的,雖然都是白的,可這兩個白的,能吃了那一群白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它們過去欺負羊的。”花兒摸摸身體下的雪虎,雪虎的毛,柔軟,而柔軟的皮毛下,有堅硬的骨骼。


    花兒身下的雪虎,雙眼明亮,靈動異常的眼神,凝視這個草原。


    夜獨泓和蘇雨、草兒、花兒、孟海、黑雄姿走在草地上,草地廣闊。陽光照耀草原時,他們在行走,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他們就在陽光中行走。


    草原的夜晚可以用寧靜來詮釋。下方是遼闊的草地,草地上空深邃天空中燦爛群星斑斕垂掛,這壯觀夜景,不到草原,難得一窺。


    這時的月光皎潔如常,一棵樹在月光中傲然挺立,夜獨泓仰頭看樹,卻被枝頭明月感動,枝頭的明月潔白如少女的衣裳,夜獨泓在月下,思念起家鄉。


    夜獨泓思念的家鄉,不是今天的古雨鎮,不是今天的細雨湖,而是有著濃厚童趣的兒時的古雨鎮、兒時的細雨湖。


    那時連年的征戰,那時星際大戰,那些年發生的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像是鮮血,染紅了夜獨泓白布一般潔白的心。


    多少年,夜獨泓這樣漂泊,到異地,到他鄉,到夜獨泓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在完全陌生的環境,在舉目無親的地方,他跟那裏的怪獸打鬥,跟那裏的壞人周旋。他無怨無悔地做這些事情,但在寧靜的草原夜晚,夜獨泓心頭難免有一絲哀愁,這哀愁的產生,大概跟時光易逝有關,時光流轉,一些人失蹤了,一些人死了,一些人受了很嚴重的傷,留下後遺症。而有人複活了,如花兒。


    夜獨泓這樣多愁善感的一個人,尤其在寧靜的夜晚,最容易感歎世間的一切。


    今天夜晚,草原有風,風不大,輕輕吹,樹枝慢悠悠搖晃,樹下的影子,便跟著一點點動起來。


    夜獨泓身後,出現一個人,夜獨泓注意到了背後有人,並沒有轉身。是蘇雨,蘇雨繞到夜獨泓前麵,問他:“你在這裏做什麽?不回去睡覺,又在想不開心的事情?人間不開心的事兒本多,何必總是憂煩自己。”


    夜獨泓先是看明月,看樹枝,然後看蘇雨,月光下蘇雨那張臉,比月亮還好看,比月光還皎潔,他對美麗的蘇雨這樣說:“這幾天以來,魔域中的敗仗,叫我心痛。”


    蘇雨哀歎一聲,說:“我們應該想想失敗的原因。”


    第二天的夜裏,蘇雨和夜獨泓在夜間的草地上行走,蘭藍藍來到草地上,向夜獨泓報告了勝利的消息。


    晴空下,小屋內,夜獨泓手執毛筆,蘸足墨,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一個“泓”字。墨是新鮮的墨,墨汁濃,寫出的字足夠精神。


    夜獨泓和孟海在這個小屋內,小屋從裏麵往外看,是透明的,外麵的風景,可以清晰看到,而在屋外觀看這小屋,小屋則是不透明的,分明是堅實的磚牆。


    夜獨泓、孟海踏上荒涼的路程。


    孟海說:“怎麽我們又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剛才還能見到一兩個人,現在是一個人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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