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獨泓手握遊子劍,走過漫天的黃葉,這秋天的天極為高遠,天空下的樹木葉子多已泛黃,一些樹甚至全部的葉子都變黃,輕風吹過樹,樹冠便有葉片隨風降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訪問:.。


    夜獨泓昨日離開大莊園國來到蘭‘露’國,蘭‘露’國的秋天使得夜獨泓神清氣爽,秋日高陽沒有了炎熱的意思,世界給人的感覺有些空靈,讓人覺得在這個輕盈的世界有許多‘浪’漫的事情發生。


    路的旁邊有一條算不得河的水溝,水溝裏經常沒水,可今天有水,可能是這幾日的雨水從高處流下,從遠至近,流的較為歡暢。


    這水溝上麵,有水沒水都能看到一枚小木橋,遠觀它,就如同一枚櫻桃。沒水的時候,它是一副骷髏架子,有水的時候,它就是水靈的‘女’人。


    一個老漢上了橋,手裏拎著一根繩子,繩子拴著一隻羊,那羊是公的,公羊上了橋,因為老漢上了橋。


    這個老漢還沒有他的羊胖呢,他的羊‘肥’,他瘦,這老漢瘦的像半山腰怪狀的石頭。


    n★79,m.老漢唱山歌,唱的比烏鴉的叫聲還好聽,烏鴉的叫聲已經夠好聽了,老漢唱的更好聽。隻聽他唱道:


    天是高遠的天,地是廣闊的地,中間有一個人呀,走在天地間,你問這是誰呀,天涯流‘浪’人,你問去何方呀,隨心去遠方。


    他反複唱,聲音高揚,這高揚中又有深沉、穩健,從他的歌聲中,可以聽出滄桑、智慧、豁達,可謂韻味別致。


    夜獨泓恰巧跟老漢遇見,公羊站住,因為老漢站住了。


    “我說。”老漢說,“你那個是什麽劍?”


    “遊子劍。”夜獨泓如實回答。


    “柚子劍?”老漢頗為驚訝呢,“那麽大的水果刀,切柚子使的?嗬嗬,我看這劍啊,不隻能切柚子。切蘋果,切橙子,切西瓜,切雪瓜,照樣能切嘛,你那是水果劍,我見過,我見過的。”


    老漢說他對帶刀帶劍的人很反感,夜獨泓問為什麽。老漢說他自己養的動物,經常被一些無賴悄悄偷去殺了吃‘肉’或者賣錢,那些無賴都是帶刀或帶劍的。


    夜獨泓堅持說自己是好人,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這個老人,牽著這羊,要去把這羊賣了,他養羊賣羊,一年能賣不少錢呢。


    夜獨泓聽老人講到了無賴。就心中來氣,一腔憤慨。他握緊遊子劍道:“你說的那些無賴,在什麽地方?帶我去見他們。”


    “這位小夥子,你不要命啦?”老人姓牛,因為長得不大,又瘦又弱,被人叫做小牛。“那些漢子,不是好惹的,惹什麽都不要惹漢子,那些漢子,可厲害啦。他們拉幫結派,人可多啦,你可不要‘亂’說話,禍從口出。”


    夜獨泓聽這些話,就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他拉住牛爺爺的胳膊:“你隻管帶我去,去見他們便是,不用那麽多壞。”


    牛爺爺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口氣中,有很多辛酸:“你說我這一年養羊容易麽,說是不打仗啦,沒有戰‘亂’啦,可我們這些基層人的生活,還是不富裕,還是被人剝削與壓迫,不知道天地間還有沒有道理。就說我們養羊養牛吧,每年都給那些惡霸養了,他們起初搶我們東西,後來,我們就主動孝敬他們,這羊,賣了,有一多半都會孝敬我們該孝敬的人。”


    夜獨泓:“牛爺爺不用害怕,我手中的劍,便是斬盡天下該斬之人,誰如果侵害善良人的利益,我就叫他人頭落地。”


    “使不得,使不得,”牛爺爺說道,“你這娃,淨說大話,你瘋啦?你憨啦?你說你不好好走你的路,偏偏打聽我這罐子破事,你走吧,你回去吧。我年紀大了,坐在地上歇會兒。”


    夜獨泓:“不瞞你,我是一個國王。”


    “啥?”牛爺爺哈哈笑起來,他張大嘴笑,嘴裏有幾顆牙沒了,“國什麽?王?你這娃,說什麽呢。趕緊走吧,趕緊走。”


    “我真的是國王。”夜獨泓鄭重地說:“你知道大莊園國嗎?”


    “我就知道蘋果園、梨園、葡萄園,不知道什麽大莊園,”牛爺爺說,“我打小就沒念過書,也不識字,你們文化人說的東西,很多我都不懂,你說的那個什麽大什麽莊的,我不懂,聽不明白。”


    夜獨泓無言以對。片刻,他往下上一坐,“我也累了,爺爺,我陪你在這裏歇息。”


    “那好吧,我這事兒也不急,”牛爺爺說,“反正這羊被人盯上啦,賣了錢會被人盯上,賣的錢遲早要‘交’給別人,算是給別人上稅,算是‘交’保護費,算是孝敬大哥,算是給老大意思意思,算是‘交’租,算是白幹。”


    夜獨泓:“這蘭‘露’國恢複不久,以前它是一塊‘玉’,從一塊‘玉’變化為一個國家,國家剛剛恢複,如同一個久病之人,身體剛剛痊愈,正是身體比較虛弱的時候,蘭‘露’國未來會很美好的。”


    “好不好的,我也不管,我都一把年紀啦,我還管什麽好什麽歹的?”牛爺爺邊笑邊說,“我這麽大年紀啦,你才我今年多大?”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數,“七十啦,我都七十啦,我還能活幾年呢?現在都不敢說活幾年,我得說,我還能活幾天呢?隨便活一活,死了算啦,這一輩子,沒享啥福,也沒受啥大罪,活著活著就該死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您老人家,這身體,‘棒’著呢,活他一百歲,我看行。”


    “還活一百歲,像我這種人,活一天受一天罪,多活一天,就多受罪一天,活受罪,活著有啥意思?”


    “爺爺,您究竟有什麽苦難,你盡管說,我都說過啦,我是一個國家的國王。”


    牛爺爺又笑啦:“孩子呀,聽爺爺說,別老是跟冥想一樣去幻想一些事情,沒用,搞點實際的,你說你是國王,你咋不說你是‘玉’皇大帝呢?可不敢‘亂’說話,踏踏實實的,別跟我比,我沒幾天活頭了,你前麵的路,比我長。”


    離夜獨泓、牛老漢所在位置五十米的地方,有一顆球體,像椰子一樣吊在那裏,很奇特,夜獨泓沒看出那是什麽,以為是誰惡作劇吊起來一顆椰子呢。


    而牛老漢說那不是椰子,是路燈。牛老漢告訴夜獨泓說,那是一顆路燈,吊在樹枝下。那路燈,是天一星上一種植物上的果子,那種天一星上的樹,到了晚上,會很亮,火樹銀‘花’一般,長大後的果子,是可以作為路燈用的,天一黑,它就亮,天一亮,它就不亮。


    馬茶在天一星時,見到過火樹銀‘花’的樹木,那樹木上的果子,長大後,是可以作為路燈使的,晚上,讓黑夜亮如白晝。


    夜獨泓也像馬茶一樣,在天一星見到過一種晚上很輝煌的樹,原來可以用其果實作為路燈。


    這牛好漢說,附近的路燈不少呢,都是用的外星果實,晚上很亮呢,不用怕晚上走路會掉到坑裏。


    人在疲倦時,隻要讓他歇息一會兒,他就有癮了,歇一會兒,還想歇,既然還想歇,為什麽不繼續歇呢?既然想繼續歇,那就繼續歇吧。


    夜獨泓、牛爺爺二人,繼續在地上坐著,那隻羊,被牛爺爺拴在地上後,就很老實地臥在那裏,它似乎想家了,但想家也沒用,隻要牛爺爺把那隻羊賣了,那隻羊的命運就會是成為美餐,它將遭到屠宰,一旦遭到屠宰,它就去見馬克思了。


    牛爺爺確實年紀大了,稍微走一點路,就需要休息,人老‘腿’弱,走路費勁,他牽著羊在路上走,就像是一堆幹柴牽著一隻羊。


    世界對牛爺爺冷落,牛爺爺感受到世界的冰涼,沒有人關懷這位鰥夫,這位鰥夫原本有妻子‘女’兒,可是都死了,有一個兒子,打仗也死了,親戚都死了,就剩他一個人了,在這個大大的世界上,他四處看去,全是陌生的人,沒有一個自己熟識、信任的可靠人,沒有一個在他看來靠譜的人。他終於明白人們為什麽要革命了,原來都是被‘逼’的。


    天暗淡下來,傍晚一過,天黑下來,那路燈亮了,那個路燈的光,都照到這邊來了,它的光使得道路清晰可見,那種路燈,是很好的路燈。


    夜獨泓這個人有一個特點,在一個生活空間中,他能一眼注意到那些最弱最底層最痛苦的人,那些人在生活中煎熬,他是最能理解的。文學家、軍事家、革命家、哲學家、思想家、畫家等等家夜獨泓,大家夜獨泓,在土地上坐著,國王夜獨泓在土地上坐著,看到了五十米處的燈,那是懸掛在樹枝上的燈,明亮的燈,燈光照耀黑夜,便驅散了黑夜。


    牛爺爺心裏不太願意把羊賣了,他在思考是賣呢還是不賣,終於決定不賣,等那些壞人問起的時候,自己再跟他們說,就說不想賣,不想把自己掙的錢‘交’給他們。


    行了,牛爺爺做好的決定,他直接就歇到了天黑,他跟夜獨泓聊天,發現夜獨泓是一個善良、勇敢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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